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鹰佳却在这个时候又站了起来，冲着北荻皇和子姜皇后，恭敬的揖手行礼，后才看着方心，毫不怯弱：“按照我们草原的习俗，喜欢的人应当自己从马背上赢回来，男女都不例外。”
“我愿意跟方姑娘公平竞争，光明正大的比试一场，不知方姑娘是否愿意？！”
“好啊。”方心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看着鹰佳，笑意盈盈：“你想比什么？”
鹰佳当即提议道：“姑娘既然是半云国的土匪，骑射想必是不在话下，不知方姑娘意下如何？”
骑射是鹰佳最擅长的，也是草原上用得最多的比试。
“那就比射箭吧。”方心淡定的道，捏了捏手指，她骑了两马过来的，屁股都被颠坏了，可不想再骑马了。
鹰佳也没有意见。
正好他们平时经常比骑射，箭靶和场地都是现成的，见方心没有意见，鹰佳率先从席上出列，让人准备好弓箭，先一步前去挑了把弓。
没有用自己定制的弓箭，倒也算公平。
方心压根不计较那么多，只觉得能玩，好玩，站起身，想了想，又端起桌上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看着颇为豪气的将酒杯扣在桌上，才从席上出去，走到鹰佳旁边，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弓箭。
“怎么比？！”方心淡然的问道。
“你想怎么比？！”鹰佳看着方心反问，不想让别人觉得她欺负外人。
方心听到这话，掂量了几下手中弓箭，还有些份量，像是在思考怎么比试更好玩，转手间，竟直接转身搭弓，将箭对准了正上方的乌亓，意有所指：“既然要比，不如就比一把大的。”
“皇帝陛下身后的宝座上，左右各有一只圆环，不如我们就比谁能将圆环完好无损的射下来！”
“放肆！”乌亓身边的侍卫听到这话，立马就呵斥道。
都没想到这个女子言语竟敢如此不恭。
“真没劲。”提议不被采纳，方心瘪着嘴转回身去，摆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只觉得这些权子真。
鹰佳在一旁都有些骇然，没想到方心竟然如此大胆，敢拿箭指着皇帝，若非她是跟江洋一起来的，此时肯定都当做反贼刺客给处理了。
“那就按照我们草原的规矩来比。”鹰佳继续道：“三支箭，百步穿杨。”
“站在百步之外，射中前面摆放的物品，谁射中的多，就算谁赢。”
“可以。”方心随口应道。
议定后，立马就有人前去摆放比试之物。
第一支箭，两人前面都只是摆放了最普通的箭靶，随着一声令下，两支箭齐齐发出，皆正中靶心。
鹰佳不由得看了方心一眼，这个人，果然有点真本事。
方心不甚在意，兴致缺缺的瘪了瘪嘴，射箭在落草山那可是每个饶必修课，就连静静都被拉着学了很久，她更是被方时初和方日双方面虐待过，自然不会差。
射完第一箭，紧接着，就有人上前将箭靶换下，换成两个系好的红绸，红绸下各悬吊一枚铜钱，并向二容上邻二支箭。
红绸在微风中轻轻飘起，底下的铜钱也随风晃动着。
射中铜钱，箭不落地，即为胜。
只见鹰佳轻轻擦了擦箭尖，搭在弓上，瞄准远处，屏住呼吸，稳稳的射出了一箭。
箭穿过铜钱，挂在了铜钱中间。
方心不禁挑眉，抬手遮在额头前望了望。
铜钱在百步之外甚至都看不清楚，她竟然还真的射中了。
“鹰佳的箭术，在我们草原上可是数一数二的。”多嘉和比亚不知何时凑到了附近看戏，故意大声的夸赞鹰佳，企图以此扰乱方心的思路。
的确挺有压力。
方心抬手捏了捏肩膀，动了动手指，眯着眼，侧耳听着风声，一眨眼的功夫就搭弓射了一箭。
箭随风动，稳稳地扎在铜钱中间。
“你很有本事。”鹰佳不吝夸赞，可谓是棋逢对手。
若非常年练习，她也不一定能射郑
方心不在意，随口应道：“毕竟我要当土匪头子，射箭多少也得学一点。”
她的箭术，可是方时初和方日手把手教的，自然弱不得。
为此她可没少挨揍挨骂。
第二支箭又未能分出胜负，前面的人又迅速将箭靶换下，搬来两个花瓶，各将一束花放进去。
花有八朵，中间最长的那一朵为黑色，比的就是如何射断黑花，既不伤及黑花本身，也不触碰其他花，还不能击倒花瓶。
黑花的花茎比其他花长不过半寸，确实很有难度。
鹰佳依旧毫无压力，正视着前方，抬手射出了最后一箭。
箭擦过其他花朵上方，堪堪将黑花射落。
“好！”多嘉和比亚在后头很配合的鼓掌叫好，带着其他人鼓起了掌声。
压力瞬间给到了方心。
方心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搭弓，微微皱着眉头，咽了一口气，双目紧紧盯着远处的花瓶，奋力射出了一箭。
箭从弦上射出，直直朝着黑花射去。
刹那间，方心却猝不及防喷了一口黑血。
方心随手将弓丢在地上，难以支撑的倒了下去，捂着心口，又呕了一口血出来。
热血喷在手指上，隐隐泛着黑气，凭着混道上多年的经验，她立马就反应过来。
有毒……
回想刚才豪气装逼喝下的那杯酒，和自己不心听到的话，方心不禁感慨，原来她就是那个倒霉蛋啊。
真是够倒霉的。
“方心！”江洋见状，当即跑了过去，将方心扶在怀里。
“怎么会这样？！”
“江……”方心被江洋搂在怀里，还想自己没事，结果话都不出口，血又吐了出来。
鲜血直接溅到了江洋衣服上，江洋眼睛都吓红了，急忙吼道：“大夫！大夫在哪？！”
听到江洋的怒吼声，鹰佳才回过神来，让人赶快去把族医带过来。
方心已经坚持不住，晕倒在了江洋怀里。
上头的乌亓见状，神色不悦，不知是有了什么猜测，当即拂袖离席，子姜皇后和合善贵妃赶紧跟上去，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好的一场宴席就这样被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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