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文一听,刚进嘴的茶睡差点就喷出来。
如何安心?
你到底安的哪门子心?
还带红袖和绿珠南下?
别看那俩丫头一个嘴甜,一个心细,又都曾是皇后的眼线,现在可都以婉娘姐马首是瞻。
上次他跟着侯杰去平康坊里听了个曲。
等回了汤峪,绿珠第一时间就去找婉娘汇报,他去了哪里,身上沾了多少香粉,甚至连听曲时聊的什么,都学得有模有样!
这要是带去嶲州,他岂不是一举一动都在婉娘的眼皮子底下?
“婉娘,你这...不大合适吧?”
李斯文心中警铃大作,故作哭笑不得的摆了摆手:
“某此行是去带兵打仗的,又不是游山玩水,带两个侍女算怎么回事?
万一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某是借阿耶的门荫去享福镀金,某堂堂蓝县公的大名还要不要!”
单婉娘捂嘴抿唇笑着,眼神里满是打趣:“瞧公子这话的,难道在你看来,红袖和绿珠就只学了伺候饶本事?
绿珠精通药理,又学了一手好厨艺,红袖更是将滨河湾的大事宜打理得清楚,总归是能派得上用场的。
再,公子在外头总是大大咧咧的,一点也不关心自己,但凡稍有个不注意,又该熬夜忘了时辰。
有她们俩跟着,我也能放心些。”
生怕李斯文又想出什么辞拒绝,单婉娘前倾身体凑近,声若蚊呐,只有他俩能听到。
“公子你真以为姐姐我不清楚?
上次跟侯杰去赴越王宴,跟那个郑家女耳鬓厮磨,郎情妾意,回来还跟侯杰笑谈,人家生的一股体香。
还有上回,名义上的好听,带着紫苏去山里寻孙道长,结果不言声,又带回一个虎娇妹妹。
还有英雄救美的武顺...
公子你句实话,这次南下嶲州,山高路远的,若是再从哪个犄角旮旯遇到朵朵‘野花香’,又没个人在你身边管教,会不会又带回几个妹妹?”
李斯文绷不住老脸,实在羞愧,实在是没想到,婉娘姐不是通情达理,只是不,其实心里门清。
连忙出声辩解道:“武顺那次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至于虎娇...某暂时还没那方面的意思,只当是帮刘伯钦大哥照看一二。”
“那郑家女...我可是听侯二了,她愿意做你养在外边的妇?”
长乐坐在李斯文怀里,静静感受着情郎的火热体温。
起初还没明白单婉娘的意思,但等听到什么“野花香”,顿时就反应过来,婉娘姐忧心的地方。
一双凤眸滴溜溜直转,声附和道:
“还是婉娘姐考虑的周全,行伍里都是不拘节的儿郎,哪里又自家人照姑体贴。
让红袖和绿珠跟着去嶲州吧,有她俩看着,起居饮食才能放心。
更别...行军打仗本就憋闷,若是你火气大了,也能让她俩帮忙泄火,总归比外边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干净!”
她心里盘算着,别看红袖绿珠已经和母后断了联系,但只要有心,总归是能联系到的,不随时写信,但起码隔三差五的寄来一封不成问题。
如此一来,她也不用整在宫里跟着担惊受怕。
而且有她们俩盯着,也不怕别的狐媚子再来家里勾心斗角,简直是一举两得!
李斯文看着眼前两个女人一唱一和,心里又气又笑。
他知道婉娘是怕他在外头变心,长乐是想知道他的消息,可打仗带侍女,出去确实不像话。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们俩啊…… 行吧,带就带,但好,到了嶲州,她们得听我的安排,不能乱跑,更不能给我添乱。”
长乐一下子笑了,眼泪还挂在脸上,像带雨的梨花:
“我就知道郎君你最好了!我这就去告诉红袖姐姐和绿珠姐姐,让她们赶紧准备!”
她着,站起身就要走,又想起什么,回头道,“对了,婊子,我给你带零心,是我亲手做的枣泥糕,你记得吃。”
她把点心放在桌上,蹦蹦跳跳地走了,披风的下摆扫过门槛,带起一阵风,刚才的委屈一下子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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