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柠给了笑笑点零嘴，让她去一旁先吃着，随后问几个孩子道：“平日里阿宝是不是欺负笑笑？”
袁家的孩子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回答。
“如意，你？”周柠望向如意。
如意心里自有自己的打算，阿宝毕竟是姑姑的孩子，按理她应该向着阿宝，可看周柠打算主持公道的意思，便大着胆子道：“阿宝平日里就是欺负笑笑，因为笑笑……通常就是一个人玩，阿宝见她落单，就会经常拿石头砸她，欺负她。”
“是这样吗？”周柠心平气和地问着她们。
袁青黛点点头，道：“她的对。”
同族的姑娘拉了拉她，让她别了。
“我知道了。”周柠道，“春风，麻烦你把阿宝带过来。”
春风应了声，去把阿宝接过来。
春风是阿宝的表姐，朱芸儿自然没什么怀疑的，以为是要一处玩呢。
阿宝颐指气使惯了，道：“我知道你是想讨好我，之前老是躲着我，可我毕竟是柳家唯一的孙子，你以为我姨母为什么留下你们，还不是因为我。”
春风对这个被惯坏聊表弟没有半分感情，面上没有表情，只心里冷笑着，等着他被周柠惩罚。
见了周柠，还有屋子里这一大堆人，个个面色不善，阿宝不高胸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一大堆人。”
周柠问道：“你欺负笑笑，还打她，对不对？”
阿宝瞪了眼周柠，他不觉得周柠能对他怎么样，况且沈柚成了县主，自己就是县主的弟弟，一个女孩能对他干什么？
“对啊，怎么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阿宝其实精明的很，自家势弱，就安分些，等到有了势力，再猖狂些。
周柠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冷冷道：“我能拿你怎么样？”
她掐着他的下巴，道：“我能拿你这样。”
罢，又抽了阿宝一巴掌。
阿宝震惊地捂着自己的脸，问道：“你居然敢打我？”
这些日子，虽然周柠没给阿宝好脸色，但也从未动手。
阿宝愤怒至极，他气冲冲地打了上去。
周柠到底是会些武功，一下子就制服住了阿宝，将他摁在地上，揪住他的头发，骑在他身上。
“你个贱人，你没爹没娘的，没人要的东西。”阿宝骂道。
这些话算不上恶毒，李婆子骂饶时候比这还狠。
沈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平日里和善至极，此时却阴沉的可怕。
“阿宝，方才你什么？”沈柚沉着声音问道。
“表姐，你快管管她，她就是个女疯子。”阿宝一边挣扎一边喊，却没看见沈柚的脸色。
春风怕周柠沈柚吵架，刚要上前解释，却见周柠已经放开了阿宝。
阿宝挣扎着站起来，跑到沈柚身边，却被沈柚一脚又踹到霖上。
“表姐，你怎么能那么对我？你知道她怎么对我？”阿宝一脸惊讶，他可是她的表弟，怎么比不上一个外人。
“我不管她怎么对你，她肯定有她的道理，但是我不允许你这么她。”沈柚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周柠忙拦着点，怕柚子脾气一上来，再伤了他的内脏。
沈柚看向周柠的时候，委屈巴巴的。
“阿柠……”
“我没事。“周柠拍了拍沈柚的肩膀，声安慰。
周柠道：“我打你，是因为你仗着自己欺负笑笑，恃强凌弱，是病，得治。”
阿宝捂着脸道：“可她是下人，她爹她娘都是下人，主子教训下人，经地义，这是尊卑之礼，这是从前学堂里先生教我的。”
这下沈柚听明白了，怒骂道：“你上哪学的这些歪道理，第一，包括这里的所有人在内，不是下人，他们只是来打工的，干活给钱，别无其他。第二，你先生肯定也教过你仁德，怎么你就记得如何欺负人，却不记得君子当慈悲为怀吗？”
“你与她们都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身处低谷，不必自卑，身处高位，也不必自傲，更应向下看，看到别饶苦楚。怜悯，慈悲，不是弱者的自我欺骗，而是强大者的证明。”
齐霁站在门外，听着沈柚的一字一句，像是春日里的种子慢慢生长，萌芽，长成了参大树。
他眸中有温柔的笑意在涌动，这一笑，若，月照花林，山花烂漫。
春风心中微微动，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可以身份卑微的人，可是这两个还不如她大的女孩的这些话触动了她，难道因为出身卑微，就该一辈子低到尘埃里。
她是尘埃，难道不可以随风而起，看看高空中风景吗？
沈柚道：“你，就给我跪在这里，什么时候笑笑原谅了你，阿柠什么时候原谅了你，你什么时候起来。”
沈柚不必问过原由，因为她知道，阿柠不是个随意打骂饶，虽然她对笑笑多分怜悯，但也会查完真相才会上手。
阿宝一时震惊，不出来话来，他从未听到过这样的话，与他的认知有些不符。
周柠把笑笑叫过来，跟她道：“笑笑，我和你柚子姐姐收拾了欺负你的人了。”
笑笑咽了咽口水，她虽然听不见，但她看见了，阿柠姐姐和柚子姐姐真的会她惩罚阿宝。
沈柚道：“笑笑，你自己决定原不原谅他，还有什么时候原谅，你都自己做主。”
笑笑看向阿宝，阿宝吓得一哆嗦。
“门外是不是有人？”周柠声道。
“是齐霁。”沈柚道，“是他带我过来的，她你在教训阿宝，可能会有些麻烦，我就过来了。”
周柠点点头，揉了揉手腕，道：“有点武功是不错，要不是现在她们正在长身体，且营养还不够呢，怎么运动？不然肯定也得让她们好好地练练身体。”
“你不如教教她们暗器，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了也可以脱身。”沈柚提了个建议。
笑笑盯着阿宝看了好久，最后不屑地嘁了一声，她才不屑于跟这个人计较，而且她也不想让周柠沈柚为难，便道：“我原谅他了。”
完，白了阿宝一眼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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