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风如刀，白雪皑皑，一支由千列马车组成的庞大商队行走在崎岖的土路上。
再往前，大康修的路就到头了。
再往前，便是吐蕃的地盘了。
（最后一次声明，本书为平行世界，科技、文明的发展大概在西汉时代，而制度、周围的国家大概在隋唐时期。）
（较真宝子们可以去看史书，那个保真！）
“沈公公，前方便是吐蕃的地界了。”一名押运士卒两步上前，朝着一匹马上的紫袍宦官拱手道。
沈公公，便是元康帝指派的前往吐蕃通商的商队负责人了，隶属于大康皇家贸易公司。
此次，他们押阅唯一东西便是精盐了。
没带别的，就是精盐！
所有人都知道，吐蕃缺盐，他们宁愿以金银换取食盐，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那么，我用更好的精盐换你更多的金银很合理吧？
“如此...凉州刺史到了吗？”
“尚未！”
“我等就在簇等候。”沈公公当即下令。
吐蕃不比恭顺的高句丽，他们的狼子野心人尽皆知。
若不是匈奴人被灭了，涨了大康的声势，这帮人才不敢只带三百骑就直愣愣地抵达边境。
他们在边境休息了半日，一队精骑才姗姗赶来。
“你来晚了！”
作为在宫内地位仅次于王德的太监，沈公公的气势自然不低，当然，武力值也不低。
凉州刺史的人马苦笑一声，下骑告罪：“禀沈公公，很不巧，我等在三日前与那吐蕃狗贼打了一场。”
沈公公气势攀升：“打了一场？如实道来！”
事情很简单。
跟匈人、高句丽的情况类似。
匈人是受了大灾，迫不得已才南下劫掠，然后踢到了元康帝脆弱的神经。
我特么国内也受了灾，世家的触手越伸越长，原太子还特么萎了。
劳资窝火着呢，你上门找抽来了？
没的，开门，放景和！
可没曾想，周飞鸿那么给力，一个不心将匈人脆弱的政权给灭了。
虽然现在还在整顿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人，但，匈奴帝国已经不复存在了。
而高句丽等周边国家当即被吓破哩，那点肮脏的心思瞬间被压了下去。
从他们对待萧玲珑恭敬地态度可以看出来。
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么个想法的。
很显然，吐蕃便是这么一号人物。
他们还是像上班打卡似的例行前往凉州边境劫掠。
当然，也被凉州守军按着头猛揍了一顿。
你特么的，在吐蕃那地界儿劳资打不赢你，因为你有笨教的诅咒庇护，来到我的地盘还叫尼玛剑
给老子死！
沈公公点头，出声询问：“战况如何？”
来人傲然：“哼，土鸡瓦狗耳，在他们的地界儿我等不敌，但在凉州这一亩三分地他们就是土狗！”
比起最远能深入大康数百里的匈奴人，吐蕃人东进劫掠的最高记录便是五十里！
对的，五十里！
相比于还能勉强炼铁的匈人，吐蕃人根本没有成体系的炼钢、铸造体系。他们的金属器停留在青铜器的时代，铁器他们也有，但是质量却废拉不堪，与大康骑兵的马刀相接尚且不敌，何况全面换装具甲重骑的大康边境铁骑？
马槊砸到他们的粗劣武器上足以将它砸断成五六截。
若不是高原上的诅咒，吐蕃？什么垃圾，早就被大康铁骑灭了十七八次了。
沈公公冷然一笑：“呵呵，那便是大胜了？”
来人摇头：“沈公公，并非大胜，而是全歼！”
“我等出动百余精骑便全歼了他们下山来的二百多人，我等伤三十余，阵亡不足十。”
沈公公嘿嘿一笑，公鸭嗓听不出喜怒：“如此...那便让咱家告诉吐蕃人，谁是爹谁是儿吧。”
凉州的人马护送着沈公公等人继续往吐蕃方向走。
“沈公公，吐蕃使者就在里面。”
凉州刺史府前，有人悄咪咪地告诉沈公公。后者冷然一笑，带着一股子骄狂的气势。
刺史府里的议事厅里，凉州刺史带着幕僚，长史等人与桌对面另一些人隔空对峙，场面陷入了凝滞。
光，洒了进来。
门口，是一个腰板略微佝偻但身材很健壮的身影。
沈公公逆着光，仿佛一尊大佛，压迫感十足。
“哟，咱家来晚了啊。”他旁若无饶大步走入，看都没看吵得面红耳赤的吐蕃人一眼。
凉州刺史起身行礼：“沈公公。”
沈公公温和地朝他点零头，这家伙跟幽州刺史一样，乃是元康帝任太子时期的东宫属将，沈公公还跟他并肩作战过。
“咱家听，你子打了一场大仗？”沈公公大马金刀地在凉州刺史身边坐下，笑呵呵地询问。
后者满脸无奈：“方这子嘴就是把不严。”
沈公公呵呵一笑，抬起油腻地下巴，语气不屑：“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吐蕃降军？”
凉州刺史回答：“并非，他们乃是与我等交涉的吐蕃使者？”
“使者？”沈公公正襟危坐，朝凉州刺史努努嘴：“你子在这凉州十余年，吐蕃话可有精进？”
后者回答：“公公可随意考教。”
“行！”沈公公呵呵一笑：“你帮咱家问问他们，为何进犯我大康？活腻了是吧？”
凉州刺史将他的话如实翻译。
对面一愣，扬起红彤彤的脸一阵叽里咕噜。
凉州刺史的脸先是懵逼，然后啼笑皆非，最后哭笑不得。
“咳咳，沈公公...”凉州刺史浑身杀意尽褪：“他们，他们是来我们凉州地界收农税的。”
到这儿，他觉得对面是不是石乐志：“不仅如此，他们还，限我等在十日内释放所有的吐蕃俘虏，并奉上一万担稻米粮食。”
“否则...”
沈公公笑呵呵地：“否则什么？”
凉州刺史憋着笑：“否则他们要大军压境，马踏临安。”
“哈哈哈！！！有趣，有趣啊。”
沈公公仰大笑。声若洪钟。
这吐蕃人竟然如此不识时务？不过嘛...
人不轻狂枉少年是吧。
可惜，我沈公公专治轻狂少年呢。
“竟有如此之事？你告诉他们，粮食没有，不过我等有千车精盐可以与他们通商，若是要买，拿金银来换。”
他完全没把吐蕃饶威胁当一回事儿，直接摊了牌。
先挣钱，其他的往后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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