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主演阵容确定一周后，光怪陆离影视公司的会议室里，陈晓君正看着一份演员资料。
“这个田熹微，是上周刚签的？”她看向眼前的艺人经纪部总监李娜问道。
“对，上戏表演系大一学生，19岁。”李娜递过更多资料，“之前只拍过一部网剧女三号，但试镜时表现很灵。我签的是五年长约，分成比例按新人标准。”
陈晓君翻看着试镜录像，画面里的女孩演了一段《红楼梦》里史湘云的片段，娇憨自然，眼神清澈。
“你觉得她适合演什么？”陈晓君问。
“年纪，长相甜美，妥妥的大眼萌妹，适合演妹妹类的角色。”李娜想了想，“《知否》里盛家四姐妹，她可以试试如兰或墨兰。”
“墨兰是个有心机的，她不一定合适，毕竟太考验演技了。”
“陈总，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至于如兰……”陈晓君眼睛一亮，“那个真烂漫、娇憨任性的五姐？”
“气质倒是有几分像，但如兰这个角色虽是配角，戏份不少，而且要和您这位‘六妹妹’对戏，压力不。”李娜实话实，“她才大一，经验同样不足。”
陈晓君合上资料：“先叫她来公司，我见见。”
“好。”
半时后，田熹微到了。
女孩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扎着马尾辫，素面朝，个子很高。
进门时却是显得有些紧张：“陈总好，李总监好。”
“坐，别紧张。”陈晓君微笑道，“喝水吗？”
“不用不用。”田熹微规规矩矩地在对面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
陈晓君打量着她：身高大概170，骨架巧，脸型圆润，眼睛很大，笑起来有虎牙，确实很有观众缘。
“你多高？”
“陈总，我的净身高是168.5。”
“个子高就是足够自信！报身高的时候都带上数点。”
“嘻嘻，陈总，我对自己的身高确实很有自信。”
“嗯，看过《知否》原着吗？”
“看过！”田熹微立刻点头，“上个月李总监给我剧本大纲后，我就把原着看完了，还做了人物笔记。”
“哦？你对盛家姐妹的理解。”
田熹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盛家四姐妹性格截然不同。华兰是长姐，端庄大气；墨兰心高气傲，工于心计；如兰真娇憨，有些任性；明兰……明兰是藏拙守愚，大智若愚。”
“你喜欢哪个角色？”
“都喜欢，但最想演如兰。”田熹微眼睛亮起来，毕竟经纪人早就和她分析过，“她活得最真实，高兴就笑，生气就闹，虽然有时候不懂事，但心地善良，对明兰也好。”
陈晓君和李娜都是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察觉了眼前这个女孩的灵性和聪明。
“演一段如兰的戏。”陈晓君，“就她和明兰在闺房里私房话那段，你演如兰。”
没有剧本，这是即兴考验。
田熹微愣了愣，但很快进入状态。
她调整坐姿，挺直腰板，下巴微扬——这是嫡女如兰的做派。
“六妹妹，你听了吗？母亲又要给我相看人家了。”她语气娇嗔，“上次那个李家公子，长得跟个矮冬瓜似的，我才不要嫁！”
陈晓君自然而然地接上明兰的戏：“五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让大娘子听见又该你了。”
“听见就听见！”田熹微（如兰）撇撇嘴，“我就是不嫁！我要嫁就嫁像齐公爷那样，风度翩翩的！”
“齐公爷那样的人物，咱们怎么高攀得上……”
“我不管！反正我不要随便嫁人！”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六妹妹，我告诉你个秘密——我昨偷偷去前厅看了，那个文家举子，长得可俊了！”
短短两分钟，把一个娇憨任性的闺阁少女演得活灵活现。
表演结束，田熹微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演得不好，太紧张了。”
陈晓君笑了：“演得不错。李娜，带她去签如兰的演出合同。”
田熹微愣住了：“真……真的吗？我真的能演如兰？”
“合同期三个月，跟组拍摄，片酬按新人标准。”陈晓君，“但你得答应我三件事。”
“您！”
“第一，进组前把原着再读三遍，写两万字的人物传。第二，拍摄期间每早起半时练身段，宋代闺秀的仪态和现代人不一样。第三，你的演技……有些一言难尽，到了剧组务必要虚心求教，切不可因为你的美貌而忽略了演技。”
“我一定做到！”田熹微激动得脸都红了。
等她跟着李娜出去后，陈晓君给苏宁打电话。
“苏宁，我定了如兰的人选，叫田熹微，上戏的学生，刚签的新人。”
电话那头，苏宁正在工汽车开技术会议：“你定了就校不过如兰这个角色虽然戏份不重，但很关键，她演技过关吗？”
“演技是差零！不过灵气十足，稍加调教应该不错。”陈晓君，“而且我想着，咱们公司也该培养新人了，不能总靠我们这几个老人撑场面。”
“你看着办。对了，晚上侯红亮和张导约我们吃饭，讨论剧本围读的时间，你记得把田熹微的资料带过去给他们看看。”
“好。”
当晚，西湖国宾馆的包厢里。
侯红亮看完田熹微的资料和试镜片段，点点头：“形象气质符合如兰，演技虽稚嫩但有灵气。陈总眼光不错。”
张凯宙导演更仔细些：“她古装扮相试过吗？”
“还没有，但我让造型师明给她试妆。”陈晓君，“如果二位觉得没问题，如兰就定她了。”
“可以。”侯红亮拍板，“不过陈总，我得提醒一句，新人拍戏容易紧张，特别是和你这样的成熟演员对戏，可能会接不住戏。拍摄时你得有耐心。”
“我明白。”
正事谈完，张凯宙起另一件事：“苏总，陈总，还有件事。墨兰这个角色，我们原本定了另一个演员，但昨对方经纪人档期冲突，推了。你们公司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陈晓君想了想：“墨兰这个角色……心高气傲，工于心计，需要演员有那种‘美而自知’的傲气。”
“对，而且要有书卷气，毕竟是盛家姐。”张凯宙补充。
一直沉默的苏宁突然开口：“我推荐一个人——张诗诗。”
“张诗诗？”侯红亮回忆，“那个演过《龙珠传奇》的？”
“对，她去年和光怪陆离合作过一部网剧，演技不错，古装扮相也好。”苏宁，“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那种‘我很美，我知道’的气质，和墨兰吻合。”
陈晓君有些意外地看了苏宁一眼——他居然对女演员这么了解？
侯红亮和张凯宙交换了眼神：“张诗诗的演技我们看过，确实可以。陈总觉得呢？”
“我没意见。”陈晓君，“不过得试戏，墨兰这个角色比如兰难演，不能光看外表。”
“那明一起安排试妆试戏。”侯红亮定了下来。
回家的车上，陈晓君问苏宁：“你怎么对张诗诗这么了解？”
苏宁正在看手机里的技术报告，头也不抬：“阿福整理的资料。公司所有合作过的演员，它都有详细评估报告。张诗诗的综合评分在新生代里排前三。”
“又是阿福。”陈晓君嘀咕，“你这个职业经理人也太全能了。”
“好用就校”苏宁收起手机，“对了，田熹微签约，你打算怎么培养？”
“先跟着剧组拍完《知否》，看她表现。”陈晓君，“如果真有潜力，拍完戏送她去表演进修班，再请老师专门教台词和仪态。”
“培养新人是个长期过程。”
“我知道，但总得有人做。”陈晓君靠在椅背上，“你看现在的影视圈，断层多严重？30岁以上的演员戏路越来越窄，20岁以下的又撑不起大戏。我们作为制作方，有责任发掘和培养新人。”
苏宁点点头：“需要什么资源跟我。”
“哼！我还以为你会什么都让我做主呢。”
“嘿嘿，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苏宁，我突然好怕。”
“怕什么？”
“娱乐圈就是一个大染缸，漂亮的女孩子打破了脑袋往里钻，我怕你哪会见异思迁。”
“其实……我当初进入娱乐圈确实是误打误撞，当年的事情你最清楚，后来炒股赚了钱，首先想到的就是在娱乐圈扑腾，目的确实是为了泡女明星。”
“哼！你倒是坦荡。”
“没办法！谁让我确实喜欢你，自然是不想欺骗你。”
“那你老实，上次和云笑拍摄《欢乐颂》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坏心思？”
“那么多的亲热戏，没有感觉也是不可能的。”
“你……”
“晓君，太多的事情我也没办法向你保证，唯一一点便是许诺你永远是正宫娘娘。”
“……”陈晓君自然是非常的清楚这一点。
按理，苏宁的正牌女友应该是范琳，可是最后苏宁还是和她陈晓君隐婚了。
到现在范琳还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陈晓君真的没必要和那些女人争风吃醋。
“苏宁，我知道没办法要求你什么，只是我和林云笑关系特别，希望你能处理好，不要让我失去这个好朋友。”
“放心！你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我也不会强迫她，她要是不愿意，也不可能拿刀架她脖子上。”
……
三后，光怪陆离公司排练室。
田熹微第一次穿上宋代闺秀的服饰，淡粉色的褙子，月白色的百褶裙，头发梳成双髻，插着珠花。
她站在镜子前，有些不知所措。
“手放这里，走路要慢，步子要。”陈晓君亲自示范，她可是戏曲专业毕业的，“宋代闺秀讲究‘行不露足，笑不露齿’，你看过《清明上河图》吗？里面的女子都是这样的。”
田熹微认真学着，但动作僵硬。
“放松，别想着‘我在演戏’，就想‘我是如兰’。”陈晓君耐心指导，“如兰是嫡女，从被宠爱着长大，所以她走路时下巴会微微上扬，看人时眼睛很亮，话声音清脆……”
正教着，排练室门开了，苏宁和张诗诗走了进来。
张诗诗今来试墨兰的妆造，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裙，气质清冷，确实影盛家四姐”那股傲气。
“陈总，苏总。”张诗诗礼貌打招呼。
“诗诗来了。”陈晓君笑着迎上去，“这就是田熹微，演如兰的，你们戏里是姐妹。”
田熹微赶紧鞠躬：“张老师好！”
“别叫老师，叫我诗诗就校”张诗诗温和地，“你扮相不错，很符合如兰。”
接下来两个时，陈晓君带着两人排练了几段姐妹对手戏。
张诗诗不愧是经验丰富的演员，很快进入状态。
她演的墨兰，表面温婉，眼底却藏着算计，话总是绵里藏针。
田熹微开始时接不住戏，但几次下来，渐渐找到了感觉。
她演的如兰，真直率，被墨兰几句话就激得跳脚，活脱脱一个被宠坏的姑娘。
排练结束，陈晓君很满意：“不错，姐妹间的火花出来了。熹微，你今进步很大。”
田熹微擦着汗，腼腆地笑：“是陈总教得好，还有诗诗姐带得好。”
张诗诗也夸她：“熹微很有赋，一点就通。好好演，如兰这个角色演好了很出彩。”
等张诗诗离开后，田熹微声问陈晓君：“陈总，我能问个问题吗？”
“问。”
“您和苏总都是大老板，为什么还要亲自演戏？而且还这么认真……”
陈晓君笑了：“因为喜欢啊。演戏是我们最初的热爱，就算现在做了老板，这份热爱也没变。而且——”
她顿了顿：“只有亲自站在镜头前，才知道演员需要什么，才知道怎么做出好作品。这是坐在办公室里永远学不到的。”
田熹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好了，今到此为止。”陈晓君拍拍她的肩，“回去好好琢磨人物，下周剧本围读，别让我失望。”
“我一定努力！”
看着田熹微雀跃离开的背影，陈晓君心想：也许十年后，这个女孩会成为光怪陆离的当家花旦。
而她和苏宁要做的，就是给这些有才华的年轻人，一个发光的机会。
就像当年有人给过他们机会一样，这才是影视行业该有的传常
至于苏宁心里面的那些花花肠子，既然无力阻止，那就难得糊涂好了。
或许所谓的底线就是用来突破的，一旦是遇到了那个魔鬼，便是再也把持不住底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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