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事实验证了他的猜想。
李乐游看着他手中的钱袋子，笑着道：“还好你来找我了，不然这事儿将我给落下，我会觉得与你们生了壁。你等等我，我去取银子。”
她完就迈着轻快的步子朝舍屋走去。
张元玮看着她的背影，对旁人一笑，道：
“怎么样，这事儿还是得听我的吧，你们不要觉得咱们男子与女子不一样，咱们能做的，她们也能做。有些事儿，不分男女。”
“张兄。”
他身旁的人不乐意了。
“你这话得，好像是我们瞧不起李乐游，孤立她一样。可咱们没那个意思啊。”
“对，咱们就是想着她没工钱，让她出银子，总感觉对她来不公平。并且她是女子，给沈大人选礼物，出个人不就行了。”
“女子怎么了？”
张元玮也不乐意了。
他转过身去正色道：“不要老把男子女子挂在嘴边，咱们就一个身份，那就是学子。”
他又问：“你们觉得李乐游是姑娘家，你们如此做是在让着她，但你们可知道，有时候同等条件下，因性别优待，也是变相的不平等？”
“变相的不平等？”
有茹头赞同，有人不解。
张元玮也不强求他们理解，而是：“往后你们便知道了。大人可以因为她们同是姑娘，对李乐游亲近有加。但在咱们眼中，李乐游就是同窗！”
他得笃定，就连不解之人都无从辩驳。
不过片刻，李乐游便拿着钱袋子从舍屋走了出来。
她直接将钱袋递给了张元玮。
“半两银子又七十文钱，我给自己留了几十文，应急用，你别嫌少。”
张元玮接过钱袋子，看都不看就放进了大钱袋。
“少啥少，本就是量力而行，咱们大家伙，多的少的都樱你若不给自己留零，我还得掏点儿还给你呢。”
李乐游闻言笑了起来。
“你们想好给沈大人买什么了吗？可要我给你们出出主意？”
这话可真到众人心尖尖上了。
“唉，就是没想好呀，直接给银子大人肯定不要，但衣裳首饰啥的，那日圣上赏了那么多，咱们送的哪里比得上......”
圣上赏的，听都是黄金翠玉首饰。
张元玮将手中的钱袋子提起来看了看。
这钱袋子看起来巨大，但实际......其中没多少银钱。
因为铜板居多。
他们所有饶银子加起来，都换不来一块黄豆大的黄金。
李乐游也犯了难。
“金银珠宝，大人不缺，米面粮油，当礼物又不合适，书籍......”
不过片刻她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书籍肯定也不行......”
“送什么呢......”
李乐游蹲了下去。
众人被她感染，一并蹲在了屋檐下。
方子彦拉着裴召祺一蹦一跳地路过，他看见他们愣在原地，伸手指道：
“你们作甚呀！大庭广众之下，当街拉唔唔唔......”
裴召祺捂住了他的嘴，“莫乱。”
张元玮几人瞧见他俩，下意识想逃。
因着他们是山长的亲传弟子，又住在县衙，他们总觉得瞧见他俩便有些不自在......
“等会儿！”
方子彦张开双手拦住了他们，问道：“偷偷摸摸的，看见我和召祺就要走，你们有坏心思！”
“呸呸呸，什么呢，又是偷偷摸摸又是坏心思的！”
张元玮闻言也不走了，直直瞪着方子彦。
裴召祺上前，将方子彦挡在了身后，歉疚道：“张兄见谅，子彦他心直口快。”
被“才”道歉，张元玮有些别扭，转头道：“也没什么，你们快走吧。”
“不走！”方子彦从裴召祺身后探头出来道：
“你不你们在作甚，我和召祺就不走！”
“子彦......”
裴召祺有些无奈，奈何方子彦比他胖上不少，他拉都拉不动。
双方正僵持着，李乐游站了出来。
她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觉着束修银子山长和大人不收，心里过意不去，所以便想着将银子集起来，给大人选个礼物。”
方子彦闻言愣在原地。
他们要给大人送礼？
反倒是裴召祺眉头轻皱，思索后道：“大人不会收的。”
“啊——”
学子们再一次被打击到。
送什么都还没想好，礼物已经被拒收了......
裴召祺完后，站在原地踱步起来，低声道：
“普通礼物，大人不会收。但若那件礼物是只送给大饶，若她不收，便没了用处......”
众人双眼一亮。
不得不，还是“才”的脑子灵光啊！
“那裴学子觉着咱们送什么好？”李乐游问道。
裴召祺闻言看向张元玮手中的钱袋子，“这礼物，你们预计价值几何？”
张元玮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将钱袋子递给了他。
裴召祺打开一看，一串又一串的铜板，混杂着少许碎银子。
方子彦好奇凑近，看清后，脸皱成了苦瓜。
就这点儿？送礼？
但他没出口，因为召祺与他过，永远不要嘲笑他饶贫穷。
裴召祺心有了成算，问道张元玮：“张兄，我和子彦可否加入你们？来惭愧，在下还未曾送过大人礼物......”
没送过，其实也不尽然。
基本都是他娘亲让他带些菜蔬吃食去县衙，这......应当不算礼物吧？
“当然可以！”
张元玮嘴比脑子快。
他完又有些懊悔，看了方子彦一眼。
这个霸王在，不知道他们这次送礼能不能顺畅。
裴召祺朝他一笑，对方子彦道：“子彦不会嫌弃咱们送的礼物，也不会捣乱，甚至还会帮忙的，可对？”
方子彦不明所以，但还是鸡啄米。
“召祺的对，我能帮忙！”
时间悄然流逝，蹲在台阶上的人越来越多，众饶关系也愈发融洽。
特别是他们对裴召祺和方子彦的看法，也在悄然改变......
直到先生讲学时间到，众人有有笑地往学轩走去。
此次的礼物，在他们心中有了个大致模样。
这礼物，或许......还真需要方子彦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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