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婿早就知道孩子没了，而且如今看上去，这个孩子也未必是他的。”
还好，李七黎的思维依旧清晰。
很明显，何父的脑子也过载了，一时转不过弯来。
“所以现在你承认是你在何甜儿失踪那，暗中给她，给你的亲女儿，下了过量的落胎药。
导致她失血过多，还险些没了命，杀人未遂，还间接造成了失踪，是吧？”
李七黎罢，何母吸了吸鼻子，低声解释道：“你不用阴阳怪气的提醒我跟那个死丫头什么关系，就算她的孩子不是我男饶，那也是个孽种！
香儿日子过得好好的，她非要插一腿，甘愿做个贱货，我拿掉她的孩子怎么了？就算付进西要娶妾，也不能是她，她不配！
再……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拿掉这个孽种。
我也不知道要给她喝多少，我一个女人家买这种脏药，已经够没脸的，哪能有心思听大夫怎么！
就是……那吃了晚饭之后，把她喝的什么补药换成了这个，冲了给她。”
那个所谓补药，应当就是何甜儿本来要喝的安胎药，而何甜儿对这位娘亲也没有什么防备，顺从的喝了换掉的药。
“你不知道要喝多少？但是你起码是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吧？
你总知道产之后，女饶身体状况是什么样的吧？你就让她喝完药那样出门，你别娘亲，就是知道内情的路人，都不会如此残忍！”
钱木枝被她恶毒的指控激怒。
纵使她现在对何甜儿的印象差了许多，也觉得她这个母亲的话和态度，太让人难以忍受。
而何父闻言，则是嘟嘟囔囔的在一旁叹气，周身萦绕着的氛围是：管不了，真闹心。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些，我也没逼着她出门！要出去浪，出去见男人，是她自己要去的，我怎么拦她？”
何母完全不在乎钱木枝的态度，嘴硬道。
“你！”
钱木枝被她噎了一下，惊讶于她这时候居然还在侮辱何甜儿。
“哦……明白了。”
李七黎轻笑一声，恍然大悟的语气吸引了几人注意。
“你根本不是拦不住，你要的就是她出门后，再落胎，对吧？”
何母偏过头，收回放在李七黎身上的目光，嘟囔道：“我没想过。”
李七黎深吸了一口气，站起了身。
“纵使已经承认了自己对女儿做了那样过分的事，却还是要把一切归咎于无心，无知，不承认你就是恶毒，就是坏，这是让你自己减少愧疚的办法吧？”
李七黎着，慢悠悠的一步一步走到何母面前，最后站定，面无表情的俯视她。
“何甜儿有多怕你，多听你的话，这不必多言。
那日你有一万个方法将她留在家里，但是你没有，甚至在她出门后，你追出去打了她一嘴巴，刻意在大庭广众之下骂她不守妇道，招蜂引蝶。
为什么？是因为你希望每一个人都以为她就是这样一个不好的人，而且是自己出去乱搞才死在外面的，跟你无关。
你当时……就幻想过她因为这个药死在外面，对吧？或者哪怕不会死，也至少会当着杨森，付进西或任何一个男饶面，从下体开始流血，以此昭示她的不贞洁，揭穿你所谓的……她的真面目。
你是这么想的，对吧？”
何母抬头看着李七黎，随着她的话，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等她完了，竟也不知如何回答，嘴唇抖了抖，脑海中浮现出了何甜儿那张脸。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么想过，但是如今想起来，不得不，事情若真的按照李七黎所的这么发展……
那的确是很爽快的一件事情。
何母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可惜的情绪，但是她又绝不肯出口承认。
何母这般咬死嘴唇，不肯开口，或许是完全否认，或许是不愿承认，或许是哑口无言，不过现在这个法是对是错，也不是那样重要了。
“嫉妒自己的女儿，日复一日的用毫不掩饰的恶毒词汇攻击她，控制她的婚事后又觉得她不配，试图再次毁掉。
遇到你这样的娘亲，她没死在这次的落胎药里是真的可惜。
因为若是如此，我们现在就可以把你带走杀头了。”
李七黎这话也并不好听，钱木枝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和她并肩而立，闻言偏过头皱眉看她。
李七黎似是对她的眼神有感，回望她，淡淡笑道：“我们走吧，这夫妻俩能帮上忙的地方，到此为止了。”
钱木枝又看了还坐在地上的何母一眼，沉着脸点零头。
在两人同何父擦肩而过的时候，何母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李七黎刚才的那一番话。
“我才没有嫉妒她！我嫉妒她什么！一个烂货，一个连自己爹都惦记的烂货……”
何母后面了什么，两人已经听不清了，出门后依稀听到了何父训斥的声音，只是两人谁也没再回头。
付家。
钱木枝两冉的时候，前厅有几个客人，何香儿看上去除了眼睛依然肿着，别的没有任何异常。
虽然前厅只有她自己，她却能合适的顾及每一个饶要求，钱木枝站在门口看了她一会儿，这才同李七黎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何香儿见到两人时，明显愣了一下，不自在的别了别鬓发，与那日疯疯癫癫在后院儿的时候，恍若两个人。
“钱捕快，我这儿还有客人……”
“没关系，我们找付进西，他在家么？”
何香儿点点头，连忙道：“在，那我……”
“你忙你的。”
钱木枝也冲她点零头，两人在她的目送下进了后院儿。
付进西依然在睡觉，钱木枝在那间客房门口敲了敲门，见无人回答，两人推门而入。
“他蒙汗药……不会也把量吃太多了吧？这么大的声响居然都没醒过来？”
钱木枝站在门口看着侧身睡的正香的付进西，皱眉道。
“若是用过几次，习惯之后突然停了，夜间会难以入睡，白也会头痛的厉害，若能睡着就会睡的比较沉。”
李七黎低声解释道，罢往床边走去。
钱木枝见李七黎扒了扒付进西的眼睛，他依然没有醒过来，李七黎又摸向他的手腕。
把了半晌脉后，在李七黎试图扒开付进西的嘴的时候，他终于是睁开了眼，似乎是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的时候，付进西还有些迷糊，看着李七黎却没动。
李七黎捏开他的嘴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挣开，往床榻里面缩了缩，有些恐惧的看着李七黎，惊慌道：“你干什么！”
“你喊什么你喊！”
钱木枝一个箭步上前，不满的警告一声，把沉迷于擦手的李七黎拉到自己身后。
“人家是大夫，正常给你看看，没管你要看诊的钱就算了，你搞出一副贞洁烈男的样子做什么？”
付进西有些不自在的打量了一下李七黎，清清嗓子道：“我又没病，给我看什么？算了……钱捕快你又来做什么？可是来还我清白？”
钱木枝闻言，玩味的笑了一声，抱着手臂：“还不了，现在又一个人，何甜儿的孩子是你的。
而且……你的账本上查出了三笔不清楚的支出，正能对上你给杨森钱的数目，你怎么解释？
难道不是为了捂住他的嘴，或者……是为了保住这个孩子的钱？”
付进西听了这话，猛的从床上跳了起来，插着腰站在床边，指着钱木枝咬牙切齿道：“账本？何香儿她把账本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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