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又一巴掌扇在魏常贵脑袋上，“你娘的有钱喝酒没钱还钱是吧，魏常贵你之前是怎么的，宽限三已经过，钱呢？”
魏常贵哭丧着脸跪下了，匍匐到豹哥脚边，“豹哥，您，您再宽限我些时日吧，我家里人在城里开铺子，每可以赚一两多银子呢，肯定能还上的。”
“每一两多息钱都不够。” 豹哥踹了他腹部一脚，“要么拿钱，要么我今日剁你一根手指头抵三利息，再给你三时间。”
“一个月，您再给我一个月时间，我肯定可以还你。” 魏常贵捂着肚子恳求，突然想到什么，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这是十两您先拿着，我最近手气好，很快就会连本带利赢回来的。”
铺子每有一两多进账，也就是他每都能去赌场试一次，昨日就赢了十两，只要多押几次，总会中的。
豹哥手里拿着十两银子掂拎，“你借了老子三百两，如今一个月过去了加上利息，你得还五百两。再给你一个月时间也行，那按规矩一个月后你就得还我一千两。”
“一千两？怎么会这么多啊？” 魏常贵惊恐的喊了一声，感觉都塌了。
他只借了三百两，怎么就变成了一千两了，就是打死他也赢不了这么多啊。
“魏常贵，你拿钱去赌就是赢了也没多少钱，我教你。” 豹哥抱着胳膊给他出主意，“你可以把家里的田地和值钱的东都卖了，拿了钱去押几把大的，不定就成了呢。”
那些打手弟也跟着起哄，他们这些人目的就是榨干赌徒的所有财产，一滴都不剩。
“可是......” 魏常贵白了脸，“家里的田地早就卖了，钱都拿去做生意了，如今家里除了一个租来的铺子，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了。”
“你特娘的白费老子口舌是吧。” 豹哥闻言怒了，对身边的弟道，“给我打，打到给钱为止。”
一群弟立刻就围上去拳打脚踢，魏常贵抱着脑袋惨叫连连，隔壁两户人家听到惨叫声都从家里出来，疑惑是不是隔壁魏常贵又打孩子了。
魏常贵被狠狠揍了一顿，头破血流满脸鼻血，实在受不了了，大声求饶道，“豹哥，豹哥，别打了我有办法了。”
已经拉了张凳子坐下的豹哥抬手，一群弟立刻停了手。
魏常贵像只死狗一样蜷缩在地上，开口牙齿里都是血，他有气无力道，“我儿子有钱，我还有一个儿子虽然分家了，但他有一个工坊，就是我家屋后那个大的青瓦房，他每个月可以赚很多钱，至少有几百两。”
“你这德性，还能有一个月赚几百两的儿子？” 豹哥一脸不相信。
魏常贵眼泪鼻涕横流，“我的是真的，那个工坊里面有很多货，好像是叫肥皂到，一块在城里可以卖几百文钱，你们可以搬那些肥皂抵债。”
“肥皂是什么玩意？” 豹哥不耐烦，“老子可不是收破烂的。”
“我知道。” 一个弟举手，“就是一块可以洗脸洗头洗澡的东西，洗的干净还很香，城里可多人抢着买了，我老娘也买了两块回来，一块好像五六百文钱呢。”
“是啊豹哥，我哪里敢骗您啊。” 魏常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好东西来的，城里人可喜欢了，后面那个工坊里的人就是做这东西的，豹哥您去随便搬。”
豹哥若有所思，这肥皂若一块就能卖五六百文，倒是可以搬个两三百两的货回去，剩下的继续利滚利，然后下个月再来搬货抵债。
一直这滚下去，用不了多久工坊都是他的了。
“走，去瞧瞧。” 豹哥对那工坊起了浓厚的兴趣，起身往外走。
魏常贵也被两个弟提溜着后脖子拖着一起出去。
后面的工坊又大又显眼，豹哥进村时见到了以为是住宅，心道这村子有钱还挺多，村口就三家青瓦房。
“云溪肥皂坊。” 来到工坊门口，豹哥叉着腰念出上面匾额的字。
“你们是什么人啊？”看门的吴老汉见门口来了人，出来询问。
“是来拿货的吗？从哪儿来的？” 吴老汉觉得奇怪，这些人怎么凶神恶煞的，便问道“你们运输的车马呢？”
豹哥没想到竟然还有人看门，不耐烦道，“是啊，我们就是来搬货的。”
“那麻烦你们出示一下取货单，我拿去给管事的核对。
吴老汉没看到后面被人押着的魏常贵，还真拿他们当取货的客商了。
一群打手哈哈笑起来，最前头的一人推了吴老汉一把，“什么取货单，没有，我大哥是你们的债主。”
“吴爷爷，是有人来取货了吗？” 在入门处工作间记漳程盼，听到动静也以为是取货的来了，开门走出来。
只是出来一看，门口一大群人不像是商人，倒像是街边欺男霸女的混混，吓得她踏出门槛那只脚又收回来。
外面那些人一看出来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一个个眼睛都亮了。
豹哥嘿嘿笑着走上前，“妹妹，你就是这里管事的？”
“你们是什么人？” 程盼壮着胆子问。
“ 我是你债主。” 豹哥摸着下巴一脸猥琐。
这姑娘可真水灵，若是拿她抵债倒是可以抵个十两八两的，带回去当老婆岂不美哉。
“债主？” 程盼摇头，“不可能，我家没欠人钱。”
豹哥让后面弟将魏常贵押上来，直接推到地上。
领头的打手嚷嚷，“少废话，魏常贵这狗东西欠我老大五百两银子，用这工坊里的肥皂抵债！”
魏常贵满头满脸的血，吴老汉和程盼都被吓一跳。
程盼又往后退了两步，“他欠你钱，跟我们家没有关系，你们找错人了。”
“没有找错。” 魏常贵生怕再被打，拉着豹哥的裤脚，“这真是我儿子的生意，我们只是关系不好分家了，里面的货你们随便搬了去抵债，不用管这死丫头，他只是我儿子的姨子而已，她的不算。”
“原来是姨子啊。”
那就不能抓来抵债了，豹哥觉得很可惜，语气很是不爽的喊道，“老子懒得管你们的家事，父债子还经地义，闹到官府县令大人也是这么牛”
喊完，对身后的一群弟道，“ 都愣着干嘛，给我进去搬东西。”
吴老汉冲上去想拦，可他本就是年纪大了干不了什么农活，才来这里帮忙看门的，被人一把就推倒在地。
程盼赶忙去扶，看着十几个人从大门冲进去，朝着里面大声喊，“来人啊，有人抢劫。”
将吴老汉扶起来后，她转身就往家里跑去报信。
“姐，出事了，有一群人闯进工坊抢东西。”程盼几乎是撞开了侧边的门跑进来，一张脸上全是慌张。
院子里正忙着，程霜教两个人表妹做皮蛋，其他人也帮着打下手，就连贺舟都挽起袖子帮着鸭蛋裹米糠。
看着突然跑进来的人，程霜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什么？有人抢东西？”
程盼点头，“是常贵叔带来的人。” 她眼神投向魏南星，“那些人常贵叔欠了他们钱，要拿我们家的肥皂去抵债。”
“我去看看。”
魏南星脸色唰的一下变了，跳起来就往外跑。
程霜眉头紧蹙，想起了前不久魏青琅跟她过的话，看来是真的了。
沾上赌瘾，魏常贵这人算是彻底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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