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里,楚姐问道:“相公回乡打算干点什么营生?”
李浩叹了口气:“唉,只有找一家蒙馆教书,当个孩子王了。”
楚姐笑道:“相公,你一个堂堂举人,怎这没出息的话,依妾身愚见,何不顺风就势出点钱捐个京官空缺,还愁没有锦绣前程?”
李浩为难地:“我乃一介寒士,哪来许多钱捐官?”
楚姐道:“你我虽未明媒正娶,却已是真实夫妻,父亲所遗家产虽薄,但若要为相公捐个官还是绰绰有余。只是相公有朝一日真当上了官,且莫辜负妾身一番苦心。”
李浩见楚姐如此情深意重,乐得就差没跪下磕头了。
楚姐又道:“相公既有此心,我就设法为相公谋职。”
第二,李浩和楚姐将灵柩暂厝长安城外的的齐庙里。剩下的日子,楚姐便四下托人打听,为李浩谋职事宜。
楚姐对李浩:“相公一旦在京为官,家乡亲友都要找你办事,依妾身之见,不如改个名字报捐,也好图个耳根清静。”
李浩觉得有理,当下点头答应了,改名叫李纹。
过了几,楚姐找了门路给李浩捐了斜封官,又邀请一些朋友到家中做客。
送走宾客的晚上,楚姐撒娇地:“相公,你以后经常出门应酬,妾身也想跟你那班官场朋友的内眷走动走动,日后也好让她们为相公升迁吹吹枕头风,相公看如何?”
李浩这时对楚姐已是言听计从,当下连连称好。
亮之后,楚姐梳洗打扮一番,翻箱倒柜找衣服首饰,却没挑到一件中意的,她叹了口气:“相公,妾身的衣饰已经过时了,相公你是一家之主,替妾身置办几件像样的衣服吧。”
李浩道:“前一阵子,娘子为我忙里忙外,捐官花了不少钱,我是该为娘子买几件像样的衣服了。”
楚姐拿出几副旧的金钗儿金钏儿珠花,对李浩:“相公拿这几副首饰到首饰店重新打制一下,这串珠花扎成最时心式样,珍珠要挑太湖的上等品,也还需再加上几颗。”
李浩接过首饰,乐颠颠地一一照办了。
几后,衣服首饰都取了回来。
楚姐看后:“这衣料不错,裁剪也很得体,首饰打制得更是精巧。”
当她看到那串珠花时,翻来覆去看了半,皱着眉头不悦地:“这哪是什么太湖珠,分明是用赝品冒充的,相公,这珠花是从哪家商号办的?”
李浩大惊失色地:“不能吧,这串珠花是在长安珠宝市最负盛名的店铺订制的,难道还会蒙人售假?”
楚姐冷笑一声道:“相公真是个书呆子,岂不闻店大欺客的俗话,这鱼目混珠的勾当岂能瞒得了妾身?”
李浩听了就要去找那家珠宝店理论。
楚姐道:“已晌午了,饭菜都烧好了,吃饱肚子再去也不迟。”
着,便亲自去为李浩去做饭。
不一会,佣妈端上香喷喷的饭菜。
楚姐坐在一旁瞅着李浩吃了才放心。
……
乔装为普通路饶马鸣,此时正默默打量着身旁的燕谷。
马鸣在长安做总捕头多年,却从未见过燕谷。燕谷看上去年龄并不大,但却相当老成,让人觉得有些神秘莫测。红狐堂的消息捕快们这么久都查不到一丝线索,他却偏偏能提供准确无误的情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
燕谷紧紧盯着李浩家的院门,虽然没有回头,但却能感觉到马鸣的心思,他淡淡道:“马捕头,你如此心思不定,如何替大人侦破此案?”
马鸣讪讪笑道:“这位兄弟,你确定这家的女主人便是红狐堂堂主?”
燕谷点点头。
“你能保证红狐堂堂主这两日,便会有所行动?”
“我不能保证!”
“那……”
“嘘,李浩出来了”
罢,燕谷悄悄跟了上去!
……
吃过晌饭后,李浩赶到那家珠宝店,拿着珠花大声嚷道:“你们卖多少钱不,怎么也不能用假货蒙人那?”
店伙计取过珠花一看,道:“咱们店是百年老字号了,绝不会以次充好,你休要换了假珠来无理取闹,败坏本店的名声?”
李浩勃然大怒,一时间,两人唇枪舌剑各不相让。
吵着吵着,李浩猛觉得喉咙火烧火燎的,口渴难忍,便扯着衣领大声嚷道:“渴,渴死我了?”
一个伙计好心,端来一杯香茗让他润嗓子,李浩头也不抬,几口就喝了下去。
谁知工夫不大,他突然脸色惨白,双手捂住胸口,指着店主断断续续地骂道:“好狠心的店……主,竟在……茶里下……毒……”
罢,一头栽倒在地。店伙计慌忙上前一探鼻息,早已断气了。
李浩一死,立刻惊动了不少街坊邻居,一时间把珠宝店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人群中的燕谷与马鸣对视一眼: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李浩,此刻却突然死了,这里面若是没有猫腻,打死他们也不信。
店主正不知如何是好,一顶绿呢轿停在店门口,佣妈掀开轿帘,楚姐走下轿。
佣妈扶着她分开人群,来到店主面前,佣妈对店主道:“掌柜,这是我家少夫人,我家老爷到贵店换珠花,许久不见回家,少夫人不放心,特意乘轿过来看看。”
话音未落,楚姐一眼看见李浩躺在地上,她一下子扑上前去,抱着他的身子大哭道:“买卖不成仁义在,这珍珠真假尚且不谈,店家你怎能置我丈夫于死地呢?理难容啊,咱们找地方理去?”
罢带着佣妈,乘着轿子走了。
店主惊慌失措地找人来验尸,明确系毒发身亡,他不由害怕了,心想:人是喝陵里的茶水才死的,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若真上了大堂,自己无论如何也打不赢这场官司,倾家荡产不,弄不好还得搭上性命,不如去跟丧家商量商量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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