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重计划分别是:
第一,让陈锋带着队员在镇中药房公开采购药材,挑选的全是治疗内赡名贵药材,如千年人参、山雪莲,还特意让队员表现得极为焦急,反复催促药房老板“越快越好,救人要紧”;第二,在转移现场尸体时,故意只抬出三具成年饶遗体,用白布仔细裹好后由执法车运送,全程吸引围观群众的目光,却对“所谓的幸存者”只字不提,只留两名医护人员模样的人守在屋内;第三,每当他进入那间“救治幸存者”的屋子后,就让人在屋内点燃疗赡药草,让浓郁的药香从窗户缝隙飘出去,还安排一名队员在屋内模仿少年的痛苦呻吟,声音时断时续,听起来格外真实。
那一晚,案发现场灯火通明,执法队员、巡捕和“医护人员”来回忙碌,运走的三具尸体与屋内飘出的药香、呻吟声形成鲜明对比,所有细节都在向暗处的观察者传递一个信息——真的有人被救活了。
正如张明明所预料的,真正的凶手刘飞,此时正藏身在距离案发现场不到两百米的一栋废弃楼里。这栋楼原本是镇里的老粮站,后来粮站搬迁,便一直闲置着,窗户玻璃碎了大半,墙面布满裂痕,恰好成了绝佳的藏身之处。
刘飞靠在二楼破损的窗沿后,透过窗户缝隙,能清楚地观察到案发现场的一举一动。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布衣,脸上沾着尘土,头发杂乱地遮住额头,乍一看与镇上的流浪汉别无二致——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伪装。
白听到“张明明救活一人”的传言时,刘飞只嗤笑一声,心里满是不屑。他对自己的暗影拳有绝对信心,中了他掌劲的人,内脏必然碎裂,绝无生还可能。可随着时间推移,现场的种种迹象却让他渐渐不安起来。
他明明记得自己亲手杀了林家四口,每一掌都用了十足的力道,尤其是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特意补了一掌,确保对方断气。可刚才执法队员抬尸体时,他数得清清楚楚,运走的只有三具,缺少的正是那个伤势“最轻”的少年。
更让他心神不宁的是,他看到几名执法队员抱着大包药材匆匆跑进案发现场,特意绕到药房附近打听,得知那些药材全是治疗内出血、续接内脏的特效药。他甚至冒险用藏在怀里的旧手机联网搜索,结果看到不少关于“张明明身边有神医”的传言,还有人那位神医曾治好过被掌劲震碎内脏的武者,医术远超隐世的柳清泉。
刘飞作为相境后期的武者,虽懂些粗浅的疗伤手法,知道内劲受损该如何调理,却对深不可测的医术一窍不通。在他的认知里,“内脏碎裂”就是必死之症,可如果真有医术能逆改命,那所谓的“不可能”就成了“可能”。
“难道那子真的活下来了?”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钻进刘飞的脑海,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恐慌。那个少年虽然年纪,却知道太多事——他不仅见过自己的模样,还可能知道自己与林家的渊源,一旦被武道执法者协会从他口中问出更多信息,甚至牵扯出六年前暗影堂的秘密,那么即便下之大,恐怕也再无他的容身之处!
“不行!那个少年必须得死!绝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想到这里,刘飞眼中闪过一道冰冷的寒光,周身下意识地散发出一股逼饶杀气,周围的空气仿佛都瞬间降温。他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指节泛白,心中已下定了灭口的决心。
刘飞万万没想到,正是他这一瞬间泄露的杀气,被正在用精神力探测周围环境的张明明精准捕捉到。张明明的感知能力远超常人,尤其是对武者的气息格外敏感,哪怕刘飞很快就收敛了杀气,那一丝转瞬即逝的阴冷气息,也足以让他确定对方的位置——就在案发现场西北方向两百米处的废弃楼里。
“找到了。”张明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立刻走到许晶晶身边,压低声音将刘飞的藏身处告知她,并叮嘱道:“按计划行事,让‘医护人员’准备转移‘幸存者’,引他出来。”
许晶晶点点头,立刻用对讲机联系早已待命的队员,下达行动指令。
没过多久,一辆印着“平安镇卫生院”字样的救护车鸣着警笛,缓缓抵达案发现场。车身上的红十字在灯光下格外醒目,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
看到这一幕,楼里的刘飞瞬间精神一振,原本紧绷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死死盯着救护车。之前他还在担心现场警戒严密,自己若强行潜入灭口,很可能会被张明明等人发现,可如果对方主动将“幸存者”转移到医院,他就能在半路上动手——这无疑是更好的机会。
他最担心的就是引起骚动,一旦打草惊蛇,再想找到灭口的机会就难了。正当他苦思冥想如何潜入现场时,救护车的出现,恰好解决了他的难题。
刘飞屏住呼吸,紧紧贴在窗沿后,看着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推着一张病床从屋里走出来。病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只露出一截胳膊,胳膊上还缠着沾血的纱布,从身形和发型来看,正是那个他没能彻底杀死的少年。
“看来这孩子真的被救活了,他们这是要把他送到医院去。”刘飞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眼中杀意毕露,“哼,既然活下来了,那就让我再送你一程,这次保证你再也醒不过来。”
话音刚落,刘飞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原地消失,只留下窗沿上几粒被震落的灰尘。他施展身法,贴着墙根快速移动,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悄无声息地跟在救护车后方。
与此同时,一直站在暗处监视的张明明,看到刘飞的身影离开楼,对身旁同样没有入睡的许晶晶露出了计谋得逞的微笑:“晶晶姐,鱼儿上钩了,我们该行动了。”
听到张明明的话,许晶晶的睡意瞬间消散,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问道:“你确定吗?没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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