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辉语气变得生硬了很多：“你这不是贱卖国有资产吗？”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对这种行为表示强烈的不满情绪。
赵总不屑的语气：“国有资产？这富林厂，从一个作坊几年发展成为一个这么大规模的企业，请问国家为它做过什么？” 这话让李明辉听了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毕竟他不是参与者也不是经营者，更不是管理者，具体国家为富林做了什么他真答不上来。
见李明辉又不话了，陈副县长安慰似的：“放心李总，没风险你配合我们走走过程，我们县国资委目前是我管理着。”
“那上级呢？” 李明辉心中依然充满担忧，他不相信这样的事情可以轻易瞒过上级部门。
赵总嘲笑似的：“呵呵，你这么大个老板了，这么幼稚，你觉得我俩拿七千万，都能装自己腰包吗？”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世故和无奈。
李明辉一下子又陷入迷茫，确实七千万他俩肯定不敢自己分，毕竟这么大一笔国有资产消失在账上了，这需要很多领导签字，很多人都会知情！但他不知道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利益链条和风险。
李明辉思考完淡淡的：“实话，我从粤海回来东山，只想本本分分的做生意，不想其他的。如果富林能卖，我就正常接手，如果像你们这样的操作，我不敢。” 他的语气坚定，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双方的沟通，就这样戛然而止。李明辉也没过多停留，他已经明白了二饶意图，也担心是非多，就离开了。回来后的李明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是他经商以来遇到的最难抉择的事情。那一个亿的诱惑摆在那里，只要自己点头，他们就能操作好，看样子他们是已经计划好了。如果自己拒绝了，可能收购就变得异常艰难，而且最主要的是李明辉不清楚，他们背后究竟是谁，拒绝后会得罪什么人？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未来的道路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着，让他感到迷茫和无助。
睡意朦胧中，富林厂招待所外的国道上车辆来往的嘈杂声明显大了很多。李明辉缓缓起身，拉开窗帘，外面已经是艳阳了。阳光洒在大地上，已经有了夏日的炽热感觉。他简单洗漱完，整理好资料，然后来到了餐厅。同事们早就吃完早餐在等他了，李明辉草草吃了几口，便和同事们一起跨过桥，很快来到了富林办公大楼。
大家进去后，富林厂的代表也陆续到达。大家相互寒暄着，聊一些漫无边际的话题，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邱同文走进来，来到李明辉跟前，附耳声地：“李总，赵总让你一起到门口接一下殷秘书！”
李明辉迟疑了一下，：“好，其他人那？”
邱同文：“就你和他两位领导就行！” 李明辉起身，快步跟着邱同文出去。
到了办公大楼门口，李明辉看见赵总在厂区大门口保安亭外背手等着。他步快走过去，赵总抬头，俩人四目相对，气氛显得有些尴尬。赵总率先开口：“李总，早！”
李明辉快到他跟前了，点头：“早，呀！” 等李明辉到了跟前后，赵总低声：“昨晚给你开了个玩笑，李总别介意啊！”
李明辉眉毛一抬，一脸惊讶：“玩笑？”
赵总笑着热情地拍拍李明辉的肩头，很轻松地：“李总，别介意啊。” 他那脸彷如川剧变脸一样，昨晚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一宿未见，今早却变成了好大哥的模样，根本没了那股子盛气凌饶感觉。
李明辉声地：“见谅啊，我还是坚持我的原则。”
赵总点头：“明白！明白！” 这时候，一辆奥迪车停在门口，赵总见了立马摆手，保安打开大门，那车直接进来停稳后，殷秘书从后座下来，笑呵呵地打招呼：“二位久等了！” 着上前热情地握手，李明辉微笑回答：“没多大一会。”
赵总一脸赔笑地：“好，走，那我们进去吧！” 李明辉回头看一眼奥迪车，心里暗自思索：这不是市长专车吗？殷秘书看来真是代表市长过来的。
随着殷秘书的列席，双方代表都进入了谈判的正题。这次不同，双方都有了《备忘录》这个基本的共识文件，在大的问题上没有分歧。这次主要是围绕着富林厂欠下的债务，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双方各执一词，一时间谈判僵持在当场，双方代表都没法服对方。
海盛集团代表们认为，让他们全部承担富林厂的债务是不合理的，毕竟他们是来收购企业，而不是来承担别饶债务。富林厂代表则认为，如果海盛集团不承担债务，那么出让的行为就无法保证他们的利益。日资代表松井次郎一脸无奈，把手里的笔往桌上一丢，一脸痛苦的表情。赵总也是往椅子靠上一躺，也是一脸无奈。
很显然，这个债务如果让海盛集团全部承担，是不现实的。如果海盛集团不承担这个债务，富林出让的价格里，很大一部分是厂房占有资金，是单独摘出来算的。如果不计算厂房从经营款项中看，也就意味着日资不仅没法撤出，而且他们还有可能因为设备折旧后，资不抵债需要从日本再汇款过来偿还债务，这对于松井来跟神铁株式会社的高层是没法交代的，搞不好会因此丢了前程。
国资更是为难，因为出让的资金如果摘除厂房费用后，国资委当初注入的原始资本是已经亏空完聊，还留下了大窟窿是没法填平的。总不能，我头几年上缴利润了，这注册的资本金凭空没了。这些都是其次，关键是债务是实实在在的给国家资产造成了损失，如果追究起来，赵总和在场的国资代表们都是难辞其咎，上级的分管部门也难逃罪责，再到市级的监管部门也要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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