杜城全程无事可做，一会儿盯着远处时不时相视一笑的两人，一会儿看看身边拿着笔不停刷刷刷的人。
动了动嘴唇想什么，却再次被沈翊察觉。“我在画画！”
好好好，他闭嘴。
“方大哥，这样就行了吗？”顾景川看着那些被固定好的标本道。
“川已经出师了。”方凯毅揉着他细软的头发道。黄木香花的味道很好闻，川自己有没有察觉到呢？
顾景川脸上露出一个浅笑，琥珀色的眼睛变得更加透亮。
“我明带粉来好不好。”
这话一出，少年的脸瞬间就垮了下去。“好，好吧。”
“乖。”方凯毅嘴唇微勾道。川越来越听话了。
做好标本，本来不想打扰沈翊的，没想到他也画好画了。
“川！”沈翊将画纸递出去。
纸上的少年沐浴在阳光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像是一个王子。
“谢谢沈翊哥，我很喜欢！”顾景川想着请人把这幅画装上画框挂起来。
“不谢，就是想问一下你，可不可以当我的模特。把你的画像用在画展上？”沈翊笑道。
“当然可以啊。”顾景川觉得沈翊把他画的很好看，就是再有男子气概一点儿就好了。
一旁的方凯毅笑了笑，到时候可以把川的画像买回来，毕竟流落在外面很不好呢。
今的杜城比较沉得住气，没有和方凯毅进行口头交锋，也就没有提前被沈翊带走。
只是临走的时候，两人无声的对视了很久，也不知道在表达什么。
几人走后，顾景川把房间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打开电脑开始玩游戏。
方凯毅太严格了，这个暑假几乎每都来。他都没怎么玩，暑假就快要过完了。
顾景川玩的正高兴呢，就接到李大壮女士的电话。
“妈妈？”
“宝贝，我们可能要新年才会回来了。”白人女士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好的。”顾景川开着免提，一边操作视频里的人，一边话。
“宝贝不伤心吗？”李大壮女士难过的问道。
“妈妈，我都习惯了。”顾景川盯着屏幕道。
“呐，我可怜的宝贝！”李大壮女士声音有些夸张，带着一些哭腔。
顾景川：……
“对了宝贝，最近方老师有来教你吗？”李大壮女士又恢复了正常。
顾景川已经习惯了她的变脸速度。
“嗯，方大哥每都来呢。”顾景川盯着屏幕道。
“每，哦吼吼！”李大壮女士发出一阵怪叫，也不知在表达什么。
“宝贝，妈妈要告诉你，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就算到了七十岁，也正是能拼能闯的时候。”
“好的，妈妈。”顾景川嘴上乖乖答应。
实际上疯狂的点着屏幕上的那个按键，“请打开麦克风交流，请打开麦克风交流。”
喵的，刚刚那个炔着他打狙了。
“宝贝长大了。”李大壮女士高欣。
“是的妈妈，我成年了。”喵的那个怂货，为什么不打开麦克风！
“拜拜宝贝，你老爸叫我了。mua”
“妈妈拜拜。”飞吻就算了，他是真的不喜欢啊。
第二因为方凯毅有事，顾景川只能自己去他工作的地方。
“顾，方老师过你来了让我告诉你，粉在那边。”一个女生走过来，指了指远处的桌子。
“哦，它在那边挺好的，就让它在那边吧。”顾景川觉得这个距离刚刚好，他看不到粉，粉也看不到他。
“这样，那你自便，我先去忙了。”粉不是鼓宠物吗？怎么这么抗拒啊？
送走女生，顾景川随意晃悠了两圈，始终和粉保持一段距离。
直到听到方凯毅训斥属下的声音，连忙跑到座椅上坐好。
等方凯毅迈着长腿走出来就看到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坐姿，手放在膝盖上，肩膀靠在座椅上，眼睛看前方，脚并并拢。
“川！”方凯毅笑开了。
“方大哥。”刚刚那个声音，他以为遇到高中的班主任了，这道题又错了是吗？你们还好意思来问我。
“怎么这么拘谨?”方凯毅朝他伸出手。
顾景川注意到路过几个人在看他，以为她们是在嘲笑自己。
怎么，只准你们怕老师，就不准我怕了吗？
“来，我们去那边看粉。”方凯毅拉着他的手道。
“看到没，缅因大猫和他的玫瑰。”
“粉是谁啊？”
“是他们一起养的宠物，一条粉嫩嫩的玉米蛇。”
“哇，好有爱啊，没想到工作上那么严肃的方老师私底下是这样。”
……
“走，我们去里面。”方凯毅提起装着粉的箱子对顾景川道。
顾景川挣了挣手，却被对方抓的更紧了，他今其实还不太想见到粉。
名字再可爱有什么用，不还是一条蛇吗？
“别怕，相信我！”方凯毅注意到他紧张的神色安抚道。“这里这么亮堂，粉想做什么我立马就能发现的。”
顾景川只能顺着他的力道站在他前面。毕竟人家这么忙还要抽出时间帮自己……
“别怕。”方凯毅的声音从耳后传来，顾景川只能看着他白皙的手打开箱子。
“川能自己看看粉吗？”方凯毅对怀里的人道。
“嗯。”
听到他猫一样应了一声，方凯毅觉得他好乖，好有意思。
他认识顾景川之前有一个崇高的梦想，去除人体内不好的基因，让人类世界变得更美好。
只是慢慢的，他好像有些走偏了。走偏了路，却没人能拉他回来，太阳的出现，倒是阻止了他继续走偏。
“川，我把粉拿出来了。”方凯毅的手放在黑色箱子上道。
顾景川心想他就这么喜欢粉吗？非要让它出来透透气不成？
眼看着方凯毅又把那条扭曲的玉米蛇拿出来，顾景川只能死死地往后缩。万一玉米蛇突然发射过来咬他一口怎么办？
“川，睁开眼睛。”方凯毅发现他又闭眼了。
顾景川颤抖着眼皮子虚开一条缝。很好，粉很乖的缠在方凯毅手上没有动。
“摸摸它?”方凯毅知道他不会摸的。他能虚着眼睛看这条蛇就已经是进步了。
“不不不……”顾景川含糊不清的着。
“那你摸摸我拿蛇的手，也算是进步了。”方凯毅继续劝道。
顾景川手速飞快的碰了一下他的右肩。
“川，我的是我拿蛇的手，不是肩膀！”方凯毅被他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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