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周老师根据屏幕上的三个词，长篇大论的进行演讲，让班里的同学无一不是百无聊赖。
老周身为一个数学老师，起来真的一点也不比那些语文老师差。
沈云翰打了一个哈欠，眯起眼看着旁边新来的同桌。
长得挺帅的一个男的。
项楚埋头在笔记本上勾勒线条，感觉到自己右侧有道热辣辣的目光，微微抬起头，冷淡的看着身边的同桌。
“已有女友，比你美丽，非礼勿视，谢谢。”
暖阳微光，安宁没什么感情的望着窗外发呆，听到这句话偏过头，看傻逼似的凝了项楚一眼，刚巧这时候项楚也看过来。
四目相对，项楚冲她痞气的笑了笑。
安宁扯开嘴角，蛇精脸上可以露出夸张又花痴的笑容。
惹得前面转头看钟表的女同学，如同白日见鬼般瞪大双眼，随即打了个寒战，连时间都不看了，低头转回去。
项楚却不在意，压低声音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沈云翰的脸色格外难看，看上去像吞了只苍蝇一样，阴沉的仿佛可以滴出水来。
同时他心里也确定了一件事，新来的这两个人没一个正常的。
班会最后，周老师宣布了开学考试的事情，惹得班里一片哀声哉道。
中加中学最大的传统就是开学考试。
虽然只是考一个下午，科目也不会全考，只考数学和英语。
电脑阅卷，边考边改。
晚自习成绩，年纪排名，班级排名都会出来。
效率极高。
……
中加中学是属于“8+4+2”的上课模式的，半封闭半军事化管理的学校，每学生可以选择走读或是住校。
八节正课，四节晚自习外加早读和午自习的模式。
高三是每晚上九点四十下晚自习，和其他年级一样晚上十点准时熄灯。
现在是晚上九点整，高三（2）班在上最后一节晚自习。
周老师打开“一体机”，插上优盘，打开文件夹，成绩的排名表格完整的出现在上面。
这次的年纪第一就在二班。
看着沈云翰均为满分的数学和英语，班里的同学纷纷朝他所在的方位投去羡慕的眼神。
真是颜值和实力并存的存在。
沈云翰却对屏幕上的成绩排名没有任何感觉，兀自和面前的物理题进行死磕。
当看到成绩单的最后，倒数第二的安宁两科都是不偏不倚卡在及格线上，都是九十分。
倒数第一的项楚，则是每一科都是零分。
“这只是个测，大家看看查漏补缺就行了，继续自习，安宁同学，项楚同学跟我去趟办公室。”
……
老师办公室在走廊的另一头，和二班教室相隔甚远。
穿过走廊时，可以听到其他班级的班主任都在拿这次测的成绩，长篇大论的些什么。
相对于他们，周老师显得格外淡定。
班主任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三人。
周老师用一次性杯子接了两杯水，放到桌子上，笑眯眯地，“愣着干嘛，坐啊。”
周老师拉开椅子坐下，摘下眼镜，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已经微微往下凹。
他从抽屉里摸出淡黄色眼镜布，捏着镜架冲镜片上哈了两口气，上面很快蒙上一层湿厚的白雾，他捏着眼镜布仔细把眼镜擦干净。
周老师从一点堆积的试卷里抽出两张答题卡，摊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别紧张，老师就是想和你们请教个问题，别把我想象的凶神恶煞的好不好。”
安宁：“……”
项楚看着面前的答题卡，表情认真地拿起来仔细观看，“不好意思啊，老师，发挥失常，毕竟我也是大龄考生，离开学校很久了，但我没想到我这选择题都一个蒙不对，点子实在是太背了。”
周老师笑而不语，静静地看着他。
“老师主要是这次考试考得太猝不及防了，我没准备好筛子，你放心下次我准备齐全了，一定比这次考的好。”
项楚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袄。
“你看看项楚同学都学会抢答了，就是聪明啊。”周老师端起泡着胖大海水的杯子，喝口茶润润嗓子，“但是老师呢是来请教问题的，不是兴师问罪的。”
“得嘞，老师您。”项楚依旧是那副吊儿郎的样子。
周老师看了安宁一眼，瞧她神色冷淡，没有要话的意思，笑着，“老师想请教项楚同学一下，什么叫正反颠倒。”
闻言，项楚脸上的笑容不改，却多了一点凉意。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老师，我对四个字四个字的这些词，了解不是很多啊。”
安宁偏头看他。
她自然知道项楚这话是在胡袄的。
之前项楚撩拨她的那些话，有很多都是出自诗经里的。
安宁瞄了一眼项楚的答题卡。
只用一眼她就明白了周老师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
这男人是把答案完全倒着答的，第一题的答案就是最后一题的标准答案，最后一题的答案也刚好是第一题的。
安宁虽然没有看完，但也猜得出这些答案都是对的。
面对项楚的回答，周老师笑了笑，看向安宁，“安宁同学，看上去是很理解适可而止和逆流而上这两个成语，能不能教教老师。”
安宁眯起眼，看着自己的答题卡。
从最后一道压轴题倒着答，150的试卷90分及格。
她就刚好答到九十分为止，多一题不答。
项楚偏头看了安宁一眼，笑着：“安宁同学控分的能力真的很强啊。”
安宁抬起眸子，里面明明白白袒露着一句话，“彼此彼此。”
面对这两个学生，周老师“呵呵”笑了声，“控分在及格线和考零分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两位同学继续加油，老师在班会上的，现在对你再重复一句：对于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野心必不可少，切勿随遇而安。”
……
“新来的那两个，成绩那么差是怎么进入我们班的？”
“难道不该怀疑他们是怎么靠近学霸如云的中加的吗？”
“你声点儿，别吵到我男神睡觉了，还是我男神好，上课睡觉，也能轻而易举的拿年纪第一。”
……
沈云翰听着前面两个女生的窃窃私语，烦躁地揉搓着头发。
数学零分也就罢了，英语那么多选择题要考零分，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而且他也不会承认，项楚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
那个男人身上不经意散发的王者之气，让他感觉到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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