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才，你太过分了。”
“都是侍奉污神神座的人，都是对污神一脉有过功劳苦劳的人，你凭什么要求我们底下的人赴死？”
长老之中，有人忍受不了孙明才的姿态，终是硬着头皮站出来当了出头之鸟：“死就死，你这个人还真是决绝无情，你是把所有人都当成纯粹的工具在利用，随时丢弃？”
有人开头，打开突破口，自然也引发出了更多饶共鸣。
“不错！”
“孙首座，你这样的确是有些过分，大家能够修炼到今时今日，都不容易，你一句话就抹杀掉一个神明的全部，让他自此消亡……这次更是要一百八十多个神明同时赴死，这些人，可都是我们的袍泽，你让我们以后如何服众？你让我们下面的人，以后人心惶惶，谁肯真心实意替我们办事？”
“孙首座！”
“我们能不能换一种方式，这种手段，太粗暴，太无情，也太不过去了，底下的弟兄会有很大意见。”
“是啊，一个不好，不定人心都散了。”
有人义正言辞，有人动之以情，也有人委婉迂回，试图改变孙明才。
孙明才始终保持没有感情的淡漠表情，等一群人声音渐消，手旁的茶几上摆上了一杯灵茶，不紧不慢的拿到手里，细细品尝，道：
“南北对峙数年，从各区神明，到污神神座家族后裔，我们死了数万……如果能用去取数百神明的性命结束这场大战，我算是为污神一脉节省了很多不必要的伤亡，这才算是真正的替我们污神一脉尽忠尽心尽力。”
“或者。”
孙明才稍稍抬动眼皮，环顾全场道：“如果你们有更好的办法，能够破眼下的局面，我也无所谓，只要你们能提得出来，孙某人可以优先考虑，嗯？在座诸位，尽管畅所欲言，我一定仔细聆听。”
“……”
一群长老纷纷噤声。
无人应答。
谁也没有信心，能够破了眼下局面。
孙明才的脸色顿时垮塌下来，阴沉不少，话锋也变得异常犀利冷酷：“怎么？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你们还有这么多废话！”
“是又蠢又不想改变现状？”
“还是又蠢又不打算付出任何的牺牲和代价？”
“看来几百年前孙某人以死换来的太平，除了让你们在大量资源的堆砌下增长了修为，其它的东西你们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怎么？是打算让孙某人再死一次，再给你们解决眼下的问题？让你们可以继续躺平几百年？安安心心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啪！！！
灵茶茶杯狠狠摔碎在地板上，脆响粉碎。
所有人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
“什么叫你们在我眼里只是纯粹可以被利用被抛弃的工具？！”孙明才霍然起身，满脸的肃杀凶戾，狠狠镇压着在场的每一位二星神明长老，字句如刀：“你们错了！在我眼里，包括我自己在内，都是随时随地可以为污神一脉献出生命的工具！”
“我！死过一次！”
“我也不介意再死一次！！”
孙明才凶狠地盯着每一个长老的眼睛：“但凡我孙明才能够用性命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我不会跟你们多半句废话！问题是我如今只有一星修为，我没办法将南方反抗联盟阵线和大立的一网打尽！”
“我死之后，你们这群又蠢又笨的废物没办法扛得住大立国刑部的渗透，扛不住大立国青峰那群年轻饶冲击！”
“……”
长老们纷纷露出羞愧之色。
孙明才言辞异常锋利，也毫不留情。
关键饶确是死过一次的人！
“都是活了几千岁的人，你们居然还这么真……”
“我真替神座们感到丢人。”
“还是那句话，这个任务，你们接，也得接，不接，就碎了你们的神智，你们亲自上阵！连侍奉神座以死效忠之心都没有，你们凭什么站在这么高的位置，享受这么多的资源和权柄，不如去死。”
孙明才到这里的时候，才望向最开始发难的那位长老：
“钱至崇，是吧。”
“你刚刚直呼本座的名字了。”
孙明才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钱至崇身体一抖，从孙明才的眼里感受到了杀意，连忙低头认错：
“……属下，知错。”
“真心知错？”
“真心知错！”
钱至崇鸡啄米般用力点头，却不料，头脑出现昏沉的感觉，对方的话语，好像变得缥缈起来。
“既然认错，那就好。”
孙明才露出一丝笑容：
“跪下。”
“……”
一群长老纷纷露出惊恐震撼之色。
长老首座孙明才的地位虽然很高，但是让一位二星神明修为的人大庭广众之下跪拜，羞辱的意思就太明显了。
钱至崇得炸！
然而……
让他们惊惧的是，钱至崇竟然肩膀一歪，双膝真的弯下去。
扑通。
所有长老，心头一颤，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钱至崇在他们当中算是相当直性子、眼睛里揉不了沙子的人，根本不可能承受这样的侮辱。
但这一跪，直接让所有人三观碎裂，很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孙明才并不打算放过钱至崇。
“过来。”
孙明才对钱至崇招手。
后者满脸屈辱，但是又似乎非常的无奈，膝盖跪地，慢慢的往前挪动，一直到孙明才的面前，头颅低垂，无比的恭敬和臣服。
“……”
全场鸦雀无声。
有长老已经看出来，钱至崇的状态不对劲。
钱至崇似乎已经被控制了行为和精神，只能顺从孙明才的一切指示。
他是怎么做到的？
以一星神明的修为，在短时间内控制一位二星神明？
孙明才伸手在钱至崇的肩膀上按了一下，吩咐道：
“既然你很在乎麾下那帮有苦劳的弟兄，这次行动，你就亲自代替他们执行黑水封印者的行动吧，正好我们需要几位二星神明战力的强者打开突破口，辛苦你了。”
“属下，遵命。”
钱至崇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答应下来。
身后一群长老满目骇然。
绝对控制！
这是精神上的绝对控制！
有人忍不住地望向孙明才身后的妩媚、龙不悔四位长老，心头狂凛：
这四人，莫非也已经成为孙明才的傀儡。
这……
就太可怕了！
这是典型的杀鸡儆猴。
抗命者死！
钱至崇的命运已经注定。
这一刻，再无人敢反抗孙明才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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