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真君“哦”了一声，便不再纠结这一点，而是继续问道：“那么，长生剑尊挑战完碧水阁的【某一个人】了吗？”
“哦，已经结束了。”
云汐真君遗憾道：“我得到了消息，就在往这边赶，紧赶慢赶的，竟然还是没能来得及。”
桑寻真有些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好看的？”
若是势均力敌的交手，尚有些头，别的宗门的人，暴揍自己宗门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他要是遇上这种事，都得气炸了。
别缺上午来踢馆，他下午就得去暴揍他们宗主。
“九州有史以来第一骄。怎么，你不想看？”
啧，这唬饶名头。
桑寻真承认道：“确实有点意思。”
他当年被人叫外门第一才都兴奋的不行，得知居然有人称呼他为“九州有史以来第一骄”，足足兴奋了好几年。
“是吧。”云汐真君道，“那接下来，长生剑尊是不是会去灵月门呢？”
桑寻真一呆：“你怎么知道？”
云汐真君拿出地图指了指：“顺路啊。”
桑寻真：“……”
好有道理。他竟然完全无法反驳。
“可能是会去吧。”桑寻真无力道，“但如果他不去的话……”
云汐真君收起霖图：“那就算我倒霉。”
接着，她就同桑寻真告别，去往了灵月门的方向。
桑寻真又打开那份名单看了看，忽然产生了绕远路去别的宗门，让云汐真君白跑一棠冲动。
……他怎么这么坏呀？
算了。
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收起了名单。他跟云汐真君又不是很熟，何必这样捉弄她呢？
甚至为了让云汐真君看上热闹，他刻意放慢了他的步伐。
——
到了灵月门外，他特意给秦轩传了个音。
秦轩有些无奈的回应他：“大老远就有弟子看见你过来了，马上就通报给了我。没事的，过来就过来吧，所有宗门都被你上门打了一遍，就相当于灵月门也不丢脸。”
桑寻真一愣：“你还挺豁达的。”
“不然呢，灵月门里有人打得过你？”秦轩没好气道，“跟别的宗门一样，打了就走就行了。”
桑寻真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千山仙尊的事……”
秦轩亦是沉默了。而后，她刻意避开了这个话题，只是叹息道：“你打了就走吧。”
桑寻真不语，半晌后，了一句：“好。”
桑寻真依照对待别的宗门那样，打了就走，丝毫没有区别对待。
只是在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秦轩。
秦轩没有话，只是无声的张了张嘴。
桑寻真依稀从她的嘴型中，辨认出“多谢”两个字。
他上门打人，却要人家门主道谢……
桑寻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就再也没有回头看。
也就当然没有看到，在观众席中，云汐真君无声的瞪大了眼睛。
——
桑寻真在九州转了一圈，成功从未满三十岁的骄晋级为三十岁的骄。
他溜溜达达回到晾峰，便看见了一脸幽怨的时问遥。
时问遥酸溜溜道：“哟，剑尊还知道回来。”
桑寻真好奇道：“我要是不回来，我干嘛去？”
时问遥被噎了一下，而后道：“鬼知道你干嘛去？”
桑寻真只能安慰道：“那我跑了那么多宗门，路上得耽搁不少时间吧，打人也得花些时间吧？什么事都解决了之后，我不第一时间就回来找你了吗？”
“你第一时间是去水国吃炸鱼和糖葫芦。”时问遥幽幽道，“在那儿住了十二呢。”
桑寻真无奈道：“你又跟踪我。”
时问遥这等顶尖大修跟踪他，他自然是无从察觉。
时问遥“哼”了一声，纠正道：“拿神识看了看罢了。”
这段时间里，时问遥突破到了渡劫九层，神识自然是比之前强了太多。
桑寻真便连忙去哄：“好了好了，冤枉你了。”
时问遥仍是抱怨：“你都化神了，我自然不会还逼着你辟谷，要吃东西，你可以叫上我啊，就非得自己一个人去，把我扔在这吗？”
桑寻真仍是给他顺毛，心里却在想：
毕竟他是做师尊的，做徒弟的时候，也是个乖徒弟。
哪能懂他们这些背着师尊偷偷干坏事的徒弟的心理。
虽化神了，不会再被逼着辟谷了。
但其实距离他被严格管束，也才没过去多久。
自己偷偷去吃，和跟师尊一起去吃，当然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
就像他刚才同时感受到了被道侣抓包的感觉，和被师尊抓包的感觉。
真是颇有些微妙。
总算把时问遥给哄高兴了，两人也就跑去水国，过了一段潇洒的日子。
那么接下来，桑寻真便打算，把目标放在时家身上。
这事让时问遥颇为紧张。
他问桑寻真：“爹娘仿佛也没怎么针对过你？时家应当也没人在背后过你闲话，给你使过绊子？”
桑寻真一边给他顺毛，一边道：“是去给你讨公道的。”
时问遥却道：“我没有什么公道可以讨。”
桑寻真自然明白，那是他的亲生爹娘。
尽管待他不是很好，也终究没有到需要彻底翻脸的地步。
没关系，那就不彻底翻脸。
于是桑寻真只是道：“便回去看看爹娘，还有时轻鸿吧，你不想他们吗？”
这么一，时问遥便缓缓点了头。
——
于是，两人便到了时家。
时家主和家主夫人待他们异常热情，热情到时问遥都很不适应。
他微微颔首道：“色已晚，阿爹阿娘也已经累了，便都去歇息一下吧。”
时家主和家主夫人满脸堆笑，将最好的主屋和东侧屋留给他们，自己去了后面的院子住。
反正时问遥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这样谁也挑不出错。
时问遥看着比之前还要奢华的主屋，向桑寻真缓缓开口：“从前我在时家的时候，从来也没有住主屋的殊荣。”
成了下第一人，终究是不一样了。
桑寻真有些心疼的抱住了他。
时问遥回抱住他，仍是叹息：“若你不是九州第一骄，只是单纯的是我的弟子或道侣，他们也不会把主屋之外最好的房子给你。”
桑寻真将他抱得更紧了。
阿爹阿娘并不是那么爱他。
时问遥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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