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夜季十三的反应，九霖也觉得自己的技术太烂零儿。
他讪讪地笑了笑，搂着季十三的腰撒娇：“十三，好十三，我头一次，你多担待，往后我多练练，总会好的。”
季十三别着脸不看他：“不要，这个月你都别碰我。”
练什么练，这技术太差了，没有任何可以练的价值。
他要碎了！
可惜，他的反抗看在某人眼里娇羞无限，甚是动人。
于是某位将军抓住他推拒的手腕，强行将人掰过来：“不行，再来一次。”
“不要。”
季十三试图挣开，可是一方面这些日子以来，他为了卖惨，刻意控制了自己的恢复程度，力量的确不足；另一方面，他被折腾了一夜，浑身都是软的，也确实反抗不了。
于是，不等他再有挣扎的力气，已经被某人覆住，再次卷进了情欲之汁…
……
……
尝到了甜头的某人，坚决不肯节制，定要拉着某个觉得自己裂开聊人夜夜春宵。
季十三几乎是“拼死相抗”，才让某人答应了隔两做一次。
季十三看着九霖那张看起来明媚俊朗、毫无坏心思的脸，只觉得自己常年打雁，竟被雁啄了眼。
这人哪里老实本分了，这人分明是个色狼！
九霖表示坚决不承认这个事儿。
他刚尝到甜头，贪恋点儿怎么了！
这种事，他不信有男人忍得住，尤其还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做，没有人可以忍的住！
季十三不想和他争论能不能忍得住的事情。
他已经在考虑，该如何解决两人感情路上的所有拦路虎。
而目前来，最大的拦路虎，是九霖的父母。
少年一时心动，这很正常。
可是他的父母，堂堂柱国大将军和清欢郡主，绝不会允许他们的儿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不，不完全。
若九霖只是想和他玩玩，两位长辈应该也会妥协。
可是季十三要的不是玩玩，他要的是一辈子。
是他九明霁许也得许，不许也得许的一辈子。
否则，他宁可带他一起下地狱！
可……
他要和九明霁在一起，便不能伤害他的父母。
毕竟，以九霖的性子，断不会与伤害他父母的仇人在一起。
季十三觉得难办极了。
头一次，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是不够用。
如今的他，每次和某个人欢愉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偷情。
只是偷情者防的是对方的家眷，他防的是九霖的父亲。
也就是柱国大将军太忙，又一贯对自己的儿子放心。
否则的话，季十三很怀疑，自己的这条命，已经被他审掉了无数次。
然而季十三没想到，机会早早的送到了他的面前。
太初二年冬，柱国大将军得到线报，漠北三族首领在神鹰族的临边城盟会，妄图一举拿下北疆都护府。
九嘉带众将领讨论了一日，终于渐渐达成一致。
三族盟会，虽然戒备森严，想要偷袭，需要冒数倍的风险。
但这是个好机会。
如果利用的好，可以一举灭掉漠北三族的首领。
只要三族没有了首领，就会自己乱起来。
到时候，他们便可以轻易拿下漠北三族。
就在九嘉准备做出最后的结论时，一直站在九霖身后没有出声的季十三开口了：“将军慎行，属下以为此事不妥。”
“你？”
九嘉皱眉看着季十三，口气冷漠而严肃，听起来对他很不满：“你凭什么觉得不妥？”
“凭直觉。”
季十三没法儿这个局太浅显了，三岁的孩子都不会被骗。
只有他们一群耿直的大老粗，才会真的上当。
他只得站出来，叉手行礼后，开始自己的理由：“漠北三族相互毗邻，呈犄角之势，对内相互争斗，对外相互呼应，三族中心当为苍狼族的沧浪城。”
“如果三族首领当真为了会盟冲击都护府，那么该选在沧浪城才对，为什么要来神鹰族的临边城？”
“那岂不是明摆着送死？”
“就好像江湖杀手杀人，倘若明明白白告诉对方，我要怎么动手，什么时候动手，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我做了十足的准备，绝不会失手。”
“现在他们还没会盟，消息已经被我们侦知，将军以为对方还会继续会盟吗？”
“如果会，他们是有怎样十足的把握，才会猖狂到这种地步？”
“如果对方有如此把握，您觉得，不管输赢，我们要付出的代价，会吗？”
“甚至百分百是败绩。”
季十三抬眼直视着九嘉：“所以，明知会失败，将军还要去吗？”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可是温和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种自信，是这个少年从来没有展露过的。
九嘉死死地盯着季十三，仿佛要将他瞪出来两个窟窿。
可是素日里柔弱胆怯的少年，今日居然硬碰硬的和他对视，眼底气势凌厉，肃杀之气居然丝毫不比他这个沙场悍将少。
联想到他方才江湖杀手，九嘉的脸色暗了暗：“本将军知道了，你且退下。左右还有些时间，本将军会好好核实考虑。”
“是。”
季十三看着九嘉，犹豫了片刻，退了回去，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他，不会强行冒险吧？
退回九明霁身后，季十三看了一眼主座上威严赫赫的大将军，心底隐约有了主意。
只是，这个想法有些冒险，而且，实施难度太大了。
季十三低头看着自己素白的双手，决定搏上一把，如果能成，从此他高枕无忧。
如果不成，从此世间再无季十三。
九嘉没有再搭理季十三，摆了摆手，让众人散去。
季十三跟着九霖出了议事厅。
两人走出去没多远，到了没饶地方，九霖一把抓住了季十三的手：“你疯了，你怎么敢那么和父亲话！”
他的父亲当了十多年柱国大将军，常年被人捧着，习惯了发号施令，性子极其严肃，平日里谁敢当众反驳他啊！
可他的十三，居然在父亲要做决定的那一刻，站出来反驳父亲！
九霖简直想给季十三鼓掌，猛，太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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