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相视大笑。
唐伯虎拍着大腿，乐不可支：“哎呀！咱们怎么犯起糊涂了，收买一人就能搞定，这么简单的办法，居然现在才想到！”
笑声稍歇，唐伯虎双手抱胸，主动请缨：“收买仵作这事，交给我！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定能马到成功。”
莫瑶轻拂发丝，接过话茬：“收买好仵作，接下来得找个合适的场地。”
陆阳哲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后提议：“义庄人迹罕至，保密性强，出不了什么乱子，在那儿行事再合适不过。”
莫瑶微微点头，清脆道：“行，找场地这重任，就落到陆头上啦！”
她秀眉紧蹙，沉思片刻后，神色陡然变得凝重：“眼下有个棘手难题，万一王爷亲自上手查验尸体，可如何是好？”
莫田闻言，脸色瞬间煞白如纸，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要是他真碰我，我肯定瞬间露馅！”
唐伯虎和陆阳哲对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难以言喻的惊愕，陆阳哲忍不住脱口而出：“这……王爷不至于有这般癖好吧？”
莫瑶缓缓抬起头，眼眸中透着深不见底的忧虑：“以防万一，咱们还是先把他往最坏处想。”
“莫公子所言极是，”向清惟温润的嗓音在屋内悠悠响起，他抬手轻轻拂了拂衣袖，“我们务必将所有可能出现的状况，都提前预想周全。单靠妆容，恐怕难以让王爷打消查验的念头。”
莫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笑意，不紧不慢地提议道：“依我之见，不妨增添些刺鼻气味，比如尸臭。只要那味道够浓，王爷或许就不愿靠近了。”
这话一出口，众人先是一怔，紧接着不约而同倒抽一口冷气，异口同声惊问道：“尸臭？”
朱厚照眼睛放光，兴奋地拍手大笑起来：“有趣，这个主意太有趣了！”
莫田一听，脸色瞬间又变得惨白，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这……这味道肯定熏得人受不了，我怕自己扛不住，到时候露了馅……”
朱厚照笑着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莫田的肩膀：“田田，你不必担忧，等王爷赶到，你早就被熏晕过去了，哪还会露馅？”
莫田揉着被拍得生疼的肩膀，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不出来，只能在心底暗自叫苦。
莫瑶目光温和地看向莫田，轻声安抚道：“不必忧心，届时我会用迷魂药，你只当睡上一觉，什么都不用管。”
莫田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暗暗庆幸只需睡一觉，总算不用担心拖累大家。
“至于尸臭……”莫瑶目光扫过众人，沉吟片刻后道，“可用死去的动物尸体来炮制，像老鼠这类死后腐臭刺鼻的动物，最为合适。”
话落，莫瑶转头看向朱厚照，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如今大家都有了分工，就剩你了。寻找动物尸体，制作尸臭的任务，便交给你。”
朱厚照瞪大了眼睛，手指着自己，结结巴巴道：“我……”
他本想着凑个热闹，瞧一瞧这场好戏，万万没想到竟被安排了任务，而且还是又苦又脏的活儿。
“怎么，不乐意？”莫瑶挑眉问道，“若嫌这差事不好，要不跟莫田换换，你来扮尸体？”
朱厚照一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别，我还是去找动物尸体吧！扮尸体光躺着多不好玩啊！”
众人见状，忍俊不禁，紧张的氛围也随之缓和了些许。
可谁也没料到，这看似周全的计划背后，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
京城郊外，暮色沉沉，义庄内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向清惟手持画笔，神色专注，在莫田手脚处精心勾勒。
笔触所到之处，伤痕累累的痕迹逐渐显现，再添上尸斑状的淤青，逼真得令人咋舌。
“向公子这画技，当真是出神入化！”莫瑶眼中闪过一丝赞叹，轻笑着开口，“这般模样，任谁瞧了，都得认定是死去三的尸体。”
向清惟闻言，谦逊地笑了笑，手中动作不停：“莫公子谬赞了。还需加上这一步。”
着，他拿起鱼胶，心翼翼地粘在莫田的眼皮上。
如此一来，莫田只要一闭上眼睛，便会呈现出死不瞑目的惊悚模样。
“用鱼胶掩盖瞳孔的异常，以防被人看出破绽。”向清惟一边操作，一边解释道。
“向公子思虑周全，令人佩服。”莫瑶笑意盈盈，顺手拿起一面铜镜，递到莫田面前，“来，田田，看看效果如何。”
莫田接过铜镜，目光触及镜中模样，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闪过一丝惊恐。
那镜中的人，手脚伤痕交错，尸斑遍布，再配上死不瞑目的眼神，宛如从地府爬出的冤魂。
他微眯双眼，隐约瞧见眼皮上的鱼胶，刚缓过神的心跳又猛地加快，再次被自己的模样吓到。
好奇心作祟，莫田试着眨了几下眼睛。
鱼胶时隐时现，这种奇特的视觉效果，竟让他觉得颇为有趣，脸上的惊恐逐渐被新奇取代。
“田田，我们回来啦！”朱厚照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
眨眼间，他的身影出现在义庄门口，手里提着个袋子。
跟在后面的唐伯虎与陆阳哲，一手紧紧捂住口鼻，眉头拧成了麻花，另一只手在空中胡乱扇着，满脸嫌弃地与朱厚照拉开距离。
朱厚照刚迈进义庄，袋子里老鼠尸体散发的腐臭气息，便如汹涌潮水般迅速蔓延，瞬间盖过了义庄原本的腐味。
那股恶臭直钻众人鼻腔，熏得大家喉咙发紧，接连咳嗽起来。
莫瑶赶忙抬手，紧紧捂住鼻子，眉头紧皱，冲朱厚照喊道：“快把那袋子拿远些！这味儿，田田的妆都得被熏花了。”
朱厚照听后，嘴角不自觉地下撇，神色委委屈屈的，一副很可怜的模样：“我只不过想让莫老师瞧瞧，抓这些死老鼠有多不容易。你看，我还抓了很多，真的很不容易啊！莫老师，你瞧瞧！”
他心里暗自嘀咕，为了这一袋老鼠，自己可是动用了几十个太监，让他们连夜把皇宫翻了个底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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