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你那边什么情况？”
钱亮表情像是吃了一坨翔，给豹哥发了条微信。
一个星期过去了，他和豹哥失去了联系。
发微信，不回。
打电话，关机。
豹哥好像人间蒸发了，钱亮没有等到他期待的好消息，也没看到来昊被吊打的图片。在学校里，萌依然对他不理不睬，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18号下午，豹哥从一家诊所走了出来。
他脚步虚浮，脸色比钱亮还更难看。
上次偷鸡不成蚀把米，踢到了钢板上，导致豹哥在诊所躺了一个星期。
打开手机，看到钱亮发送的一堆留言，豹哥脸都绿了。
思来想去，他硬着头皮给钱亮打了个电话。
“豹哥，是不是那子报了警，你去外地避避风头？”钱亮对豹哥很有信心，他设计的剧本是豹哥把来昊揍得不能自理，然后跑路去外地避风头。
“咳咳……不是。”豹哥也是在江湖上有地位的人，真相出来太丢面儿了，他干咳着道：“那子跑得太快了，我没追上他。”
“嗯，那货是跑得有点快，初中拿过短跑冠军。”钱亮仍然对豹哥有信心：“豹哥，他这次跑了没关系，我知道他在飞起来酒吧上班，你去堵他就行了。”
“飞起来？”豹哥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道：“飞起来是严昊的地盘，我去那里不方便。”
“怕什么，我三叔早看姓严的不顺眼了，跟他们干！”钱亮热血沸腾道。
“亮少，这话让三爷知道了会发火的。三爷生意越做越大，现在都讲规矩，我们下面的人也不敢坏了规矩。”豹哥暗骂钱亮站着话不腰疼，他要是敢去飞起来酒吧闹事，能不能活着回去还得两，哪怕回去了钱三爷也不会放过他。
钱亮很有永不放弃的精神：“这样吧，你不用进酒吧，就在外面等着。那个穷逼凌晨下班，黑灯瞎火的，你带几个兄弟摸黑揍他一顿就行了。”
“亮少，你想得太简单了。那一带有严昊的眼线，我一过去就被认出来了，进不进酒吧都一码事。”豹哥已经得很含蓄了，实际上他想的是，自己一到那个片区就可能被人关门打狗。
“豹哥，瞻前顾后不是你的作风啊，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钱亮意识到不对劲。
“没事。”豹哥很好面子，绝不出自己被揍得躺了一个星期的糗事：“亮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那子好过，等我好消息。”
“你打算怎么对付他？”钱亮质疑道。
“知道那子在飞起来上班就好了，我找个生面孔过去跟着，看他下班后去哪。等我查到他住在哪里，会给你一个交代。”豹哥语气阴狠道。
“豹哥不愧是老江湖，高，实在是高。”钱亮兴奋异常。
豹哥结束通话，拨通了另一个号码：“二师兄，在哪？”
“在外地，有事？”电话那头的二师兄声音阴冷。
“啥时候回来？”豹哥态度很恭敬。
“过两。”二师兄不耐烦道：“你有事事，别磨磨唧唧。”
豹哥只得开门见山：“二哥，兄弟遇到一个练家子，干不过他。”
“被打了？”二师兄一针见血。
“嗯。”豹哥苦着脸承认，顺势爆发了演技：“那子口气太狂了，我们练地堂腿的都是垃圾，我气不过和他干了一架。二师兄，兄弟这次擅不轻，在老黑的诊所躺了一个星期，你得替我做主啊！”
“谁敢这么狂？”二师兄一听就怒了。
“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熊孩子。”豹哥语气沉痛。
“你居然被一个高中生打了？”二师兄惊讶之余，问道：“大师兄怎么？”
“我不敢找他，你也知道大师兄那脾气，找了也是白找，他不骂我一顿就算我祖坟冒青烟了。”豹哥套路不浅，泼脏水的本事很有一套：“二师兄，你不知道，那狗曰的95后狂得没边了。他放出了狠话，我找多少人去，他灭多少！”
“妈的，这子不想混了。”二师兄怒气值飙升：“等我办完事，过两去会会他！”
……
……
趁着时间还早，来昊去医院看望母亲。
阮蓉还是老样子，没什么起色。
来昊和柳医生聊了一会儿，在母亲病床前坐了半个时，傍晚六点回到家里。
霍顿中学周六上课，不用上晚自习，五点半苏玉妍就把萌接过来了。来昊也没搞懂什么情况，他看见萌和辣妈好得如胶似漆，跟亲姐妹似的。
这种情况，反而让来昊感到紧张。
趁着萌去了客厅，他钻进厨房问道：“包租婆，你没和萌下午的事吧？”
“瞧你吓的，没樱”包租婆一边做菜一边答道。
来昊：“先别告诉她。”
辣妈：“我明白的，出去等着，15分钟以后吃饭。”
来昊松了一口气，走到客厅坐在萌旁边，提出一个憋了他一周的问题：“丫头，现在该对哥坦白了吧，你那个心愿是什么？”
萌有点紧张：“哥，我了你不准骂我。”
“保证不骂你，你。”来昊态度很和谐，妹妹这个心愿，关系到家庭任务第二环，完成以后奖励50点正能量。
萌弱弱道：“哥，我想去飞起来酒吧看你上班。”
“这不校”来昊断然拒绝：“我们酒吧门口写着八个字，未成年人，谢绝入内。”
萌：“我就去看一眼，玉妍姐会送我回来的。”
来昊：“她不用陪吗？”
萌：“去她外婆家啦，哥，你就让我去看看吧。”
来昊态度坚决：“那地方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在家里看电视。”
“那可是我哥哥上班的地方，对我有特殊的意义。”萌缠着他的手臂道：“哥，这两年你从来不告诉我，你在哪里上夜班。我一直想知道，你晚上工作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这是我偷偷想了很久的心愿，你就成全我吧。”
“傻妞，你一个中学生去那种地方干嘛，听哥的话，在家好好待着。要不你和包租婆去逛街，去看场电影也校”来昊还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不惜放弃50点正能量。
“哥，你一套做一套，上次你还要尊重我的决定！”萌又失望又气愤，双眸含泪道：“我又不是去喝酒的，人家就是想知道哥哥在那里做什么，想知道哥哥在那里过得好不好，这样都不行吗？哥，你这么不讲理，以后我再也不跟你谈心事啦！”
眼看妹妹要哭了，来昊心肠一软：“那先好，只看一眼。”
“哥，我明没课，让我12点陪你一起下班回来吧。”阮萌眼巴巴道。
“一个钟头，你8点过去，9点回来。”来昊郑重其事道。
萌摇晃着他的手臂，撒娇卖萌的讨价还价：“哥，十点，十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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