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常郎平日读书辛苦呀，明下午还要去看戏呢。我怕不给常郎多睡一会儿，常郎明就又会在醉云楼睡过去了。”
顾鲤着的时候，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但是常安就假装没注意到，牵着她朝着里头走。而且一边走，还一边道：
“那个时候是太累了嘛，而且睡着了，不是还有顾娘嘛，顾娘可以叫我起床啊。”
顾鲤却连忙摇头，道：“不行！”
常安此时就故作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不行？”
他上回是在装睡，一直叫不醒，顾鲤才迫不得已使用“亲亲起床法”来叫醒常安。而现在顾鲤虽然还是不知道常安当时在装睡，但是当众做这种事情，在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些孟滥。
“不行就是不行！”顾鲤此时有些不乐意了，嘟着嘴道：“我就是不想让常郎在外面睡觉，而且每次......每次常郎睡觉的时候，都睡得好沉。”
“有吗？应该是吧......”
“当然是了！”顾鲤鼓着两个腮帮子，“每次常郎睡懒觉的时候，都......都要我......亲亲才起来。”
常安眉头一挑，对方终于是把心里话出来了，然后就问道：“那难道顾娘不想亲我的吗？”
“不是的，只是......只是在外面，有些不好意思嘛。”顾鲤道。
常安笑了笑，然后就问道：“那在家里呢？在家里还会不好意思吗？”
顾鲤摇摇头，然后抬起头踮起脚，在常安的嘴上亲了一下，然后眉眼弯弯地道：“虽然在外面我不敢，但是在家里就随时随地可以亲亲啦。”
常安笑着点零顾鲤的嘴巴，道：“妖精。”
......
到了晚上，常安和顾鲤就还是在床边亲昵。而常安则躺在顾鲤的腿上，面对的顾鲤的肚子，似乎是能看到里面的乖。
“乖乖，以后长大了可不能像阿娘一样爱羞哦。”
“乖乖，以后可不能像阿娘一样孩子气哦。”
“乖乖，以后可要好好地对阿娘哦，阿娘很爱很爱你的哦......”
常安就这么一边竖着手指在顾鲤的肚子上轻轻滑过，一边道。而顾鲤看到常安这个样子，不免感觉很是可爱，就伸出手，在常安的脸上摸着，问道：
“常郎，你的话乖能听到吗？”
“当然能了。”常安着，还轻轻地撩起衣裳，在她的肚子上亲了一下。
顾鲤此时就故意地道：“怎么了，常郎先前还怕被争宠，结果现在常郎跟乖话，都不理顾娘了。”
“我也不高兴了，我也要常郎和我话。”
常安微微转了一下脑袋，看着处于上方的顾鲤，此时对方的脸上都是温柔，一点吃醋的样子都没有，更别提吃醋的样子了。
“顾娘想听什么？”
“嗯......”顾鲤此时就点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起来，然后忽然就问道：“我想听常安心里的顾娘是什么样子的。”
“我心里的顾娘吗......”
常安此时就看着眼前的顾鲤，然后道：“顾娘在我心里，就是底下最干净最纯洁的女孩儿。人长得美，心也美。”
“还有呢？”顾鲤此时就很是期待，想继续知道常安眼里的自己。
“顾娘是底下最爱我的女孩儿，在我的面前很听话很乖，就是有些孩子气。但是在外头呢，就是一个很合格的主母，很成熟很温柔，和在家的时候就完全不一样。”
“反正顾娘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儿，好到我没法形容。”常安微微地蹭了蹭顾鲤的肚子，道。
顾鲤却不依不饶，又继续追问道：“这个好，有多好啊？”
“好到......有一个顾娘就足够了，有一个顾娘就能到满溢出来的那种好。”常安笑着道。
到这里，常安就直接从顾鲤的腿上起来，坐好后就把顾鲤提到了自己的面前，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随后，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又拉了拉，然后凑到她的眼前，顾鲤的眼睛微微动了动，然后甜甜地道：
“哇......我的眼里都是常郎呢。”
“是吧。”常安笑着，然后在顾鲤的嘴上亲了一下。
“常郎怎么不问问我，常郎在我心里是什么样子的？”顾鲤眨着大眼睛，道。
“那顾娘心里的常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是不是也好到满溢出来呢？”
顾鲤摇了摇头，道：“常郎是全世界，常郎在我的心里，就是全部呢。常郎不要多好，只要能陪在我的身边，什么都好。”
常安看着顾鲤，原本精明的双眼此时也是变得柔软了起来。他伸出手，轻轻地抚起顾鲤的头发，让其绕到她的耳后，张了张嘴，鬼使神差地问道：
“顾娘的生辰还有一个半月就到了，顾娘想要什么样的十八岁礼物啊？”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在那常郎可以陪着我，就是最好的礼物了。”顾鲤的双手环住常安的脖子，轻轻地道。
“就只是这样？”
“就只是这样。”
常安就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可人儿，只见她：“其实，无论你是别人眼中的定康侯，还是才子眼中的大文豪，对我来，其实你就是你。”
“我现在的风光无限，都是你；就算未来是落入尘土，也都是你。不管你是定康侯还是大才子，对我来你一直都是你，从来不变。”
“我不想成为那个只躲在你身后，受你光芒庇护的娘子。我也想成为你的依靠，成为可以对我任何事情的那种依靠。我也知道，你心里肯定也有烦心事，我希望你可以跟我，我也会尽我所能地去帮你。”
“如果那日你去抗旨，被当今赐死，我就陪你一起去死。如果你能活下来，哪怕是去荒蛮之地一起吃野菜，我也陪你一起活。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爱你，仅此而已。”
这些话，她一直都想对常安，但是却找不到很合适的机会。
“这些话，顾娘应该憋在心里好久了吧？”常安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憋着心里话不，当然是难受的了。
“为什么先前不？是觉得没有合适的机会吗？”
“因为我不敢，我怕这样，反而会成为常郎的心里负担。”顾鲤道，“但是不，我怕常郎你会离我越来越远，远到我根本追不上的那种......”
到这里，常安可以明显地看到顾鲤的嘴唇在微微颤抖，眼圈也有些微微发红。
常安轻轻地把她揽进怀里，抚着她的背，柔声道：“对不起，是我一直没有给顾娘这话的机会，一直憋在心里很难受吧？”
“嗯......”顾鲤哽咽了，“我怕只有常郎在听我的烦心事儿，而常郎不自己的烦心事，我就觉得是不是我很没用，是不是我自己就是一个花瓶。”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以后我也会和顾娘我的烦心事的。要是遇到特别特别烦心的，我就抱着顾娘哭，好不好？”
常安这才发觉，顾鲤的卑微，是源自于觉得自己不能给常郎帮上忙，害怕真的是配不上自己。
“好。”
常安轻轻地拍着顾鲤的背，现在的顾鲤是有焦虑的，便道：“好了好了，想哭就哭吧，憋着也不好。”
顾鲤缩在常安的肩膀上，憋了一的焦虑与不高兴就这么全部爆发出来：
“我今又扎破指头了......但是我忍住了，我不想让别龋心......”
“我还......我还甚至去担心崔娘子会跟我一样得焦虑病，了些不该的话......”
“我......”
常安就这么静静地听着顾鲤的话，一动不动，是不是地在她的鬓边摩挲一番。也不知顾鲤哭了多久，常安忽然就听到了一阵平缓的呼吸声，还有一些“嘤嘤”声。
他轻轻地躺在床上，然后微微地把顾鲤安置好。这时他才发现顾鲤已经睡着了，漂亮的睫毛上似乎还有些晶莹，鼻子已经哭红了。
常安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大乖的心境似乎是有些脆弱，现在得了孕期焦虑，精神十分脆弱。前两似乎还没有睡好，睡梦中自己还能隐隐地感觉到她那边的动静。今能睡得这么安稳，也是因为哭得累了。
他就这么轻轻地看着她，最后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就去吹蜡烛了。
......
次日，常安就是睡到自然醒的，他坐起身来，就看到坐在矮桌旁织着衣服的顾鲤。常安就这么看着她——她手里那件袍子似乎是她自己缝出来的，上面还没有什么花纹，很是素净，应当是新做出来还没绣制花纹。
这时，顾鲤忽然愣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床的方向，眉眼顿时就弯了下来：
“常郎，你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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