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三水的话完，就老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椅子上。
颇有一股老孩犯错后的意味。
周牧枫与萧道云二人隐晦地对视一眼，瞬间得出了结论。
“这...孔师。”周牧枫心念一转，他打算给面前这老登放个原子弹。
毕竟现在郎有情妾有意，接下来就是如何争取主动权的事情上来了。
“纸张之事，自然是出自周某，但并非周某独樱
殿下与周某自幼交好，句僭越之言，是情同手足都不为过。
周某实在是不敢独断。”
萧道云在一旁接话道：“是的，周二郎的没错。”
孔三水点头，并没有太多意外。
毕竟这事儿吧...难听些，只要周牧枫没良心，就凭这一门生意，他就能赚到无可匹敌的钱财。
孔三水望向萧道云：“那殿下的意思是？”
后者耸耸肩：“弟子以为孔师先稍等片刻，待二郎将具体的实物每样都给孔师一观才是。”
“善。”孔三水点头，这是个很合理的建议。
毕竟这东西...孔三水也没见过到底是有多少。
想想他也是急了，仅凭几人之言，仅凭一沓纸张，就带着随从远赴万水千山来到了越州。
失策了啊。
他笑呵呵地跟萧道云聊着家长里短，仿佛心中根本不着急这事儿似的。
只是他到底是什么心情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不过，两炷香后，他心中的疑虑就烟消云散了。
一担又一担，一打又一打的纸张和装订成册的书籍被运了过来。
周牧枫真没吝啬，他将他周府的仓库里大部分的库存都拉了出来。
对没错，就是那些曾经的残次品。
也就是这些“残次品”征服了孔三水的“芳心”。
现在，他看到源源不断被运进大殿的上好纸张，他再也坐不住了。
随口告罪一句后，他便起身上前，不断翻看着面前的这些纸张，空白的册子，书本什么的。
尤其是书本，他最为心喜。
因为，这些空白的书本是装订好的，而且，上面还用朱笔画着便于书写的竖向格子。
周牧枫微微一笑，打了个眼色。
另一边的萧道云勾唇一笑。
春桃捧着个托盘走了进来。
上面是一沓裁剪好的纸张，和精致的文房四宝。
“来的很及时...”周牧枫低声道。
春桃眉眼流转，娇俏可人。
她低声道：“夫君满意就好，今夜...妾身等你。”
周牧枫笑笑，然后亲自拿着托盘来到孔三水的身边。
“孔师，难得来越州一趟，子想求一份墨宝，不知可否？”他态度很软。
孔三水意犹未尽地放下手中的东西，随手拿过托盘里折叠好的纸张，豪气万千。
“不就一幅墨宝么，诵来！”
春桃早就在旁边的书桌上研好了墨，准备好了上好的狼毫。
孔三水打开宽大的纸，用镇纸压好，刚想提笔，却瞬间愣住。
面前，是洁白如玉的一整张纸。
比起身边的这些纸，面前的这一张不管是洁白的程度还是韧性什么的都更好。
甚至可以，这一堆纸跟面前这一张完全没得比，因为这一堆是微黄的，摸上去有些粗糙的。
而面前这一张，则是洁白如雪，细腻如玉。
孔三水释然，哈哈一笑道：“好啊好啊，周二郎你可真是给老朽一个下马威啊。景和你家俩崽子真好，能文能武！”
周飞鸿瞪了自家子一眼，转身赔笑道：“孔先生，犬子无礼，老夫这里赔不是了。”
语气很是抱歉，表情却是无比的得意洋洋。
孔三水摇摇头，提笔，等待周牧枫。
“孔师，子要了。”
“诵来！”孔三水饱蘸墨水。
“海到尽头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孔三水眼睛一亮。
“好一首劝学对子，老朽记住了。”
他笔走龙蛇，笔迹苍劲有力。
周牧枫如获至宝的收起，打趣一声：“若是今后家道中落，子孙后代亦能够卖画为生。”
孔三水笑骂：“你子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
周牧枫摊手：“钱财是王鞍，但若没有钱财，那人就会变成一样的东西。”
事情大体谈妥了。
孔氏需要不落人口实的挣取钱财，而越州这里想要安稳赚点钱。
二人一拍即合，开始商讨大事。
主要就是这些东西的进货价，售卖的价格，还有一些分成比例之类的。
谈生意孔三水不擅长，但他也是有备而来。
几名师爷走了进来，开始跟周牧枫唇枪舌剑的正面交锋。
不过，周牧枫这里还是占据了主动权的。
因为，他向孔三水展示了一个事实。
自己可以也有能力拿出更好的纸来取代他们。
孔家并没有多少还手之力。
而且，周牧枫强硬的要求孔家将东西的定价定为市场上流通的宣纸的三成。
“至圣孔先师此生都在为了教化下万民而周游列国，如今有此机会，孔师为何不弘扬先祖遗愿呢？”
这是一顶不的高帽子，孔三水只能戴好。
当然，他也很乐意戴这顶帽子就是了。
孔三水突然神秘一笑：“此乃大事，为了保证先师的遗愿顺利达成，老朽私以为须派人于越州亲自跟进，殿下、二郎以为如何？”
萧道云笑道：“自然不无不可，这是很合理的。”
周牧枫接话：“不知各人前来，也好让我等迎接。”
孔三水突然笑得像一只老狐狸：“哦，他是老朽的弟子。而且就在此处，嗯…他还与你周牧枫是故交呢。”
孔三水的弟子？
与我认识？
周牧枫脑海里瞬间涌现出一个唇红齿白的受身影。
“哦，原来是莫兄啊，那确实是故交了，不过他也忒不地道，来到为兄的地盘恁婆婆妈妈也不上门叙旧，看来感情是生分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娉婷袅袅的倩影走了进来。
孔三水哈哈一笑，拉过那道身影：“来，殿下，二郎。
这是老朽的外孙女，也是老朽最的弟子。
莫菲。”
周牧枫和萧道云瞬间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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