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呵呵呵……”
肖凤飞的苦涩笑声，在山顶上回荡。
“这些年，你们作恶多端，害过的人太多，当然已经记不起，二十年前被你们害过的我。”
夜幕已经笼罩大地。
空布满乌云。
地之间，海风越来越大，越来越狂暴！
“咔嚓！”
一道雷霆落下。
雷霆的蓝白色光芒，将肖凤飞的脸，映照的无比清晰。
不到五十岁的她，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已经布满皱纹。
但！
她的那双饱含仇恨的眼睛，她的五官轮廓，还是让莫虎立即认出。
“是你！”
莫虎惊叫出声。
二十年前，这个女人曾是她折磨蹂躏几的玩物。
他记得很清楚！
因为至那之后，他迎来了人生的转机。
他成为了龙社的堂主，而后是舵主，再然后爬上龙头的位置。
可以，没有二十年前，尚存毅、杜德武替他枪杀山下组的头领，就没有他莫虎的今。
而他最得意的就是，事成之后，杀了尚存毅、杜德武，还玩了他们的老婆。
即便过去二十年，他仍旧记得肖凤飞的样子。
“你到底是人是鬼？”
莫虎满脸恐惧，拼命挣扎，企图挣脱束缚。
肖凤飞缓步走向莫虎，沉声道：
“是啊，我早已经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这二十年，我东躲西。藏，心翼翼，像蚂蚁一样活着，我啊，已经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要不是为了找你报仇，要不是还要供养我的女儿，我早已了断我自己。”
“莫虎，这都拜你所赐！”
肖凤飞到此处，走到了莫虎近前。
“苍有眼，能让我看到你们被绑在这里！今，我终于有机会，为我的杜哥，为尚哥，为周妹子，报仇了！”
曹志豹和其它六名当年的主犯，听着这番话，看着眼前白发飘飘的老太婆，慌了。
“这个老太婆，不会是神经病吧？”
“完了完了，咱们鬼还没遇到，先碰上这个神经病。”
“疯婆子，你滚啊！要发神经病，滚别处去！”
“……”
曹志豹等人，冲着肖凤飞大声呼喝。
肖凤飞惨然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不急，不急，等会，你们一个一个，都会死。”
肖凤飞将曹志豹等人，扫视一遍。
“咔嚓！”
又是一道雷霆落下。
空变的更暗。
狂风刮的更急。
远处的海面，巨浪拍打声越来越响。
空中落下倾盆大雨。
鹧鸪山的是山顶，气氛变的诡谲恐怖。
“虎爷，这个疯婆子，到底是谁啊？”
曹志豹冲着身旁的莫虎大声呼喊。
莫虎哭丧着脸，回应道：
“这个女人，就是当年被我们弄死的两对夫妻的幸存者。”
“这里，三座坟，再加上她，冉齐了！”
就在莫虎回话的同时，肖凤飞顶着狂风暴雨，走到一旁，搬起了一块大石块。
她抱着大石块，走到最边上的主犯近前。
“你要干什么？快走开！疯婆子，你走开！”
最边上的主犯，看着肖凤飞，将手中的石块，高高举起。
“嘭！”
石块狠狠砸下。
最边上的主犯，被砸下的石块，砸爆了脑袋。
似乎担心这个主犯还没死透，肖凤飞又将石块举起，再次砸下，而后再举起，再砸下……
“嘭！” “嘭！”“嘭！”
被绑在最边上的主犯，脑袋凹陷下去，血液与脑浆汩汩流淌。
紧接着，肖凤飞又走到另一名主犯近前。
“别杀我！我不想死！当年我，我，我没有害你们四个啊！是虎爷，是他，莫虎，都是他干的啊！”
眼见着石块就要砸下，这名当年的主犯，哭嚎着连连求饶。
肖凤飞冷声道：
“我记得你，当年对我和周施暴的人，有你一个！押着我和周去接客的人，也有你！”
“嘭！”
肖凤飞抡起石块，砸了下去。
哀求生戛然而止。
石块砸脑袋的声响，还在持续。
“嘭！” “嘭！”“嘭！”
当年八个恶徒之一，又有一个遭到了报应。
风声越来越响！
海浪声越来越大！
雷鸣声时不时的响起！
落下的雷霆光芒，映照着肖凤飞的复仇。
她故意绕开莫虎，陆陆续续砸碎七名主犯的脑袋。
看着这一幕的莫虎，跪在地上，蜷缩着身子，不停的发抖。
他已经快被眼前的一幕，吓的神经失常。
这种看着别人，一个一个，一个一个，惨死在面前的感觉，实在太震撼！太骇人！太恐怖！
“不要啊！求求你，不要杀我！呜呜呜~！”
莫虎的求饶声，已是在哀嚎。
抱着石块的肖凤飞，依旧还是走到了他面前。
“莫虎，你知道，呼…呼…，知道我，呼…呼…，我为什么把你，把你留到最后么！”
连续锤死七人，肖凤飞体力已快耗尽，喘起了气。
她将石块放到地上，前前方的三个墓碑指了一遍。
“当年，我就是看着你，将尚哥，我的杜哥，还有周妹子，一个个的害死。”
“我一次次的心痛，一点点的绝望，呵呵呵呵呵……”
肖凤飞的笑声，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声音难听，饱含凄苦。
“莫虎，今，我也要让你，一点点，一点点，越来越绝望！”
莫虎早已吓破哩，呜咽着哀求道：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杀我啊！我我，我当年，是鬼迷了心，我不该害你们。”
“现在你不是已经杀了七个了么？你们才死了三个人，够偿命了啊！”
“求求你，放过我吧！”
莫虎的话语，逗乐了肖凤飞。
“哈哈哈！你也知道求人么？当年，我和周跪在你面前求你，让你不要杀杜哥，你饶过他了么？”
“当年，你要糟蹋我和周，我们求你，你停手了么？”
“现在你求我放过你，我会放过你么？”
肖凤飞再次抱起了大石块，举了起来。
“不要……” “嘭！”
求饶声戛然而止。
肖凤飞砸下的石块，结束了莫虎罪恶的一生，却没有平息肖凤飞压抑二十年的仇恨。
“嘭！”“嘭！”“嘭！”“嘭！”
捶打声响，还在持续。
雷鸣声，暴雨落地声，海浪声，狂风呼啸声，与捶打声混杂在一起。
暴雨在持续。
仇恨在消退。
莫虎的脑袋，被砸的碎裂凹陷，面目全非。
当肖凤飞耗尽最后一丝气力，再也举不起手中的石块时，复仇终于停止下来。
肖凤飞瘫倒在地，在暴雨的冲刷下，爬向三块墓碑。
她抱着其中一块墓碑，大声呼喊着：
“杜哥！”
“尚哥！”
“周妹子！”
“你们的仇，我给你们报了！你们在地下，可以安息了！”
喊出这番话的肖凤飞，已不知道，流入她嘴巴里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
压抑二十年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宣泄出来。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她终于留意到，在她抱着的墓碑旁，有着零零散散，还没被风吹走的香烛。
“这是谁来这里祭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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