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的时候，成尚霖还伸着脖子，在看打枪的那边。
我看了一眼手机，打进来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这张手机卡，知道号码的人，只有许牧野，顾雅，陈涵，加上昨的张申凯。
就连牛sir，也不知道我这个号码。
接通之后，张申凯先是笑了几声，“呵呵，楚二哥，昨休息得如何啊！”
我扯动嘴角，没有半点语气起伏的回答道，“还行，好两，你现在是一都没给我活过啊！”
张申凯打来电话，证明人找到了，人找到了，那我的催命符也就到了。
成尚霖听到我这话后，直接一屁股坐到我身边来，我看了他一眼，也懒得赶他。
手机那端，张申凯声依旧，“楚二哥这话得，什么叫一都不给你活，放心，你还有几能活！”
我闭上眼，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你吧，人在哪儿呢，咱们不要废话了。”
张申凯收敛笑声，“关中坝，知道这个地方不。”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然后点点头，“知道，来思南后附近这一圈，我都摸过。”
关中坝在我一开始落脚的江村对面，但范围有点大，算是一个镇了，下面还有一些零散的乡。
张申凯似乎也知道，紧接着补充道，“关中坝千马山上面，有个地方叫白马田，你去那村里，有座红房子，陈强带着他的人，就在那里面。”
张申凯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道。
“我建议你快点，因为要不了半，李隐他们应该会去把人接走，我这边拖不了太久，你与牛sir和李隐之间的关系，自然知道他们是许牧野对立派的。”
我嗯了一声，陈强搭上线的就是牛sir他们那一派，来办许牧野的人。
陈强的踪迹，他们一早就知道。
现在思南被张申凯管控，他们就算怕把人放到官面上来，被刘神仙弄死，也只能咬着牙赌一把。
赌这个人，能在他们手里，安安稳稳回到黔阳。
从张申凯不声不响，管控整个思南开始，局面已经不受控制了。
裁判下场拉偏架，这已经在刘神仙和他们，这两个对手之间的博弈之外了。
我叹了一口气，自嘲的笑笑，“张主任，你奇怪不奇怪，我去送死，居然还要感谢你让我有机会送死。”
“甚至对于你这个提醒我快点去死，我都觉得你太善解人意了。”
张申凯在电话那端，笑了几声，没有话。
我伸腰站起来，半开玩笑的问道，“要是重来一次，我就是被人打断手脚，也不混社会了，得学你，做官。”
张申凯淡淡道，“要是重来，我信你能做官，但有些东西，你生下来没有，你这辈子大概率也不会樱”
“国泰民安几十年，现在拼的都是出身了，你家上两辈，没人走过二万五，就别闹了，你是混社会还是做官，对于我这种人来，没什么区别。”
我情不自禁的摇摇头，“张主任，你这话得可真是残忍啊。”
“好了，不废话了，我该怎么去关中坝，你的人会给我放行吗？”
关中坝在江村的对面，也就是我现在在这一边，不用过河去。
河这边，是张申凯管控的区域。
张申凯沉吟片刻，轻声道，“下山吧，在我们夜里见面的地方，会有一辆车等你，开那辆车去，没有人会拦你。”
我嗯了一声，就准备把电话挂断。
但在这时，张申凯又张嘴道。
“楚二哥，这一去，只要露面拿了枪，这辈子就真到头了，还有什么要的没得。”
我挑了一下眉头，“那你早点结婚吧！”
张申凯呼吸都顿了一下，“嗯？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轻声道，“你快点结婚，我在黄泉路上走快点，投胎做你的儿子。”
“我也体验体验，你口中那些生来就有的东西！”
张申凯哈哈大笑，把电话掐断。
最后一句话是。
“再见了，楚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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