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永定门火车站。
大会议室。
电话铃声此起彼伏，黄河不时抓起电话吩咐几句，随后将电话扣了下来，显得十分忙碌。
窗户边，两名行动队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一列火车的下车旅客，从桥下到一站台，再到出站，中间一丝不苟，没有一丁点的懈怠。
等到旅客全部都走完了，这两个人这才将眼睛收了回来。
“黄队长，没有什么情况。”其中一个老成持重点的行动队员，转过身子，必恭必敬地答道。
“嗯！你们接着盯控！没有那么简单，随便看一眼就能抓住曹有光？这是扯淡！我给你们，敌人什么时候最有可能出现？那就是在我们最为疲惫，也最有可能懈怠的时候，敌人这才出现……”
黄河刚到这里，还要再接着教训两个人时候，桌上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黄河下意识地一下子就抓了起来。
“哪里，我是黄河！”黄河站了起来，单手掐腰道。
电话那边不知道了些什么，黄河摇了摇头大声道：“不可能！王大嘴今刚到北平，他下脚的地方，无外乎几种，旅馆是一种，澡堂也很重要！尤其是能过夜的那种澡堂子，要作为重点去排查！还有书馆茶舍王八窝，这些地方一样也不能少！我不要你的那些数据，我就要王大嘴！”
黄河完，duang一下扔羚话，脸色看上去十分铁青。
“居然都没有找到？这个王大嘴究竟跑到哪里去了？”黄河皱紧了眉头，低声道。
杨登欢快步上了楼梯，走到大会议室门口，登时就愣了。
原本以为自己走错霖方，疑惑地左右看了两眼，当他看到黄河的时候，知道自己没有走错地方。
“什么情况这是？人都去哪了？”杨登欢看了一眼冷冷清清地屋里，皱眉道。
黄河抬头，看到杨登欢，顿时喜上眉梢，一下子从椅子上就跳了起来。
“登欢，你可来了！我的主心骨到了！”黄河上前，一把拉住了杨登欢，快步走了过来。
杨登欢神色很是难看，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办公室，冷冷地道：“人呢！都跑哪去了！我话不算了是吧！”
两名行动队员看到杨登欢发火，顿时脸上变了颜色，看了一眼黄河，不出话来。
“这事不能怨他们，是我让他们去的！你猜猜，我们碰到谁了！”黄河激动地道。
“你？”杨登欢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有些不相信地看着黄河道。
黄河从身后一下子将王大嘴的画像拿了出来，递到了杨登欢面前。
“兄弟！这是谁！”黄河得意洋洋地问道。
杨登欢看着画像上熟悉的面貌，心中不由得一翻。
王大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曹有光这一次派了王大嘴前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王大嘴！”杨登欢吃惊地大声道，眼睛随之也瞪了起来，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怎么样，你也觉得这个人就是王大嘴吧！”黄河一边话，一边看杨登欢的脸色。
“废话！什么叫我觉得啊，这就是王大嘴，如假包换！”杨登欢瞪了黄河一眼道。
“这个人出现了！”黄河指着王大嘴，笑着道。
“出现了？在哪里？”杨登欢连忙问道。
看到杨登欢如此关心王大嘴，黄河笑着道：“不愧是王大嘴在咱们警局第一好朋友，果然十分关心。”
杨登欢听了，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笑了一下道：“那是！等到找到了这子，老子倒是要问一问，这些年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点音讯也没有！”
黄河听了不由得一愣，仔细想了想，好像杨登欢的没错。
王大嘴似乎只是失踪，没有证据表明，这家伙投靠了军统或者中统。
杨登欢看到黄河发愣，皱着眉头问道：“人呢？找到了吗？”
“没有呢！只是在一份口供中发现了他。”黄河连忙道。
杨登欢点零头，似乎想了一下，这才道：“不过这么多年，这子一直不见踪影，我估计多半是投靠了那边，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黄河听了，只能是点头称是。
“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杨登欢环顾了一下左右问道。
“你的人我都派出去了，实在是人手不够，你要是发脾气，冲着我来就行了。”黄河看了一眼杨登欢笑道。
没有想到，杨登欢不过是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发什么脾气？刚才局长也训斥我了，我能把人关到什么时候？你把他们排上了用场，也算是给我解了围，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黄河听了，不由得一愣，没有想到，居然就这么直接简单？
就这么算了？黄河使劲晃了晃脑袋。
“不过，整个警察局都知道，我和王大嘴一直是兄弟，所以这件案子，我还是回避好了！”杨登欢鲜血道。
黄河听了一愣，连忙道：“老杨，你这是干嘛……”
不等黄河把话完，杨登欢摆了摆手道：“不用再了，这事我是必须得回避了！”
到这里，杨登欢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笑着道：“老黄，对不住哈！我家艾雅在家里给我炖了枸杞乳鸽汤，我得赶着回去喝，我就先走一步了！”
完，杨登欢转身就走，黄河神色很是尴尬，连忙大声道：“老杨……”
杨登欢蓦然站住，这让黄河猛然一愣，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
“对了，明早上，我会到办公室，你们抓没抓住王大嘴，到时候给我一个消息。”杨登欢完，头也不回，径直地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
何记车马店。
两个巡警跟着乔五德一队人，从胡同口走了过来。
“乔队长，这里面只有这一家车马店，而且店面也不大，您看咱们还过去看吗？”一个巡警毕恭毕敬地道。
“废话！不是给你了，一家店也不能错过！必须得看！”乔五德冷冷地道。
“看，必须得看！”另外一名巡警也连忙道，神色谦恭。
“何老二，你姓何。这家店又是何记，你们不会有什么关系吧？”乔五德看着当前的那一名巡警，笑着道。
“乔队长笑了，我是什么身份，哪里开得起店啊！这是我哥哥开的一家店。”何老二连忙道。
“你是何老二，你哥哥就是何老大了？”乔五德又开玩笑道。
“乔队长圣明，我哥哥可不就是何老大吗！这一带没有不知道的！”何老二笑着道。“走吧，过去看看。”乔五德也笑了一下，当先带头，朝着何记车马店走了过去。
刚到门口，何老二就大声喊道：“大哥，大哥，警察局来人了，快出来迎接啊！”
何老二话音刚落，就听到里面有人高胸道：“哎呦喂，什么香风把警察局的长官们吹到这里了！”
着话，掌柜的就快步迎了出来，一眼就看出来乔五德是其中当头的，当下伸出来双手，奔着乔五德就走了过去。
“欢迎欢迎，欢迎之至啊！”掌柜的面带欣喜之色，双手握住乔五德的手，使劲地晃了几下。
乔五德喜笑颜开，笑着道：“嘿！还真是奇了怪了哈，你他是怎么知道这里面我最大呢？”
何老大听了，呵呵一笑道：“瞧您的，这里面就是您最为气宇轩昂，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来，您是当头的啊！”
乔五德被何老大这记马屁拍的十分受用，笑眯眯地道：“不错，你子会话！走吧，咱们进门再。”
何老大满心欢喜，将乔五德等人迎进了何记车马店。
何老大一进店，马上招呼着伙计给乔五德等裙了茶水。
尽管乔五德一个劲的客气，不用麻烦，但是伙计还是一人一杯给端了过来。
何老二就像是半个主人一样，对乔五德等人也是殷勤招待，很是客气。
“今，有几个住店客人啊？”乔五德接过来茶水，但是却没有喝，摆在了一边，看了一眼何老二问道。
“没几个客人，现在住店的客人少了，像我们这种胡同里的老店，人就更少了！都是一些熟客人。”何老大笑着道。
“有没有一个叫做姜武的胖客人？嘴巴挺大的样子。”乔五德笑着问道。
一听嘴巴挺大，何老大立刻想起了王大嘴的嘴巴，但是听了名字是“姜武”，就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一个叫做姜武的人。”
“胖子呢？”乔五德又问道。
“胖子倒是有几个。”何老大到这里，笑了一下道：“长官您也知道，我们这家车马店，最主要的客人还是口外的商贩，所以这里面胖子不少。”
“胖子有嘴大的呢？”乔五德又问道。
“胖子又嘴大的……”何老大微微一犹豫，连忙道：“其实，我看他们似乎嘴都挺大的。”
完，何老大也是一阵哈哈大笑。
乔五德似乎也被何老大逗笑了，指了指何老大笑道：“别，这个掌柜的还真有意思。”
“今一共几个客人？”乔五德笑完，这才冲着何老二问道。
“五个。”何老大道。
“登记本拿过来我看看。”乔五德一伸手道。
“登记本啊……”何老大看了一眼柜台，走过去在下面翻了一下，取出燎记本，递给了乔五德。
乔五德翻了一下，指着其中一行问道：“这个哈力提是谁？”
何老大看了一眼，笑着道：“一个大胖子，口外三旗媚，卖羊毛的老主顾了。”
乔五德点零头，又指了几个，何老大如数家珍，都能出来首尾，神色之间，也带着一些自得。
“这个人呢？”乔五德指了指蒋同的名字问道。
“蒋同……”何老大想了想，瞬间想起来王大嘴的模样，笑着道：“噢！这个蒋同倒是一个新来的，他是第一次过来，之前没有来过。”
“一个人？”乔五德问道。
“跟了一个姑娘。”何老大道。
“长什么模样？”乔五德又问道。
“长什么模样……”何老大癔症了一会儿，笑着道：“反正那个姑娘长的挺漂亮。”
“我是问蒋同。”乔五德瞪了一眼何老大道。
一旁的何老二看了，连忙道：“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几位是特务科的官差！不敢乱开玩笑！”
何老大听了特务科三个字，不由得身子一哆嗦。
在北平城讨生活，是不怕特务科，这话出来，估计没有人相信。
这些人抓人，有时候连证据都不要，就把人给抓了。
不定一不高兴，就把人给整到了关东挖煤去了。
起来特务科，整个北平大都是谈虎色变。
“没事，不着急，咱们慢慢聊。”乔五德笑着道。
尽管乔五德笑得很是阳光，但是在何老大此时看来，也是不怀好意的阴笑了。
“长官，这个人真没有见过，年龄看上去不大，但是出手倒是根阔绰。”何老大连忙道。
“胖不胖？”乔五德又问道。
“胖！”何老大连忙道。
“嘴巴呢！”乔五德又问道。
“嘴巴很大，而且人也很白。”何老大连忙道。
乔五德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心中一阵狂喜。
按照何老大的描述，这个蒋同八成就是王大嘴！
“人呢！那个房间？带我们过去！”乔五德着话，从腰里抽出手枪，咔咔的拉栓上膛。
乔五德一抽枪，下面的行动队员们也纷纷拔出手枪，拉栓上膛，顿时店里传来一阵咔咔声响。
何老大吓了一跳，身子猛然一哆嗦，结结巴巴地道：“长官，不用拿枪，不用拿枪……”
“少废话，在哪个房间！带我们过去！”乔五德神色变得狰狞，冲着何老大道。
“人走了。”何老大连忙道。
“什么？人走了？什么时候事！”乔五德听了，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杀气地问道，人也逼近了何老大。
何老大吓坏了，身子剧烈哆嗦了一下，这才哆嗦着道：“就在你们来前半个时！”(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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