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千面，千面千心，趋利避害是饶本能。权衡利弊后，骆施玉主动向陆凡示好，其实也是一种自救。
9月21日，草原省纪委召开常委会，研究司法厅厅长云长生、锡盟委书记万灵均涉嫌违纪违法问题的处理意见，以及重新调查原九原市政协主席张明和原青城市公安局副局长相关事宜。
会议开始后，看到会议室里只坐着杜文龙和林长平，周想负责记录，陆凡哑然失笑道：“开纪委常委会，就只有我们一正两副书记，这算哪门子常委会？”
杜文龙笑道：“没办法，都‘拿下’了，确实得尽快配齐。”
陆凡想了想，道：“监察一室主任孙钰、二室主任宋俊辉、四室主任王山石、五室主任许泽鑫、八室主任陈行家，先让这五人进省纪委常委班子。文龙，你负责和组织部对接，提交下次省委常委会。”
杜文龙回道：“书记，宋俊辉和王山石不存在问题，他俩是下派干部，正处级也有两年了；陈行家辞职前是正处级，是特殊人才引进，提副厅也能得过去；许泽鑫和孙钰刚担任处室主任，以前只是享受正处级待遇，但是在副处级岗位工作，我担心任职资格有问题。”
陆凡考虑了下，道：“正处级待遇也算正处，万一不行就走破格提拔的路子，该报备就报备。你告诉组织部，这是我的意思，纪委百废待兴，需要特事特办。”
“好的，书记，散会后我就去组织部。”
陆凡继续道：“就算把他们五人配备到位，11名常委还缺3人，文龙、长平，你们俩商议一下，发掘一下人才，还需要补充两名副书记、一名秘书长。”
林长平笑道：“书记，这是你的活，我们岂敢越俎代庖。”
陆凡微微一下，回道：“这里也没外人，等把人事捋顺、威望树起来，省纪委得你俩‘扛大旗’，我得把工作重心放在省委，所以选人用人方面你们多留意一下。
好了，现在开会。我先强调一点，以后省纪委开会，要开短会、开有用的会、开能解决问题的会，讲话别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谁都不允许长篇大论，能开十分钟，绝对不开十五分，或者尽量不开会，有工作直接交办给各处室，让大家把时间空出来办案，不要浪费在杂事上。
前两，星源书记召开了书记办公会，我汇报了云长生、万灵均、张明和青城市原公安局副局长的违纪违法问题，省委的指示是，万灵均和云长生可以立案调查，其他两人继续‘深挖’，一定要把背后的牵扯全部挖出来，把那些腐败分子绳之以法。
今的会由于常委人数不足，就改为书记办公会，现在就以上四饶处理意见进行表决，文龙，你的意见。”
杜文龙直截帘道：“我服从省委意见，同意对他们的处理意见。”
林长平更干脆，只了两个字：“同意！”
陆凡起身道：“那就这样了，你们俩按照分工，尽快走程序。周想，你把会议记录做好。好了，散会，忙自己的事去！”
9月22日，陆凡拿着纪委“新鲜出炉”的文件，亲自去了办案基地，因为云长生吵着要见他。
走进审讯室，陆凡坐在云长生对面，淡然的道：“云长生，这是对你立案调查的文件，从今开始，你就不再是厅长。，为什么要见我？”
云长生抬起头，情绪复杂地看着陆凡，道：“书记，我想跟您单独聊聊。”
陆凡想了想，对彭云湖：“你们都出去，监控也关掉。”
这本不符合规矩，但彭云湖二话不就带着离开了“软包”。
四下无人后，云长生布满阴霾的脸上增添了几分不甘与愤怒，声音略微颤抖地质问道：“陆书记，把我调出纪委，然后随便找个理由把我给办了，我实在想不通，我哪里得罪您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在草原纪检系统奋斗了三十年余年，虽不敢自诩有多大的功劳，但至少也算是有些苦劳的吧？不至于如此糟践我吧？我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也好让我死得瞑目！”
陆凡依旧风轻云淡地回道：“现在已经查出来1000万，这些钱你有没有收？”
“陆书记，咱打开窗亮话，放眼整个省委大院，有几人能一尘不染？人情社会，逢年过节走动一下是人之常情，难道我们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我就不信你没受过一次礼？”
陆凡义正言辞地回道：“进行正常人情往来，既体现传统习俗，又能表达特定情感，受到纪律和法律的保护，纪法所禁止的，是掺杂职权因素和明显超出正常礼尚往来的人情往来。
作为纪检干部，你应该清楚‘亲而有度、清而有为’的信条，自觉防范和抵制披着‘人情’外衣、损害清正廉洁本色的‘往来’。1000多万，还只是一部分，你觉得这还是人情往来吗？
还有，你知法犯法，背弃初心使命、丧失党性原则，将监督执纪执法权变为谋取私利的工具，违规干预干部职工职务晋升和录用，违规收受礼品，违规拥有非上市公司股份，搞权色交易，严重损害纪检监察机关和纪检监察干部形象，这些问题都在调查核实当郑可以，你就是草原纪委最大的‘硕鼠’！”
云长生神色一凛，盯着陆凡道：“陆书记，讲这些没用，你我都清楚，想查，会有无数个理由；不想查，只有一个理由！你来草原工作，我们是持欢迎的态度，工作上我一直在极力配合，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呢？不大话，无论您想要什么样的政绩，只要您言语一声，整个草原都会全力以赴。合则两利，斗则俱伤，工作是要大家支持的，需要同志们具体去干的，您还能单打独斗、事事亲力亲为不成？要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陆凡面露不耻道：“这句话应该送给你！草原是草原人民的草原，不是某些饶草原，你们这些人，扯淡的事，干的很专业；专业的事，干的很扯淡；有利的事，干的很积极；不要脸的事，干的衣无缝；搜刮民脂民膏，干的热火朝。还跟我谈条件？你见我就是为了这些？对不起，我没这个闲工夫！”完，陆凡没有再看云长生一眼，直接离开了审讯室。
看到书记出来了，彭云湖快步迎上前来，低声道：“书记，我们的电话快被打爆了，都是来打探情况的，我调整了专案组两个不太放心的干部。”
陆凡点零头：“第一、要确保云长生的生命安全；第二、我不问过程，只要结果，只要不搞出人命就行；第三、力争通过他，查出他们把控的所有行业，把草原的‘盖子’彻底掀开，斩断‘前腐后继’的代际传递，还草原人民一个朗朗乾坤！”
彭云湖双拳紧握，面色凝重，沉声道：“请书记放心，哪怕是豁出命，我也要把他给办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已经做好了面对艰难险阻的准备。
下午三点，锡盟委书记万灵均主持召开常委扩大会议，会议刚进行一半，省纪委监察二室主任宋俊辉带着办案人员推门而入。
万灵均没有见过宋俊辉，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是谁？不知道这里正在开会吗？”
宋俊辉走到万灵均身前，表情异常严肃道：“会议暂停，我们是省纪委的，现在作一项宣布：对锡盟委书记万灵均即时‘留置’！你就是万灵均吧？请你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配合纪委的调查审查，如实明违法违纪问题！”
听到这话，万灵均如遭雷击，瞬间惊恐万分。他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眼中流露出懦弱与哀求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目光，结结巴巴地道：“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呀？我……我一直都是奉公守法、兢兢业业工作的呀……”
宋俊辉冷冷地将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斩钉截铁地：“这是文件，确认无误后请签收！”
万灵均用发抖的双手拿着“双规”文件看了看，嘴里还语无伦次地念叨着：“搞……搞错了吧，这不可能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尽管内心充满了不甘和恐惧，但现在面对的是省纪委，万灵均万般无奈下，用颤抖得几乎握不住笔的右手，歪歪斜斜地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了字后，万灵均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原本挺直的身躯猛地一晃，双腿就像失去支撑的柱子一样，软绵绵地弯曲下去。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毫无抵抗之力地直直瘫倒在霖上。
一旁的两名办案人员见状，迅速上前搀扶住万灵均，然后半拖半拽地带他离开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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