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罗喜的讲述,程存义手中的笔不停地勾画着,直到罗喜停下,程存义画下最后一笔,才将毛笔搁置到笔架上。
“罗大哥你再看一下,可有需要修改之处?”程存义把新画图纸递给程南,程南再把图纸传递给罗喜。
罗喜立马站起来双手接过图纸,认真看着慢慢坐下后,又将图纸铺平在案几上,从上到下,又从左到右仔细看了一遍,眼睛不由瞪得越来越大,恭敬中带着惊喜道:“老爷厉害,实在是高啊,单凭草民口述就能将楼寨位置和各处机关描绘的如此准确,令草民佩服的五体投地。”
“既然如此,那就分别到各个能够进入楼寨的地方,让我们的人熟悉一下外围的地势状况,然后回来再制定详细的营救策略。”程存义道。
“草民定竭尽所能为老爷效力。”罗喜抱拳躬身道。
“程南,去把甲一他们都叫过来。”程存义吩咐道。
程南应着出了幄帐。
“罗喜,你如此熟悉楼寨的情况,与他们是何关系?”程存义突然严厉地大声问道。
吓得罗喜原地跪了下来,匍匐在地慌忙开口解释道:“不瞒老爷,草民只为养家糊口,凭借在林中的经验和逃生技能,能找到些饭桌上稀有的珍馐,还能捕获到野猪等肉食,这些都是楼寨里那些大人们所喜好的,送到楼寨比草民拿到集市上去卖要贵很多。一来二去,时间久了,草民就跟那里的厨子先熟悉了,有了些交往。后来又知道了一些大人们的喜好,就投其所好,所以慢慢在楼寨混的比较熟了些。草民除了谋财没有其他牵扯,望大官老爷明察。”
“罗大哥不必紧张,快快请起。既然如此,也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所救之人,非楼寨等人能与之相提并论,其身份之尊贵不便透露,我想罗大哥是个聪明之人,孰轻孰重能拎得清,分得明。”程存义看罗喜不似撒谎,又再次强调着事态的严重。
“草民明白,草民清楚。”罗喜连连点头保证。心中凄苦连连:我的官大老爷呦,草民身家性命、全家老可都在您手里捏着呢,哪敢有二心呢。
程存义:知道就好,若有二心,你就是有一百个狗头也不够砍的。
“罗大哥,你可清楚他们大约有多少人?”程存义再次问道。
“回老爷的话,草民所能见到的近二百人。当家的三人,管事的五人。楼门口有二十人站岗把守,有三四十人轮流在寨里巡视,周边每隔数尺就有两人站岗,出入口各层机关由专人负责,另外四十人站岗守在寨门口,共有五十来人。森林沼泽地和后面悬崖峭壁守卫最为薄弱。”
程存义听后点头沉思不语。
“二爷,有何吩咐?”这时程南、甲一他们来到幄帐。
“罗大哥拿图纸一起过来。”程存义对着罗喜道。
罗喜受宠若惊,连忙拿起图纸,双手捧着,心翼翼地来到程存义的面前,弯身弓腰恭恭敬敬地把图纸奉上。
程存义拿过图纸在案几上铺展开来,抬头看了一圈,指着图纸道:”大家都围过来看。”
所有人看着图纸,都有些看不懂,互相看看,皆是满眼迷茫。
“大家不用急,据罗大哥讲述,楼寨有三处可以供我们进入,一个是森林沼泽地,呈半包围状护着楼寨;一个是楼寨背后的悬崖峭壁,是道然屏障;最后一个就是楼寨的出入口,但易守难攻。如此看来,这个楼寨真可谓有着得独厚的防护优势。
因此,我们要兵分三路,先去能进入楼寨的三个方位现场查看、踩点。罗大哥熟知森林,就由他带一路人去森林沼泽地,另外两路则到其他两处进行查看、踩点。踩好点后,我们再回来定详细的营救策略。”面对大家的茫然,程存义解释道。
“罗大哥,到三处查看一番,来回大约多久?”程存义问道。
罗喜摸着下巴认真思考片刻,朝程存义抱拳躬身道:“回老爷,骑马的话,三处依次查看下来得近五个时辰,若同时进行两个时辰足矣!只是,草民不善骑马。”
“无妨,我安排人带你便是。罗大哥你来详细一下实地查看的顺序以及进森林所要准备的物资。”程存义道。
“以草民拙见,应先去森林,黑森林更加危险不,若点火把,必定暴露。进森林一定要带足驱蛇粉,每人带一根木棍,木棍一头包裹上浸泡过驱蛇粉药水的棉布,还要带一壶活有驱蛇粉的药水,到森林要时不时撒一些到棉布上。
蚊虫驱散粉也是必不可少的,为防止被毒蚊虫叮咬,把厚的单衣用蚊虫驱散药粉水浸泡后穿在外面,在里面要穿上棉衣,并将袖口和裤口扎紧。头上带帷帽,帽子需要改造一下,既能防止蚊虫叮咬,还不妨碍观瞻为妙。至于其他两处需要什么,草民不擅长,也无好的建议。”罗喜完看了一眼程存义。
见程存义面无表情,也不话,额头又开始冒出了汗水。官大老爷,您到句话啊,若想要草民的命,能给个痛快么?
“甲一,你做何想?”程存义沉思片刻开口问道。
“回二爷,的觉得楼寨后背的悬崖峭壁也不宜过晚查看、踩点。”甲一道。
程存义走出幄帐看了看日头,又返身回来,坐下道:“程南,去请吴将军来。”
在程南请吴牧忠的空,程存义将十五位镖师三等分,五人一组。其中甲二轻功撩,带领前去楼寨背后悬崖峭壁查看。机关、暗道、暗器甲三经验最为丰富,自是带着四人去查看楼寨的出入口。甲一等五人则跟随着罗喜去森林探查。
“贤弟找我何事?”吴牧忠一进门口大声问道。
“吴兄请坐,此次实地踩点,需吴兄相助。”程存义道。
“贤弟直无妨。”吴牧忠坐下道。
程存义抱了抱拳,开口道:“吴兄,此次实地踩点需要的物资有帷帽、驱蛇粉、蚊虫驱散粉、驱蛇棍,还有五条攀爬崖壁的绳索。人员方面,需要吴兄挑选精兵五十人及普通士兵千人以备营救,另外,去过楼寨出入口及背面的各一人带路前去查看、踩点。”
完又叮嘱道,“准备所有东西都要秘密进行,切不可留下蛛丝马迹,更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吴牧忠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很是郑重的点头应下,然后带着甲一五人及罗喜离开前去做准备。
所有物资中,唯独驱蛇粉和蚊虫驱散粉两种药粉不好准备,很难一下买到那么多。
正当大家愁眉不展时,罗喜声道:“官老爷,草民有一建议不知妥不妥。”
“快来听听。”吴牧忠立即道。
“是。草民家里还有些以前备下的药粉,若老爷信任草民,草民再去各个药铺买些,因为草民常年使用,他们不会怀疑什么。还有帷帽,草民也可一并买回再加以改造便可。”完,罗喜站在一侧也不敢抬头。
吴牧忠思虑过后,非此也无他法,看了一眼甲一,甲一也点头同意,就道:“好,快去快回。”
这边紧锣密鼓为营救献计献策做着准备,那边怀王作为人质,却自在安然的在楼寨屋内享受着香茗糕点,茶点比不得王府,虽是粗糙了些,但看是谁在用。
如佛前的那朵莲会比他处的更美更具灵性些。
“王爷,您就一点也不着急担心么?”寨主老大看着怀王的悠闲自得,如同在自己府中一般,毫无阶下囚的自觉,就觉得来气。
“本王无需担心着急,本就是一些拿不上台面的伎俩,何足为惧。”怀王着,优雅地拿起略显粗糙的茶壶给自己又斟了一碗茶水,端起茶水轻抿一口,看向楼外,眉宇间散发着一股浩然之气,这让刚才还满腹不服的寨主老大,竟不自觉生出就此臣服其脚下的念头。
“也许王爷有所不知,那个号称“战神”的吴将军,几番派人前来救您,皆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本寨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们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大寨主甩开此时此刻觉得可笑至极的“臣服”念头道,还一边查看着怀王的脸色,想极力找出怀王脸上哪怕一丝丝的挫败,但终以失败告终。
“王爷,仁王最近甚得帝心,据,皇帝最近龙体欠安,皆是仁王衣不解带不分昼夜伺候在侧。仁王的孝心不止打动着皇帝,也在朝廷大臣间流为美谈,由疵到了更多的拥护和支持。”大寨主仍不死心的继续道。
“哦,那就恭喜仁王了。”怀王淡淡地道,将茶碗放下,站起身来,弹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背过手,睥睨下的气势浑然成。
“转告仁王,有名无实者终究身败名裂,下是百姓的下,百姓如水,水可以载舟亦能覆舟。”完,怀王背手优雅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寨主一脸懵的愣在原地,看着从容离去的高大贵气背影,想到自己被逼绑架怀王,而被请去保护起来的家人,内心竟烦躁不已。
事成之后,自己虽被许了大好前程,但是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呢。
烦躁的同时,内心突然有股不安的情绪在不断发酵,却不明所以,双手使劲揉搓了两下脸颊,认为是自己想多所致,大踏步来到了户外。
碰到巡逻回来的老二老三,三人一起来到一石桌处坐了下来。
“老大,我们就这么看着这位王爷,得到啥时候啊,兄弟们闷在这里都一个多月了,都要憋死了。”老二抱怨道。
“二哥,是你自己憋坏了吧。”老三着哈哈大笑起来。
“去你的,难道你不想?”老二打了一拳老三的胸膛道。
“好了,别闹了。这两都打起精神来,别放松警惕。已到关键时期,只要王爷再在这里呆上五日,事成之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樱”大寨主警告地道。
“是,大哥。”看到老大一脸严肃,老二、老三连忙收敛心神大声应道。
“不知为何,今日我总觉得不安,刚才前去试探王爷一番,不安的感觉反而更甚。你们都给我提高警惕,不要在关键时刻出了纰漏。”大寨主还是忍不住把心中的不安跟最亲近的俩兄弟了出来。同时在心中又自我安慰着,风雨同舟这么多年,比这更险的事都经历过,这次也不会有事的。
“大哥,什么风浪我们没经历过,比这凶险数倍的也有,大哥吉人相,不会有事的。”老三嘴巴巧,接着安慰道。
大寨主叹息一声,道:“但愿如此吧。”
吴牧忠幄帐内。
当所有东西准备妥当时,已是一个半时辰之后,若不是用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俩时辰也不够用。
第一次骑马的罗喜正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喘息着,脸色灰白,手脚瘫软。这副样子,遭到甲一他们的一致嫌弃,简直就是只软脚虾。
罗喜:有本事放了我的家人,就是放了,我,我,我也是软脚虾,那又如何?
“二爷,你看罗喜,还能带路么?误事。”甲一皱着眉头道。
“罗大哥,你感觉如何?”程存义心急面不显的问道。
“回,回老爷,草民稍事休息便好。”罗喜强撑起头答道,着从衣服里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眼见灰白色的脸变得好看起来,大家震惊之余都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罗大哥深藏不露啊,这是何等神药,如此立竿见影。”程存义做生意南地北,广交下,可谓见多识广,还是被眼前一幕震惊了。
“回老爷,机缘所得,不足为奇。草民某次在林深处遇险,被一白衣老者相救,草民曾碰巧见到过一株老者所寻已久的药草,作为报答,草民就寻来送给了老者,老者则回赠给草民这瓶药丸。”边罗喜边急忙将药瓶藏于衣内,防备的眼神不要太过明显。
完,罗喜已站了起来,活动自由。
“看来罗大哥现已无大碍,时辰不早了,大家也都已准备就绪,那,众人听令,分头行动。”程存义道,最后两句声音亢奋,令闻者士气骤增。
“是。”不足二十人齐声喊道,却喊出了无畏无惧的洪大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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