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
南荒，群山之间，澹台镜月听过离恨的回答，目光下意识看向了前方的朱鸟。
“不，不行！”
不等澹台镜月表态，凤凰马上拒绝，眸中怒意难抑。
牺牲？
凭什么！
澹台镜月沉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任何种族皆有同族之谊，就像人族绝对不会为了救一只牛羊，牺牲自己的族人，同样，凤凰也不可能为了救一个人类，牺牲自己仅存的同族。
虚空上，离恨看着下方女子和凤凰反应，并没有着急，安静地等待。
就在凤凰全神戒备眼前女子出手之时，不远处，太白院主身影掠过，拔剑出鞘，毫无犹豫，趁着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剑斩向了前方的朱鸟。
猝不及防的一剑，由一位人间剑仙突然刺出，毫无征兆，纵然澹台镜月心中都是一惊，反应过来时，太白院主的剑，已经来到朱鸟身前。
危急时刻，却见凤徊在了前方，因为来不及阻拦，只能用自己的身体阻挡。
一剑穿体，剑气纵横，凤凰口中一声闷哼，马上伸手抓住胸口的剑锋，一掌拍向了眼前人族剑者。
“潭月，帮忙！”
太白院主拔剑，怒喝一声，避开凤凰反颇同时，再次攻上前去。
澹台镜月听到太白院主的提醒，心中一叹，也伸手拔出了太初剑。
空中，离恨看着下方刚刚还是盟友，此刻便反目成仇的两方，冰冷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波澜。
朱鸟和李子夜前方，太白院主、凤凰快速交锋，一人一凤都怕误伤了自己的同胞，出手明显收敛了不少。
“铿！”
剑落，神兵交锋声响起，凤凰身前，太初剑横过，挡下了太白院主的剑锋。
“潭月，你！”
太白院主看着眼前出手阻拦他的女子，脸上尽是不解和震惊。
“院主，先停手。”
澹台镜月正色道，“听上面那位把话完，我还有一些问题没有问完。”
一语落，澹台镜月抬头看着空中的堕神，开口问道，“阁下如何称呼？”
“离恨。”虚空上，离恨神色淡然地回应道。
“阁下为何要帮我们？或者，为何要救他？”
澹台镜月冷静地问道，“在我的认知中，堕神虽然敌视众神，但是，对人族也并不友好，我想，阁下亦不例外！”
“吾救他，只是因为月女过，他能够找到离开昆仑虚的办法。”
离恨如实回答道，“吾不可能将所有希望都赌在众神身上，所以，也需要在人族这边压上一些赌注。”
澹台镜月听过眼前堕神之言，眸中思绪快速闪过，很快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这昆仑虚，好像进来容易，出去难。
而那位名叫月女的人，似乎在两边都能上话，这位堕神方才愿意在李子夜身上赌一把。
月女，月神，她们又是什么关系？
月神指引李子夜来到这昆仑虚，又遇到一个月女，是巧合吗？
短暂的一瞬间，澹台镜月心中无数念头闪过，抽丝剥茧，寻找真相。
事到如今，她甚至怀疑，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月神故意做的局。
李子夜这子比她更加多疑，肯定也这么想过。
思及至此，澹台镜月迈步走到李子夜身前，抬手点在其眉心上，质疑道，“我们人族，不像众神可以附体他人，肉身毁了，就很难活下去，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如何救他，不过，他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不可能再修复了！”
“创造！”
虚空上，离恨平静道，“凤凰涅盘，其实就是重新创造的过程，凤血，便是这个过程中最重要的东西，只要有足够的凤血，吾有把握，可以为他重新创造一具肉身。”
“哦？”
澹台镜月闻言，眸中异色闪过，道，“创造肉身，即便对于众神之神应该也不是一件容易 的事，他的情况，根本等不了那么久，而且”
到这里，澹台镜月目光看向一旁的凤凰，淡淡道，“如果非要借助凤血创造肉身，我想，此事由凤凰来做，是否比阁下更合适？”
实话，比起神明，她宁愿相信这位甘愿为朱鸟挡剑的凤凰。
“他？”
空中，离恨看了一眼凤凰，冷笑道，“众神之神，也是分等级的，凤凰不过是刚刚踏入这个级别，对于创造的理解，还差得很远，不然，他也不会到了今，还无法创造出自己的肉身。”
“阁下不也一样吗？”
澹台镜月起身，质问道，“阁下现在的身体，应该也仅仅只是一具改造的人族肉身吧？”
离恨听过眼前女子的质疑，沉默下来，片刻后，开口道，“吾之事，不是一两句话能得清的，你们若是不信，就只能这样看着他死去。”
“不是不信，而是，想更稳妥一些。”
澹台镜月注视着上方的堕神，询问道，“阁下觉得，我和院主，加上凤凰，阁下有多少胜算？哦，不对，女尊也来了。”
话声落，澹台镜月看向远方疾速赶来的女子，神色淡然道，“现在是四对一。”
“什么情况了？”
众人注视中，地墟女尊快速掠至，待看到地上那几乎已经察觉不到气息的军师后，心中顿时一沉。
“在想办法救他。”
澹台镜月回答道，“这位离恨他有办法，但是，我又有些不信他。”
“那好办！”
地墟女尊眸中杀机闪过，道，“联手将他擒下，只要他真有医治军师之法，本座有一百种办法可以问出来！”
虚空上，离恨看着下方的三人一凤，眉头轻皱。
双方对峙之时，李子夜身旁，朱鸟依旧安静地将自己的凤血一滴滴注入前者的伤口中，始终不曾停下。
一旁，凤凰看出朱鸟的执着，迈步上前，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我夺舍他的身体，利用他体内的凤血，赌一次涅盘的机会，但是，不论成功与否，他的灵识都会被我慢慢侵蚀，直到有一日，完全失去自己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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