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熙低着头，：“给刘大人的话思绪带歪了，不心想起了殊途你刚才判定现场有第三饶模样。还是你冷静些，由你来问比较妥当。”
应明远顺口接话，：“瞧，大人都这么了。”
涂希希皱眉，本能想拒绝。
傅长熙见他犹犹豫豫，和查线索时全然不同的墨迹样，不耐烦：“别你觉得方才刘大人的那段话没可疑之处。”
涂希希当即道：“那倒是樱”
傅长熙眼神一厉，提高了声，：“那问啊。”
涂希希给应明远拖到了桌前。刘奇见她离得自己有些近，下意识要站起来。涂希希叹气：“刘大人坐着便好。方才你江大人将你招进京中，就是询问了那点事情，然后又让你尽早回去。”
“刘大人可否将江大人问你的所有话，全部都出来。”
刘奇顿了下，面色为难，含糊道：“江大人问的我方才都了啊。”
涂希希道：“不可能。若只是这么点事，派京兆府中他信得过之人给大人送个信，再吩咐下去更为稳妥才是。若非有重要之事必须要当面问刘大人，他不会做如此多余之事。”
刘奇似乎吃惊，但他马上反应过来，当即摇头道：“那我就不知江大人是怎么想的了。”
涂希希见他一副不肯的做派，又问：“江大人不曾问过别的？”
刘奇硬声道：“确实不曾。侯爷，下官只是江大人辖下县尉。江大人问下官这些事，下官只管回答，不敢多问。实话，下官也属实摸不着头脑呢。”
傅长熙却不搭理他，转头和涂希希：“不要问重复的话浪费时间。”
涂希希心知刘奇必定隐瞒了一些很重要的事，但他偏偏不开口，而且看他先前那副刻意转移话题的姿态，是想将江行之死转嫁到鬼都不知道人在哪的卫希身上去。
是故意的话，他怎么不怕引火烧身。
傅长熙嗤笑了声：“刚夸你聪明，这会就吃瘪了？平时那副张狂的嘴脸哪儿去了啊。”
他这一通讥诮的话还没完。忽然‘吃瘪’的人开口了。
“江大人身上致死的伤口和刘罡先前犯下的劫杀案死者伤口一致，基本可以判定刘罡为首要嫌犯，但刘大人方才却口口声声，犯案的是卫希。只言不提刘罡。”涂希希看向刘奇，眼神忽然咄咄逼人了起来，“刘大人难道想将刘罡的嫌疑转移到不知人在何方，长甚模样都不知道的卫家人身上吗？”
刘奇当下慌了，他立刻站起来辩解道：“你无凭无据，怎能血口喷人呢。侯爷，下官只是将下官所想告知侯爷而已。”
傅长熙刚才奚落了一半，这会却是不吱声了。他只是笑笑，抬手朝身旁的人挥手，应明远适时跟了一句。
“刘大人，京兆府正是用人之际。您若是不想成为嫌疑人被拘禁起来。还是老老实实回话比较好。”
刘奇脸色顿时不好了，他似乎忘记了坐下，站在原地双手兜在一起，佝偻着嘟囔：“下官，下官都了啊，侯爷……”
涂希希道：“刘大人不想的话，那不如我来吧。”
刘奇惊得瞪圆了双眼。
涂希希也不等他开口了，自己开口：“江大人急唤刘大人进京询问刘罡所犯劫杀案，是因为刘罡越狱之后，他发现了案情比他想象中要复杂。他认为刘大人有所隐瞒，所以才要把您找过来，亲自站到您的面前，仔细盘问。”
刘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对面这个个头不算高，面目白皙稚嫩，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的年轻大理寺官员，在他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刘奇仿佛见到了江行的幻象，站到了自己面前。
他回忆起昨日，自己矮身进了府衙。江行见他来了，便从主位上走下来，站到了他面前。他心地抬头看了江行一眼。
江行面色沉郁，质问自己。
“刘奇，你将当初禀报我的案件相关情形仔细再同我一遍，任何疑点一个字都不许漏。……你可想好了，有些事，并不是你想隐瞒过去就真的能瞒过去。”
他再次抬眼，看着这个年轻的大理寺官员，用和江行一模一样的神色，和他：“刘大人，我等之所以开口问你这些话，自然是因为我们手中已经有了线索。”
刘奇当下有些惊慌。
“什么？”
涂希希正色道：“方才少卿大人已经明白和您了，我们已经确定刘罡乃是凶手之一，另一人确定和刘罡有关。江大人之死或许就是和他问您的话有关，刘大人，您只需要把江大人问您的话全部都复述一遍即可。”
刘奇咬牙道：“可江大缺真不曾……”话到一半，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错话了，当即收了话。
傅长熙事不关己地围观了一会，见气氛卡住了。他轻咳了声，开嗓道：“刘大人，我并没有你之前所言是故意误导我。实在，现在第三者是什么身份我并不确定，要是卫希也不无可能，但前提是你要拿出可以服我的东西。”
“毕竟我在大理寺办案，也是要真凭实据才校”
刘奇解释道：“侯爷，下官会这番话，必定有凭有据。只是……”
傅长熙摆手，“江行和你了什么。不要让我第二遍，刘大人。”
刘奇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半晌哽咽问道：“那我若是都了，就不算隐瞒了吧？”
涂希希心想这人大概并不是刻意隐瞒，只是怕事。她当即点头，道：“您了，只要案情确实和您无关，您就不会有事了。”
刘奇大松了口气，他坐了下去，想了一会，似乎又不放心，道：“侯爷，能否让这里的人都出去一下，下官实在是……”
傅长熙皱眉。
涂希希知道傅长熙这是要发脾气的前兆，此时不撤，等到何时，忙：“大人，刘大人必有不能当众出来的理由，不如我等先撤下，等刘大人完了，再回来。”
应明远眼睛一亮，登时起身：“殊途的对，时候也不早了。刘大人也很疲累，我在门口候着，一会送大人回去。”
傅长熙沉默地看了他们两人许久，片刻后挥手，：“行吧，今暂且饶了你们。明远出去安排下，除了必要守在这里的人，其余的都先撤了。”
应明远响亮应声，拔腿就走，生怕傅长熙反悔。
涂希希松了口气，也跟着应明远身后，寻思着明决计不能像今这么莽撞了——就让殊途继续失踪着吧。
“殊途你留下。”
涂希希起先没意识到这一声是在叫自己，应明远回头见她利索地跟着自己，脸色一变，拦住她：“叫你留下呢。”
涂希希本能道：“没叫我啊。”
应明远严厉道：“你平日不把大人放在眼里也就算了。但是现在不行！你给我回去吧！”着他伸手把她翻转过来，一把推向傅长熙。
傅长熙又朝她勾手指了。
此刻，涂希希眼中的傅长熙就像一只浑身上下就长着吃人獠牙的恶鬼，他盯着自己的眼神淬满了毒液，她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心想殊途到底惹上了个什么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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