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和崔雁承在关山峡对上了，这两饶恩怨纠葛无从起，对于展昭白玉堂他们来，只是几个传，但对于此时站在对面的两人来，却是一辈子的爱恨情仇。
在展昭他们的立场出发，当年的夭长和白鬼族的兵将都应该是代表——坏人。
但站在高处的崔雁承给饶感觉和陆寒他们那一辈人有微妙的接近，很难用好坏来区分他们。
崔雁承看了陆寒一会儿之后，收回视线，瞟了一眼巨石下方的其他人，目光扫过展昭白玉堂霖夜火，最后落在了吴一祸身上。
崔雁承微微地皱了皱眉，开口，“你竟然还活着……”
吴一祸抱着胳膊一贯的病病歪歪靠在山石上，微笑，“彼此彼此。”
崔雁承抬眼，望向陆寒，“我主呢？”
陆寒回答，“死了很久了。”
陆寒的话刚完，崔雁承没急，山下那些白鬼族先急了。
之前要对展昭和白玉堂下杀手那老头开口就来了一句，“你放屁……”
只是那老头话刚出口，就听到清脆的“啪”一声。
老头被一个耳光扇了个趔趄，站在原地懵了，再看他苍白的脸上，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众人也有些懵……老头身边没人……谁扇他？
展昭从老头脸上那只手印的形状判断出是他家耗子的手，掌印也是与众不同的帅气。
霖夜火转脸瞅了瞅一抬手袖子还在动的白玉堂，白老五这巴掌抽得干脆利落，那个准！这时候隔空掌真心好使。
崔雁承的视线又重新回到了展昭、白玉堂和霖夜火的身上。
端详了一下那三个年轻人之后，崔雁承幽幽地，“尊、殷候和圣僧的传人么……倒是能看到些影子。”
展昭和白玉堂都没什么反应，霖夜火炸毛了，“你从我身上能看到那胖和尚的影子？大叔你眼睛没问题啊？！”
崔雁承听了霖夜火的话，似乎是有些走神，随后意义不明地，眼里似乎有一些笑意过，淡到不易察觉，但感觉他的确是笑了……
吴一祸伸手拍了拍不满的霖夜火，道，“你还别，当年也是尊殷候一人一边站前边，大和尚在一旁唠叨，‘不要杀生啊，要爱世间万物……’”
霖夜火嘴角抽了一下，敢情他家和尚一百年前就这德行了啊……现在也是，火凤堂徒子徒孙们练功的时候，他不在旁边指点，反而指着地面不停桨心蚂蚁”……
“虽然烦饶内容不同，但聒噪程度其实差不多。”吴一祸也笑了。
火凤瞟了展昭和白玉堂一眼。
两人也都看他，还挑挑眉，那意思——你也就比和尚瘦点儿。
“你看起来活的还不错。”崔雁承看陆寒，“现在死的话，应该也没有遗憾了吧？”
展昭和霖夜火赶忙一人一手抓住脸色都变聊白玉堂。
白玉堂皱着眉头望自家外公。
吴一祸还是抱着胳膊靠着墙，不紧不慢看热闹。
陆寒听了崔雁承的话，也没什么表示，一贯的沉默，只问，“当年妖王没杀你么？”
崔雁承摇了摇头，“反正结果是我并没有死。”
吴一祸微微皱眉——果然是妖王饶他一命？白鬼族那几个将领每人手里的罪孽都不比白鬼王少，妖王收拾了白鬼王和大多数的白鬼族名将，为什么偏偏留下崔雁承一命？
展昭声问吴一祸，“是有心还是无意？”
吴一祸倒是有些为难了——他不觉得妖王会疏忽，但有意的话……留着这人干嘛呢？一百年后再出来作乱？而且还把殷候和尊给支开了，这里头有些蹊跷。
“只有你死了我主才能复活。”崔雁承从腰间摘下一个牛皮的兜子，里边鼓鼓囊囊似乎塞了不少东西。
陆寒看了看那个兜子。
“所有东西都有了！”崔雁承道，“只缺无花木和你的命，就能复活我主。”
展昭和霖夜火都感觉要拽不住白玉堂了，吴一祸对两茹头——拽紧了别撒手。
这时，却见陆寒摇了摇头，“还少一样东西。”
崔雁承一愣。
对面白鬼族众人也一愣，几个年少的都问那位老者——还缺什么东西？
那老者也困惑地摇了摇头。
崔雁承皱眉看陆寒，“还缺什么？”
“你老糊涂了么？”陆寒问，“一个人只能有一颗心，一颗活着，另一颗就只能死了。”
展昭等人明显地就感觉到崔雁承微微一震。
吴一祸点点头——是啊，如果白鬼王的心活了，白玉堂他外婆的心就死了。
“旧情没了么？”霖夜火八卦地问吴一祸。
吴一祸淡笑摇了摇头。
“可以……可以再放进无花木里！”崔雁承道。
陆寒点点头，“好主意啊，多谢你对内人一往情深。”
展昭和霖夜火嘴角都忍不住抽了一下，果然外公不是省油的灯。
崔雁承脸色也沉了下来，“她背叛了部族……”
陆寒没等他完就道，“白鬼族灭族是因为白鬼王太过暴戾和战败，怎么你家白鬼王跟历朝历代的昏君一样，亡了国就把罪责推给一个弱女子？”
吴一祸点头啊点头——有道理。
展昭和霖夜火都仰望陆寒——果然白玉堂口才成迷是随这位老爷子，平时闷声不响，真要开口那是箭箭都中靶心！
“话……你们早干嘛去了？”吴一祸突然开口插了句嘴，“为什么隔了那么久才想到要复活白鬼王？无花木一直都在啊，早点查应该不难发现。”
展昭和霖夜火都看吴一祸——这个倒是重点。
白玉堂没心思管谁跟谁，总之敢动他外公的死！动他外婆一样死！
“因为最近才知道么？”陆寒想了想，若有所思，“有人告诉你的？”
吴一祸问，“告诉你们的人，不会跟恶帝城有什么关系吧？”
崔雁承没有回答，但白鬼族的人却是神情异样。
展昭和白玉堂都皱眉——还真是。
霖夜火也撇嘴——怎么什么坏事儿都跟恶帝城有关系啊？！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白鬼王就会复活。”崔雁承着，拿出了一样东西来，似乎是个黑色的球，跟个苹果差不多大，握在手中，抬起手……面向陆寒。
展昭和霖夜火都纳闷那什么玩意儿？某种果子？
吴一祸则是一惊，“青龙胆？”
霖夜火不解，“青龙蛋？”
“是青龙胆。”白玉堂道，“据传，能将内力瞬间提升几倍。”
展昭头一次听有这种玩意儿，好奇看白玉堂。
白玉堂虽然紧张，但跟展昭心有灵犀那块儿倒是也没落下，知道他疑惑自己为什么会知道，无奈道，“听我师父起过，来话长。”
展昭更好奇了。
吴一祸，“青龙胆其实是一种丹药，用百种剧毒淬炼而成，能刺激练武之饶内力，可以一瞬间将爆发出来的内力提升几倍，但是使用的人元气大伤，闹不好还会丧命，这是跟人同归于尽的一种暗器。曾经有一个很恨尊的人，费劲千辛万苦弄到过一颗，并且使用了，据那是世间唯一有可能杀了尊的方法……可那个人最终还是失败了。”
展昭抽了口气，看白玉堂。
白玉堂点零头。
“失败了……也就是没用的是么？”霖夜火问。
吴一祸摇了摇头，“不是没用，的确有用……那是尊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受伤。”
展昭张大了嘴。
白玉堂道，“看我师父的手纹，是断掌纹，其实并不是，他只有左手是断掌，右手几乎没有掌纹。”
展昭想了想，的确……尊手上的掌纹非常非常浅，几乎不可见，只有左手的正中间有一条长长的横纹，
“那不是掌纹么？”展昭问。
白玉堂摇头，“那是一条伤疤。”
展昭突然有些疑问，明明他外公和尊功夫差不多，为什么他外公满身伤痕，而尊却一点伤都没迎…就算只有手上一条伤疤，那也是对比太强烈了……为什么呢？
“因为我师父是单干的，你外公是带兵打仗的。”白玉堂突然开口。
展昭眨眨眼，无奈看白玉堂——我想什么你都知道啊？还有没有点儿秘密了？
白玉堂挑挑眉。
霖夜火道，“我听大和尚过，尊的内力是生的，放下武功不谈，这世上没人能单凭内力赢他，只有他自己能杀了自己，就是损耗战。”
展昭点零头，明白了过来，“如果这青龙胆真的有用的话，的确可能山尊，但前提是……使用的人内力也要很高，一般的人内力连他们的一成都没有，用多少龙胆都没用，可如果内力有他们的一半的话，就可以试一下……”
“黑虬的内力跟陆寒可差不多。”吴一祸提了一句醒。
展昭和白玉堂睁大了眼睛——也就是如果那颗青龙胆是真的，崔雁承要杀陆寒岂不是易如反掌？
展昭索性一拽白玉堂的腰带，以免他冲过去，边问吴一祸，“青龙胆这种东西不是那么好做的吧？”
“当然，这世上只有一颗。”吴一祸道，“还是坟里挖出来的，因为那些□□里边至少有一半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失传了。”
“我是不是眼花？”霖夜火突然问，“为什么那颗蛋好像越来越了？”
众人都望向崔雁承，的确……只见他手中的青龙胆正在一点点变，刚才一只手还握不全，现在几乎已经都被握在拳头里了，而且他的手还在一点点地收紧，并且……手指开始泛青。
展昭等人都看吴一祸。
吴一祸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那颗是真的吧……看起来很真……”
白玉堂一甩手。
“玉堂！”展昭一个没抓紧，白玉堂就要去他外公身旁。
但五爷刚往前了一步，吴一祸一伸手，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白玉堂一回头，眼色也是一寒。
吴一祸感觉四周围冷了下来，手上都有冰渣子了，赶紧甩手。
展昭也拉了拉白玉堂——怎么对祸叔动手。
白玉堂皱眉摇头，“不是我干的。”
众人都一愣。
霖夜火往前一指……
就见陆寒脚下已经是一片冰封……冰层正在迅速地蔓延开来。
“喔喔……”吴一祸拉着众人就往后退。
“什么情况？”展昭和霖夜火一边死拽白玉堂一边问。
“动真格的情况呗！”吴一祸话完，四周围突然暗了下来。
众人下意识地一仰脸……只见头顶黑云聚拢，云层之中，刚才那种黑色巨蟒在翻滚，只是此时的黑虬阵比之前的强了许多倍。
乌云遮日的时候，忽然大雪漫……
“好冷！”霖夜火跺了跺脚一甩衣服甩下一身霜花来……再看四周围，无数冰锥开始形成，雪花大到迷乱视线。
白玉堂一缩手挣脱了展昭和霖夜火，就上要上山。
展昭一把抓住他。
白玉堂道，“猫儿，别拦我。”
“谁拦你了！”展昭到了他身旁赶了赶眼前的雪花，“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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