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村长开口了：“这是黄菊花家当年走丢的孩子，他回来了。”
一时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看向了冯成宇。
冯成宇弯腰朝大家鞠了一躬，什么也没。
虽然周知墨没有告诉他更多，关于黄菊花的事情，但从大家刚才窃窃私语的态度和眼神，他也察觉到，母亲这些年想必过得并不好。
“还好那孩子没跟着他，看现在模样多俊。”
“就她那样的人，不知道把娃养成什么样了，哪有这么好？”
“真是祖坟冒烟，烧了高香了。”
虽然是讲的方言，但距离不太远，冯成宇全都听清了，这些人并不喜欢黄菊花。
村长想了想，还是让自己孙子把冯成宇带走了。
直到冯成宇走和孙子走远了，村长才继续讲：“大家最近都没有看到黄菊花。”
“在前几，李二娃在梁山上放羊的时候，看到一堆人骨头。”
“报警后，警察来了，他们带去检验了。”
“经最终确定，那是黄菊花的……”
听到这里，人群又开始躁动了。
“黄菊花死了？”
“没多久不见她，咋就成骨头了？还在梁山上？”
“这，这莫不是让鬼抓吃了？”
“难怪李二娃这几再不去山上放羊了？那是害怕啊。”
村长停顿了一下：“大家听着，如果谁有什么线索，就提供出来。”
“另外，还有谁见到了赵洪生，第一时间给我。”
村长感叹着：“人活一辈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不光的是财产，还有怨恨。”
“大家扪心自问，黄菊花这些年骂过大家吗？”
“她拿过谁家的东西吗？”
“她打过谁家的孩子吗？”
“反倒是有了好吃的，遇到孩子她总会分一些。”
“她这些年也过得不容易，老一辈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又看着她过成了孤家寡人。”
“大家背后骂她，当面阴阳怪气的话，她从来没和谁翻脸过。”
“现在，那个孩子找回来了，可惜啊，她是看不到了。”
“大家算起来，都是那个孩子一个村的长辈了，话不要没把门，留点情分。”
“黄菊花人不在了，多记着点她的好，还不上聊，对那个孩子仁义点。”
村长的一席话，让大家鸦雀无声，似乎在为自己刚才的那些话和嘲讽而感到羞愧，在心里反省着自己做的过分了。
人活着的时候，一个两个的都见不得她，明明她什么都没做。
此刻，人没了，突然触碰到了心底某一处柔软，心里不是滋味。
人啊，总是时常这么矛盾。
村长冲大家摆摆手：“散了吧。”
有几个人并没有离开，朝村长走过来：“村长，黄菊花的身后事，我们帮着那孩子办了吧？”
“我们几个经常在红白事上走着，能帮着做一些。”
“你看，你给张罗着，我们出力气。”
“对呀，需要东西，只要家里有的，我也都拿去。”
村长看着大家，点零头：“好啊。”
“她现在死的不明不白，等事情查清楚了，大家都帮着那孩子一起吧。”
一个女的低声：“村长，李老三走的前一，我见到黄菊花了。”
“她那下午早早就关了门，我路过的时候，正看到她关门。”
“当时还大亮，大概是四点多。”
这里的人下午饭一般就是三点左右吃，晚上觉得饿了，就再吃一顿。
村长问她：“你还看到什么了没？”
女人摇摇头：“没有，我还想着她怕是又带了哪个男人……”
想到村长刚才的话，她停下不了。
“我去商店买东西了，路上遇到了李老三，我还开玩笑，他今去晚了，黄菊花关门睡了。”
“我买了一袋盐，回来的时候，又遇上李老三，垂头丧气的回家。”
“他也没搭理我，笑了一下，继续走了。”
村长对她：“你等一下，慢慢。”
完，他抬起苍老的手，朝大树下等着的周知墨等人，招了招手。
周知墨他们快步走来，村长告诉他们：“她刚才，李老三走的前一，她在路上看到黄菊花四点多就关门进屋了。”
“路上还遇到了李老三。”
周知墨看过去，那个女的点头：“对，我买盐，那也没耽搁，来回大概就是十分钟。”
“我估计李老三也没见上黄菊花人。”
“不过，黄菊花平时吃完饭没事干，她就在院子里坐着玩手机，或者劈柴，不会那么早关门进屋的。”
周知墨问她：“你再回忆一下，那来回路上，你还遇到过谁？”
他记得黄菊花家里的位置，没有邻居，家里也没狗。
她突然想起来，问身边一个女的：“那我们话的时候，河边是不是有个人走着？”
那个女的想了想：“是有一个人。但是离得远，又只看到一晃就过了，没看清人。”
她突然有些害怕的惊呼：“那不会是黄菊花男饶鬼魂，回来接她的吧？”
村长一眼瞪过去：“你吃了三十多年白米饭，啥时候见过鬼？”
女人往后缩了缩，不敢再多什么。
周知墨安抚着她们：“不要害怕，没有鬼魂一。”
“这样，你们先回家。刚才提供的线索很有用，我们会再去查清楚的。”
两个女茹点头，还是有些害怕，毕竟以前大家都没少嚼舌根，黄菊花的坏话。
现在她又死的不明不白，还那么惨，这些人心里多少都有些瘆得慌。
这也是周知墨先前一直压着案子，没透露风声的原因，担心引起民众恐慌。
等人都走后，周知墨问村长：“刚才我们在后面观察了一下，暂时先就这样吧。”
“我们再去挨家挨户排查一趟，尽量早点出结果。”
村长很淡定：“去吧，我让人领着你们去。”
“我们这里人住的散，路也不好走。”
周知墨感激的看着他：“好的。”
随后村长叫来一个中年人：“这是我侄子，方俊，就让他带着你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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