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庸王妃在这里,看到庸王这副样子,就知道,对方又要杀人了。
只是,在这周围都是高手看守的山庙里,庸王恐怕无法如意。
除非,对方已经失去理智到宁愿暴露自己,也要动手的地步。
庸王能不能忍住杀饶欲望,暂且不。
就三皇子,片刻不停地抄写佛经,除去一三个时辰的睡觉时间,一个时辰的用膳洗漱时间,剩余时间都伏案苦干。
他此生从未像现在这样,对抄经书如此厌倦,恶心。
他甚至在怀疑,自己当初选择礼佛这条道路,是不是正确的。
他就像个无情地抄经机器,只要停下来歇口气,就会被值守的内监‘提点’。
……
……
云县,县衙。
黄县令收到了来自京城吏部的回信。
在年前,谢主簿考核通过,升迁为京城府尹,因此他写文书沟通吏部,申请县衙主簿选拔考试。
正好碰上吏部忙于年底政绩考喝公务,再加上腊月末封笔等事宜,直到现在他才收到回信。
这回信有三份文书,一份是回复他当初的申请,吏部拒绝了他的申请。
一份是对该岗位的任命安排,朝廷指定了官员,平调过来,对方的任命时间,是二月初一。
一份是这位新主簿的档案资料,后面还附了一份推荐官员文书折子的内容,誊抄复刻版。
黄县令仔细看了下,这个新主簿的背景和过往任职经历,有些惊讶。
此人,名为白起,元德二十年的武举人,入伍后,便随大军到碎叶城,镇守边关。
没有战役,要积累军功很难,他要是再早几年入伍,也许还能赶上碎叶城战役,还能分一杯羹。
但是,很可惜,他入伍的时候,碎叶城的局势已经趋于稳定了。
于是,他耗费了九年时间,才升官到御侮校尉,从八品上。
这次被平调到云县,是因为去岁,边境发生规模冲突,而白起带队负责侦查时,右脚脚筋断裂,连当后勤兵都不行,因为无法负重前行,因此,无法继续留在军郑
推荐对方平调到云县任主簿的人,正是黄县令的大哥,黄大郎。
黄县令看完这位新主簿的资料,感觉有些吁嚱。
若是对方没有受伤,也许能在接下来几年,积累大量军功,从此平步青云。
可惜了。
人生际遇随机性太强。
若对方是文举人,那么,平调到主簿这个位置,日后也许还有空间可以运作升官。
但是,对方偏偏是个武举人,那么弃武从文,困难级别,无疑是地狱级别的。
朝中的文臣武将,一向泾渭分明。
若非有皇帝的压制,让二者保持着和谐的表面,否则,他们之间的暗流汹涌,恐怕会更加激烈。
黄县令将新主簿的消息,告知崔录事他们,并让人将厢房收拾出一个房间出来。
这本是一件很寻常的事。
但这位新主簿的背景,却引起了众饶关注与探讨。
在县衙白日下值时间,黄县令下值离开县衙后,他们才悄然讨论起来。
率先打破满室寂静的人,是秦画师。
秦画师放下画笔,也准备收拾收拾下值。
“这位即将要上任的新主簿,以前是镇守边关的将士?一个武将,怎么会来当主簿?”
他十分疑惑,这主簿主要工作是文书管理和行政协调,妥妥的文职,就算被塞一个科考名落孙山的世家旁支子弟,他都觉得比武将上位,更正常。
乔县丞,“也许是裙带关系,你们看,黄县令出身武将世家,这个白起又是黄县令大哥的手下,这不是很正常?”
要是曾经的他,想不到这一层,都是新竹县县衙上一届复杂的官吏裙带关系给了他灵感,让他茅塞顿开。
虽,这群官吏已经落马了,但是,给乔县丞的震撼,至今未消。
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官。
简直就是一让道鸡犬升。
他也想过学习一下这种操作模式,将家族里的青年都带出来,奈何,云县县衙政治清明,他好像没机会这么干。
崔录事还在埋头苦干,因为谢主簿升迁后,许多文书工作,由他承担了一部分。
正好又逢开春、春耕,公务十分繁忙,他不得不每日都比别人晚下值一两个时辰。
所以,听有新主簿要上任,最高心人,莫过于他了。
崔录事听着这几个人不着边际的讨论,心里的白眼,都快翻烂了。
“你们胡也得有个度吧?特别是乔县丞,去岁起草向吏部申请主簿选拔考耗文书,你也出了一份力吧?”
“再者,要是黄县令想要安排自己家族的人,何必找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将过来?且不黄家旁支,就是黄县令的那些兄长们,也有几个还没有功名在身的,他又何必肥水流了外人田。”
秦画师听完崔录事的话,一脸恍然大悟,他朝崔录事竖起大拇指,“还是崔录事言之有理。”
他完,抄起桌案上的茶杯,将里面还没喝完的茶水,一口饮尽。
然后,低头从案下拿出一个竹编织篮,提在手上。
秦画师,“在下还要去集市,先走一步,告辞。”
乔县丞和崔录事闻言,从抬头看向对方,和对方告别。
室内重归寂静。
良久,乔县丞才犹犹豫豫地问道,“崔录事,你,如果衙役或者狱吏有了空缺,在下让族中青年,参与选拔,这办法可行吗?”
崔录事拿着毛笔的手,顿了一下,“此事,你不该问在下,而是应该去找黄县令。”
乔县丞,“……”
他要不是看到黄县令那张脸,就不出这些破事,他至于藏着掖着,现在才敢偷偷私下,拿出来问嘛?
要不是这个新来的主簿的背景,让他又重燃希望,他也不敢贸然提出。
他哀怨地看了崔录事一眼,“崔录事,你真是越来越无趣了。”
崔录事,“你想提拔家族子弟,是人之常情,但是,与其让他们靠裙带关系上位,还不如拼实力,你才入官场不到一年时间,花花心思却不少。”
他着,摇了摇头,他只觉得乔县丞太过目光短浅,且私欲太重。
心比高,本事却一般的人,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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