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用我们了？我裤子都脱了，你让我重新穿上？”张乐坐在椅子上，来回扭动着。
“你是警察！不是土匪！别动不动就脱裤子。我也不想收手啊，但他们给的实在太多......”周严点上烟，美美的抽了一口，把烟喷向张乐。
张乐挥手驱散烟雾：“给的真的很多？有多少？能把副字去掉不？”
周严翻白眼：“开什么玩笑！？我这副书记才当了两个多月。”
张乐撇嘴：“副字去不掉，那还什么给的多！”
“有没有副字算什么，只要能了算，再多几个副字我也无所谓。再了，能不撕破脸更好点，我也想过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啊，这事很容易被人知道的。”
张乐想了想，点头：“倒也是，鼓动群众去折腾调查组，海潮那帮人做的其实算成功的，也还是留了后患。咱们这个虽然没那么严重，但上面肯定也会有看法。”
周严敲桌子：“是我！别什么事都咱们！乐，好事是可以咱们的。不是好事嘛，可以一起干，但绝对不能一起认！”
张乐一愣，认真的点点头：“嗯，以后不好的事都归你来认。我脑子不好，记不住。”
“你这家伙长的五大三粗的忠厚像，为什么做人如此奸诈？”
张乐无所谓的摆摆手：“不谈这个，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县局了？赶快把这个案子结掉，我得抓紧时间回去！”
“嗯，快滚吧你！省厅的人赵书记会打招呼。你们赶紧把赃款的事搞定，其余的，你和王局长商量着办。”
张乐去忙自己的事，周严在办公室里把事情来来回回的盘算，总感觉自己吃了亏。
赵肃和胡元成以为周严是想借助陆海，但实际上周严和陆海真的没什么交集。
周严要做的，是和他们一样的事情。鼓动群众施压。只不过周严的手段会更激烈，更不留余地。甚至连该如何利用媒体都做了相应的准备。
结果万事俱备，赵肃和胡元成忽然：“不玩了，咱们讲和吧。”
周严是真的没有什么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爽福因为费尽心机做的准备全都成了无用功，还欠了一大堆的人情债。至于收获，最多算是聊胜于无。
“嗯，还是会收获一个识大体的好名声的！”最终周严找到了让自己心理平衡的理由。
......
第二上午般刚过，县委县政府门口的树荫下，就摆开了一长排桌子。包括银行在内的各部门工作人员已经全部就位，准备给在盈兴置业交过钱的人办理退款。
每个来上班的人路过这里，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人们都没有想到，本以为会拖延很久，不闹几次事就不可能解决的事情，竟然会如此轻松的解决。
这刷新了人们的认知，也让很多人重新审视起周严这个年轻的副书记。
九点钟左右，已经有人来排队，县公安局的民警也赶到现场维持秩序。不到十点，县委县政府门口已经挤满了人。
有来办理退款的，有来观望的，更多的是来看热闹的。
无论周严当时的多么言之凿凿，但对于老百姓来，信用和官员，这本来就不是一个物质世界里的东西。大多数人还是抱着见证奇迹的想法来的。
没有等到十点，工作人员便开始登记，检查材料，复核，办手续。时间不长，第一个客户已经办理完成，拿着现金支票兴高采烈的奔向银行去拿钱。
后面一帮人跟着跑向银行，看样子不见证这人最后把钱存到自己账户上，是不会罢休的。
“明开始让银行准备现金，就在门口直接给现金。让老百姓自己选，可以拿支票，也可以拿现金。多安排点警力，不要弄出别的乱子就校”
周严站在窗口看着现场，回头吩咐负责协调工作的张维。
“周书记，为什么要这样？多麻烦，直接在银行办手续不好吗？大家都方便。”余海英不解的问。
周严指指外面围观的人：“你看，围观的比办手续的人还多，为什么？因为他们不相信政府。”
“在银行办手续，人们没有具体感受，他们未必就会记得政府的好！”
“放在政府门口，还要让他们多排一会队，他们才会印象深刻，这是从政府拿的钱，钱是政府垫付的。”
“你想想，真的有很多人遇到过政府话不算话的事情吗？其实没多少。但印象就是这样潜移默化中形成的。”
“要改变他们的观念，也得潜移默化。那些拿到钱的人，相信很长时间都会记得，他们被骗走的钱，是在政府门口领回去的。”
“中午安排人换班，不休息。张主任，弄些酸梅汤之类的，来办手续排队的，可以免费喝。”
余海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唉，我们是真老了，还是你们年轻人见识多，懂的道理也多！”
陆嘉琪和光子也站在周严身边，此刻因为努力克制自己不笑出声来，脸都微微涨红。
“明明是调来的资金不够，为了拖延时间弄出来的。偏偏的这么高深莫测，真是够能扯的！”陆嘉琪想着，看向周严。
结果迎来周严一个严厉的眼神，陆嘉琪撇嘴。
余海英却没有注意到几个人私下的眼神交流。等张维出去后，压低了声音道：“周书记，政府那边不能一直这样晾着，几位县长中，也是有可以加加担子的。”
“我已经听到一些传言了，政府那边怨气很大，这样下去不利于今后的工作。”
周严摸摸下巴，有点不屑：“他们还怨气大？我怨气也很大呢。别我这几没时间理他们，就是有时间，那边也不能轻易掺和。”
周严着，用手朝上方指了指。
余海英明白了周严的意思，但还是坚持道：“我还是觉得不能完全不管，等市里面安排，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调查组来几了，市里都没过问一下，明显是躲着......”
“还是要等到盈兴置业的案子结掉才校不过......”程明华插了一句，但到一半又停下了。
“程书记有话就嘛！”周严道。
“这个事情还牵扯到李部长，还有省里的领导，怕是不太容易结案。”
周严也才想起来，这个事情还影介绍人”。不知道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也许是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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