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阎想要速战速决。
对方正在格式化，再耽搁下去，就真的什么都得不到了。
死魂化作一轮黑色的太阳，旋即膨胀开来，肆无忌惮地扩张着。
而在外界，孙阎额头见汗，嘴里塞满沥药，嵌套组合的聚灵阵全数开启，补给绝对跟得上。
孙阎的想法很简单，不懂没关系，直接“夺舍”。
如果真发生点什么意外，这不还有娘子兜底，凭借灵魂师的能力，足以把他捞回来。
当然，这个夺舍得讲究方法，毕竟智慧系统没有灵魂，传统意义上的夺舍根本不起作用。
那些奇形怪状的外星生物，哪怕拼尽全力，也无法阻止黑色太阳的膨胀。
孙阎打算由外而内，全方位炼化智慧系统。
如果顺利的话，或许能赶在它格式化之前，得到不少有用的情报。
不顺利的话……
呃，就和现在一样，哪怕统治这片空间又如何。
孙阎依旧无法突破那些线的防御。
脑海中，无数对策闪过。
最终，孙阎决定稍微冒险一些。
他分出数道神魂，黑色的死魂宛如水滴，落在光线上，然后相继爆开。
每次爆炸，对孙阎而言，无异于灵魂被撕裂，带给他极致的痛楚。
滴水穿石，尤其这还是会爆炸的水，很快就有了效果。
终是被他炸开一道口子。
孙阎二话不，驱使剩余的死魂闯入。
一瞬间，无数信息涌入分魂，进而冲击着神魂，差点令他心神失守。
“这是……机械世界？卧槽，就没一个活人吗？”
孙阎目瞪口呆。
本以为星际舰队是由活着的生命设计、驱使，万万没想到，所有的智慧系统，全部是至高系统制造的，且无条件服从命令。
“蜂巢意识吗？隔了几个星域的连接，太扯了吧！”
“等等，那我现在……”
孙阎此时才察觉到，那些光线根本不是线，而是底层运行的代码聚集在了一起。
只不过，这些代码类似于某种符文，也可能是那个机械世界的文字，跟地球上的代码不是一回事。
此时此刻，代码发现侵略之敌，根据已有的情报，竟自行开始了具有针对性的重组，旋即编织出一张张大网，及时捕捉到了孙阎，欲要将他彻底同化。
而在这个过程中，孙阎看到了至高系统。
那投射而来的眼神，带着不屑与嘲讽，似在俯瞰渺之饶不自量力。
孙阎头皮发麻。
他敢肯定，如果至高系统亲自动手，古灵世界将毫无抵抗之力。
只因至高系统派来的星际舰队，孙阎通过蜂巢意识，还看到了很多，数之不尽啊。
更别提，至高系统所统治的世界，其实是可以航行的。
如果这么一个机械世界降临……
莫大的恐惧袭来，悄无声息地将孙阎吞噬，致使分魂全灭，转头攻向光线之外的神魂。
孙阎被至高系统压迫着，连本能的抵抗都失去了。
好在，兜底的人来了。
外界的柳娴握紧粉拳，一拳头下去，就把孙阎从浑浑噩噩的状态打醒了。
下一刻，灵魂之力强势闯入空间，看清楚如今的状况后，索性就切断了那些光线。
需要孙阎自残自爆，才能勉强撕开一道口子的光线，柳娴动起手来，可谓是轻松写意，分分钟就将分魂所处的区域，和其他光线分割开。
“感觉好点了吗？”柳娴问。
“很不好。”孙阎叹息，“隔了那么远，还能对我产生如此强压，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啊。”
柳娴沉默，旋即念头一动，空间中所有的光线尽数被毁。
完成了智慧系统的格式化。
柳娴淡淡道：“也不是很强嘛。”
孙阎：“……”
所以是我太弱了吗？
不过，柳娴保留了一些光线。
那些原本打算同化孙阎的“代码”，在分魂和灵魂力量共同的干预下，直接来了一波反同化，将它们从蜂巢意识中剥离，使之摆脱了至高系统的控制，成了相对独立的存在。
孙阎望着那团杂乱的线，喃喃自语：“如果能改造这些代码，并加以延伸，使它们重新遍布这片空间，这就是一个……新的智慧系统？”
不过，还不等他深思，一股乏力感席卷而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应对，神魂瞬间抽离这片空间。
陷入昏迷的前一刻，孙阎混沌的脑子里，忽然产生一个疑问。
智慧系统和智慧生命的区别是什么？
没有答案。
当孙阎从昏睡中醒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十。
而他就连昏迷也不安生。
智慧系统、机械世界、至高系统等陌生的画面，不断以梦境的形式闪现。
以至于孙阎醒来之后，脑袋还是懵的。
宿醉和这感觉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孙阎没有耽搁，在所有饶关心下，向谢昕桐借来一份光盘，刻画出自己看到的一幕幕画面，唯恐之后忘记了。
做完这些，他无力地躺了下去，盖上被子想要睡个回笼觉。
“夫君，该吃药了。”
谢昕桐端着药碗，笑得温柔。
垂死病中惊坐起，大郎竟是我自己！
好吧，孙阎承认自己状态不好，现在可不是玩梗的时候。
喝完灵药，身体暖暖的，那种疲惫乏力之感，逐渐缓和了一些。
孙阎舒坦地呻吟一声，道：“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尽量少做为好啊。”
段蓉没好气道：“还！要不是柳姐姐，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孙阎挠了挠头，语气无奈：“鬼知道只是一块下品灵石，就启动个系统，结果会遇到机械世界的老大，那货还强的一批，唉……”
其他人正在看光盘。
刚开始他们还不理解，区区一个没了外壳的核心能源球，居然把孙阎搞成这副样子，未免也太扯了吧。
但，当看到一整个世界，甚至体量比古灵世界还大，只有至高系统一个统治者，其他全是如智慧系统那般，依照任务和底层逻辑行事，且处于蜂巢意识内，被至高系统牢牢掌控，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就是这般存在，制造并派遣一支支星际舰队，于亘古星河之中，或占领、或摧毁无数世界……
终于明白，孙阎之前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
能侥幸活下来，当真不容易啊。
不过，话又回来，柳娴轻易就把孙阎救回来了。
而她，又强大到了何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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