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业余的,暂时在这里读读经,当不得人师。”
“李先生,我是认真的。刚才您也了,佛法是要证实的。我相信您不仅是理论上的认知,您一定也有实修的功夫。就刚才你揉的那团橡皮泥,没有真正的功夫肯定是做不到的。我想知道佛法最终能证得什么。”
这位也上头了。
李二狗呵呵一笑:“你不认为那只是我变的一个戏法?”
“我相信那绝不是戏法。”
“你想学神通?”
“您了,没有神通。神通的背后都是有道理的。”刘进儒这回用词准确,绝口不提科学二字。
“博士的认知就是不一样,道理一讲就通。”
“您笑了。”
“好吧,既然你是认真的,也是有佛缘之人,我就给你做个引路人吧。我了,我学得比较杂,儒释道都有所涉猎。我不是出家人,也没有皈依三宝,更不会收徒弟,你要是愿意,倒可以经常来这里交流一下学习的心得。”
李二狗得非常委婉。但是态度是很明确的:不收徒。
便是这样,刘晓倩还是觉得李二狗的口气不,竟然自称可以做刘进儒的引路人。人家博士不识字的吗?到了研究生阶段,老师哪里还教书,不都是学生自学的吗?不光不用教,还让学生免费干活,侵占学生的成果。美其名曰:指导老师。这所谓的引路人跟指导老师有啥区别?
你看,人就是这个样子,你越是谦虚,人家越是不拿你当回事。
“李先生,你也能做我的引路人吗?”杜勇征不失时机地问。
“你们是一起的吧?”李二狗明知故问。
“是的。您带一个也是带,带两个也是带。我们一起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
“李哥,我也想来。”机会难得,汪如雪也过来凑热闹。
两个书呆子脑子一根筋刘晓倩可以理解,但汪如雪也要来凑热闹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唯一的解释是:汪如雪犯了花痴,看上人家有妇之夫了。就听她那声“李哥”叫得那么肉麻,这事保准错不了。
李二狗很无奈,汪如海的妹妹,总不能赶她走吧,人家叫哥也不算错。缘分这东西呀,来了还真不好躲。
方楚楚传话来了:“二狗哥,桃花运来喽!”
靠,又来一个叫哥的。
“呵呵,是啊!你咋办?”李二狗回道。
“我是你五百年前放生的鲤鱼,人家是你千年以前放生的白狐。你该不会厚此薄彼吧?这次要是错过了,人家不知道还要等你几个千年呢!这一世,你又收了个火狐,看来,你以后的桃花运还多着呢!”
作者按:兄弟们,一定要多放生啊!
“还债,也不一定要以身相许吧?!”李二狗回道。
“不许以身,还能许什么呢?用什么能还得清命债呢?你还缺啥?你总不能让人家偿命吧?”
“我缺啥也不缺老婆呀!”
“狭隘了吧?以身相许,不一定要做老婆嘛!”
“你这人话不上路子,这一世以身相许的是我,你欠我的还没有还呢,我要罚你再等我五百年!”李二狗开始插科打诨。
“啊呸,就你当初那点胆子,表个白都不敢,还以身相许。要不是我欠你的,你以为就你那情商,还能找到媳妇?我告诉你,我欠你的早还清了。”
修道之饶命格本来就算不准,更何况自己的命格自己也算不准。因此李二狗也只是知道前世之因,并不能预知后世之果。他和汪如雪的这个缘也不知道要如何了结。
…………
昆仑墟的雪,已经下了三千年。
苏砚尘独居寒云崖,千年如一日地炼化灵气,只求勘破生死玄关,早成道果。
经年的出世修行,苏砚尘早已断了贪嗔痴慢疑,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离那道果只差一步之遥,可就是无法成功。
看着冰封的忘情河,苏砚尘面色凝重。
一阵北风吹来,苏砚尘打开结界,玄色的道袍被风吹得烈烈作响,他要再去一趟忘情河,去看看那株生长在极寒之地的冰魄草,算下来,近日应该就是它成熟的日子了。
苏砚尘御剑穿林飞行,风雪掠过剑身,映出他清寂无波的眼神。
一阵微弱的声音混在风雪里,微弱得像风中的残烛,若有若无。
苏砚尘循声而去,乌龙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长弧。
河面上的冰裂开一道缝隙,一只银狐被困在了冰窟中,雪白色的皮毛结了冰晶,后腿上插着一支锈蚀的箭簇,暗红色的血珠,在冰面上凝结成细的血晶。
见有人类靠近,它琉璃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了绝望。
它虚弱地蜷缩了一下身体,却连一点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苏砚尘俯下身,指尖刚触到它的皮毛,便觉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这银狐并非凡物,乃是昆仑灵气滋养出的灵狐,修行已近500年,却不知为何遭此横祸。
他目光扫过那支箭簇,箭尾刻着淡淡的符咒,竟是降妖司专用的除妖箭。想来是它误闯了昆仑墟的结界,被降妖师误认为邪祟,射伤后慌不择路,坠入了这忘情河冰窟。
“痴儿。”玄烨轻叹一声,抬手挥出一道柔和的灵气,护住银狐的经脉,又心翼翼地拔下那支箭簇。银狐疼得浑身颤抖,却懂事地没有动,只是用那双琉璃色的眼睛望着他,长长的睫毛上沾着雪粒,像极了垂泪的模样。
苏砚尘将它抱入怀中,道袍里涌动的内力慢慢渗透进它冰封的皮毛。他转身返回寒云崖,在洞府中燃起火折子,架起一口的砂锅,煮了一锅灵草汤。汤汁沸腾时,氤氲的热气中飘着淡淡的清香,玄烨用干净的木勺舀起一勺,吹凉后递到银狐的嘴边。
银狐迟疑了一下,终究抵不过本能,口口地喝了起来。灵草的药力顺着喉咙滑下,四肢百骸都泛起暖意,后腿的伤口也渐渐不再疼痛。它抬起头,琉璃色的眼睛里满是感激,用脑袋轻轻蹭了蹭苏砚尘的掌心,毛茸茸的触感带着一丝暖意。
接下来的三个月,苏砚尘每日都会采来新鲜的灵草,为银狐疗伤。他话不多,大多数时候只是在蒲团上打坐,银狐便安静地趴在他脚边,要么梳理自己渐渐恢复光泽的皮毛,要么就盯着他的侧脸发呆。它有时也会大着胆子调皮地扒拉他的道袍时,苏砚尘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却从不责备。
银狐的伤并非普通箭簇所致,它受伤后又在极寒的冰窟里冻了许久。现在箭伤虽愈,但体内的寒气却极难驱除。
极寒之地生极热之物,冰魄草听上去是一种寒性极大的灵药,其实正好相反,它是一味火性极强之药。
寒云崖的雪渐渐停了,洞口的梅花开得正盛,淡淡的梅香飘进洞府。银狐的伤已然痊愈,不但体内的寒毒已彻底驱除,还增加了500年修为。而苏砚尘的修为还在原地踏步。
它的皮毛变得愈发雪白,在阳光下泛着银辉,淡淡的琉璃色的眼睛也更加灵动。
这日,苏砚尘将它抱到洞口,轻声道:“你的伤好了,该回去了。”
银狐却蹭了蹭他的手腕,不愿离开。它知道,一旦离开寒云崖,便再也回不来了。可它也明白,它的存在,定会成为他修行路上的羁绊。
苏砚尘看穿了它的心思,指尖轻轻抚过它的头顶:“万物各有宿命,你我相遇,不过是一场因果。去吧,往后潜心修行,莫要再轻易闯入人间。”
他抬手一挥,一道灵气托着银狐,将它送出了结界,送到了崖下的密林旁。银狐落地后,转头望向寒云崖的方向,琉璃色的眼睛里衾满了泪水。它对着寒云崖的方向,深深拜了三拜,转身消失在密林郑
苏砚尘站在崖边,望着它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密林深处,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波澜,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转身返回洞府,继续打坐修行,仿佛那段与银狐相伴的时光,只是一场短暂的幻梦。
密林深处,望着寒云崖的方向,白狐伫立了整整三日。它记住了那身玄色的道袍,记住了那双清冷却温柔的眼睛,记住了冰魄草的清香,更记住了那份跨越种族的恩情。
岁月流转,一晃千年,寒云崖的雪依旧在下。
白狐站在寒云崖的密林中仰望山顶:“恩人已转世重修三年多了,我也该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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