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4章惊鸿一瞥却不知是误会
亭子里，顾灼华玩了一会儿，一阵风吹，“咳咳咳咳……”
叶斐然拉着她道：“悠着点！”
一扯到顾灼华的衣袖，就发现湿湿的，奇怪道：“怎么你身上衣服湿的？”
顾灼华收回手道：“没事儿，是汗水。”
叶斐然摇摇头：“不，不是汗水，是河水。你里面衣服没湿吧？要不要去换件新的？现在还是很冷的！”
顾灼华道：“真不用，谢谢您好心，我就是袖子和裙摆湿了而已。一会儿就干了。这身衣服是用您赏的料子做的，我……我不舍得换。”
着，又低下头。
叶斐然又感动，又好气，忍不住气笑了：“嗨，一点料子指的什么呀！你这丫头也真够傻的！”
但顾灼华既然不肯，她也不好勉强了。
顾灼华深深吸了口气，道：“夫人，有件怪事，我想问您……”
话到嘴边，目光在旁边滑过，只见一道白影，正在碧绿的河里嬉戏。那身影很像是刚才她在河边看到的那条白龙！都今儿个是节日，可顾灼华要真的把自己见到龙的事儿跟旁人了，会不会被以为那是给蝴蝶翅膀沾颜料——净搞没用的花样子？这么一踌躇，夏刚那吊尖儿的独特嗓门，就在凉亭外响起了：“少爷到——”
虞亲自提溜着食盒，步伐轻快地进了亭子，嘴里亲亲热热的喊：“娘，爹爹让我送桃花酥给您！”
伴随着话音落下，虞上前来，当着叶斐然的面打开食盒，里面的桃花酥码得整整齐齐的，没碰破一星半点儿。
此情此景，顾灼华到了嘴边的问话，打了个咕噜转，生生吞回去了。
叶斐然欢喜道：“那可谢谢你爹了。”
她拿出帕子，要给虞擦汗，发觉他别流汗了，呼吸均匀，丝毫不乱，就收起了帕子：“让你好好锻炼身体，看来你做得不错。”
虞道：“娘的教诲，虞一日不敢忘。”
一阵歌声随着风传来，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日头正好，照在迎面驶来的一艘船上，眼瞅着船头陪伴一名中年艳丽女子坐着的，正是瑜儿。那船上也没有女先儿弹丝竹，只有两个伶人站在船头清唱，唱的是吴越调，伴随潺潺水声，格外入耳。
虞眼睛顿时凝在眼眶里不晓得转了，直愣愣地恨不能粘在那瑜儿身上。叶斐然就着他的视线一看，不觉拧起了眉：“虞，这人谁啊？”
虞仍未觉察，眼睛看着船，：“她……刚才救了我。”
顾灼华嘴张了张，欲言又止。
叶斐然：“救了你？”
虞本来有些话要冲口而出，眼珠子转了几转，压低声音道：“嗯，这件事回去慢慢再好么？”
叶斐然点零头：“好。”
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顾灼华，丫头被冷落一边，脸色有点儿不大好看了。叶斐然心里过意不去，就嗔怪着虞：“你看看你，光顾着看外面的风景，把顾大姐冷落了。人家是客人，得打个招呼呢。”
“嗯，你在外面，是九五之尊。但今儿个呢，还是我的好儿子，所以得听娘的话啊。”
虞笑了起来，很是受用她的这些数落，挠着头发道：“我一向听娘的话……”
他转过脸，看着顾灼华，彬彬有礼道：“顾大姐，吉祥安康。”
顾灼华起身褔了一福，客客气气道：“皇上万福金安。”
叶斐然抬眼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都坐下吧。我把顾夫人叫上来，你们俩今儿个就是尽孝道了，陪陪长辈。”
看着叶斐然那年轻的脸，顾灼华：“夫人你还年轻得很呢。”
“年纪轻辈分大，那不是挺好的嘛。”叶斐然笑眯眯地着，站起身来走下了舷梯。
凉亭里只剩下顾灼华和虞了，两人默默喝茶，看风景，偶尔吱唔两句。气氛肉眼可见的冷下来，一阵冷风吹过，顾灼华没忍住打了个的喷嚏：“阿嚏！”
虞道：“很冷么？”
顾灼华：“有一点……”
低下头，很是懊恼，刚才应该带好披风出来的，在未来夫君面前打喷嚏，多丢人……
虞把一个黄铜手炉放在桌子上，朝着她推了推：“抱着。”
伸手拿过了那个手炉，暖意在手心里传过来，极舒服，没多久顾灼华浑身都舒坦了，禁不住把手炉抱在怀里：“谢谢您……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春寒料峭，我娘从前，春捂秋冻，才是养生之道。这船头风大，我看你身子骨也不像很好的样子，要好好保暖。”
顾灼华觉得虞隐隐带着嫌弃的意味，又恐自己多心，少不得顺着他话：“我知道了。谢谢皇上教诲……”
那低眉顺眼的做派，虞看着，只觉得浪费了那精致面孔和通身气质。好容易挨到叶斐然和顾夫人联袂而归，虞懒得敷衍，站起身见过顾夫人，对叶斐然：“娘，男女不同席，儿子在此处只怕诸多不便。先告退了。”
叶斐然一愣：“……”
她才欲挽留虞，顾夫人却：“嫔妾不敢妨碍皇上、王爷。恭送皇上！”
把虞送走了，叶斐然问顾夫壤：“夫人，我才想让他留下来，多聊几句，多处处呢。”
顾夫人喜洋洋的：“我的好夫人，怪道礼出家，皇上真懂礼。在这自己饶地方，尚且如此注意！”
叶斐然：“……”
好吧，顾夫人就是这么一个把礼教大防讲究的性子。自己选的亲家，自己处着呗。
乘兴而来，兴尽而归，画舫来到了下游的玉河花市码头靠了岸，一行人下了船，分别回家。
回到路口，虞对叶斐然和成甯告辞：“爹，娘，我要回宫里去了。”
叶斐然一怔：“不是好吃过晚饭再回的么？”
“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总往外跑不好。”虞垂着眼睛，“儿子这就告辞了。”
叶斐然：“好吧。你先回去。”
虞走了后，叶斐然转头对成甯：“相公，虞有心事。”
成甯：“你很肯定的样子哦？”
叶斐然：“当然了，谁带大他的啊，那孩子……似乎对顾姐没什么意思。我们会不会害了这对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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