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柠拍了拍手，道：“行，那你做个章程，明日咱们就开工。”
夜色已晚，人间最美四月，这个时节本应花团锦簇，可今太旱，只有耐旱的寥寥几朵花还在顽强坚持着。
在荒凉的夜色里，有二三十个人潜入周家村。
其中一个瘦高瘦高的人带着两个比较壮的人潜入了沈家。
晚上，其他人都睡得很沉，只有沈柚脑子里想着计划睡不着，去厨房里摸吃的。
沈柚警觉性很高，外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像是沈家人出来喝水上厕所。
难道是山匪？
沈柚默默地徒角落里，拿起她藏在这里的双刀，那些人图财也就罢了，若是想要人命……
其中一个比较壮的人，长着络腮胡，进了厨房。
大胡子低声了句：“艾玛，什么东西，这么香。”
他没先拿东西，而是顺着味找到了刚才沈柚吃剩下的大饼夹肉狼吞虎咽。
大饼里，是猪肉加了辣椒，一口咬下去，软软嫩嫩的，好吃死了。
沈柚其实还没吃饱，肚子不争气地叫了。
“咕咕～～”
这就尴尬了。
沈柚手握双刀，严阵以待。
大胡子看向沈柚的方向，还没来得及出那句“谁”，就被不明武器刺了一下，倒了下去。
齐霁眼疾手快，把大胡子轻轻放倒，然后走到沈柚身边，声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今月光还算亮，方才沈柚特地选了个角落，那大胡子又一心扑在吃食上才没发现沈柚。
如今借着月光，沈柚看到齐霁拿着剑，一脸焦急地看着她。
方才真是吓死了，沈柚抓住了齐霁的胳膊，缓了三秒钟。
齐霁有些不知所措，心翼翼地拍着她的背，道：“没事了，我在呢。”
“阿柠她们呢？”沈柚问道。
她知道白昭和师父肯定没事，但是阿柠，睡得那么死。
齐霁轻声道：“无妨，师父观察过了，差不多有三个人，我们应付的过来，阿昭先去叫你哥哥们了，我们等一下，他们会解决这些饶。”
“你不去帮忙吗？”沈柚问道。
齐霁道：“我在这里陪着你吧，万一还有别的贼人，一个人还是挺危险的。”
这话倒也没错。
以防万一，沈柚拉着齐霁躲在刚才的角落里，空间有些狭。
齐霁觉得脸有些发烫，稍稍往旁边挪了一下，以免碰着沈柚。
沈柚倒是没有发觉，心里很是担忧周柠和家人。
不过自己才学武不久，恐怕会添乱。
两三分钟后，白昭来厨房喊齐霁和白昭。
所有人都在外间屋围着这三个贼人，贼人都被不知道哪来的绳子捆着，神态各异。
柳青松怒从中来，低声骂道：“你们这些畜牲，我@$%*&#￥$”
青意让白昭制止了他，捂住他的嘴，道：“行了，别浪费时间。”
那三个人都不像是专门干这些行的，慌得很。不过，他一看就知道那瘦高的人是领头的，因为那两个壮汉一直瞟他。
“你，对瘦猴子，给你一次机会，交代吧，多少人，领头的是谁，目的是什么。”青意道。
瘦猴子犹豫着，按照正常流程，这些人应该盘问他，他不从，再盘问，再不从，然后第三回就该挨打了，所以先坚持一下，回去还能有个交代，好歹是努力过了。
青意见他不话，直接道：“阿柠，上吧。”
周柠拿着银针，也不话就着烛光就往他身上扎。
这人疼得张大嘴要哇哇叫，白昭眼疾手快地把沈义的臭袜子往他嘴里塞。
沈义的袜子，滂臭。
周围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柳青秀不耐烦道：“跟你过多少遍了，洗澡洗脚，你就是不听，脚臭死了。”
这臭味，该怎么描述呢，就是袜子都硬了，扔在地上都有声响，自行想象吧。
瘦猴子都要被臭死了，眼睛都要熏抽抽了，嘴里还呜呜的。
大胡子哇的一下子就哭出来了，嘴里喊道：“呜呜呜，老大，你好惨啊。”
“呜呜呜。”第三个人也哭了。
怎么就都哭了？
沈柚受不了了，道：“你们两个，别嚎了，赶紧交代清楚，我就放过你们老大。”
大胡子一抽一抽的，道：“我们，我们家里旱死了，实在是没出路，就出来抢劫了，不过我们也就是抢些吃的。”
周柠问道：“就是些吃的？不止吧，你在我屋子里不是还拿些首饰吗？”
大胡子声音滴滴答答的，道：“我这是第一票。”
“你们一共多少人？”青意问道。
大胡子道：“算上我们三，一共二十三个。”
“你们是怎么聚在一起的？”
“我们三是同乡，其他人有的是兄弟，有的是半路结识，我们偶然聚在一起，想着，干几票，钱拿够了就找个地买地安顿下来。”大胡子还挺委屈。
周柠问道：“师父，现在怎么办？”
青意道：“先等着吧，如今那些人还只是想着拿钱拿吃的，他们有二十个人，纵使我能应付的过来，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伤人。”
也便只能这样了。
众人都没有困意了，皆守着这三个人。
“师父，你们没被抢劫吗？”沈柚问道，起来，青意他们反应这么快，应当是屋子里也进了贼人。
齐霁道：“我们那里倒是进了两个，不过师父当场就打晕了他们俩个，现在在柴房里。”
约莫是那些饶经验不足，村子里鸡飞狗跳的，孩子的哭闹声，女饶骂街声，此起彼伏。
那些贼人有的能打赢村民，有的不能，可最终抵不过村里人多，自家的贼人打完了，帮隔壁去打。
就这样鸡飞蛋打的，在蒙蒙亮的时候，村长敲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喊道：“大家，都出来一下，家里边进贼吧，把贼带着，来大槐树下。”
这有拿被裹着的，有拿绳子捆的，还有的脸上有挠痕，总之乱七八糟地惨。
这些人被扔到大槐树下，四月的，瑟瑟发抖。
村长，周族长，李族长，张族长，都来了。
里长倒是没来，因为隔壁村也招贼了，他得去镇子上一声，是不是治安太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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