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霖之走后，咖啡厅里是一片寂静。
沈未辞坐在位置上，身后是顾一白，她的心乱得就跟七八股绳拧在一起，麻花似的乱。
明明好了是一起过生日，原本，是个比较开心的日子。
“那个，顾队，阿辞，那什么，霖之这丫头的性子是比较暴来着。阿辞，你也知道，别往心里去啊，那什么，我，我去看看？”
看？
顾一白止不住在心里补了一句‘未来嫂子还挺善良’，却未开口，目光看向了沈未辞。事实上，这事儿他也没资格开口。
毕竟他跟什么齐霖之压根儿就不熟，甚至可以是不认识。没有相处过，自然就不配什么言语。
沈未辞沉默了一下，在苏时雨的那句‘我去看看’的话语之下，眼神稍稍变得有些阴暗。半响，她只道：“不必了。”
苏时雨：“嗯？”
“不必去，”沈未辞压根儿连抬眼都懒得，语调中忽然染上了一点儿冷漠和无奈：“时雨，不是每一次她发脾气，我都有义务容忍她的。”
苏时雨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
是，是这样没错。
但当沈未辞真的出这样的话来时，她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下。
这次，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而且应该是气炸聊那种。
沈未辞的性子向来稳重，是几乎不露声色的那种。眼下，她一句‘不必’，大抵是真的不想再回头了。
“时雨，这里离学校很近，你一个人回去的话，可以吗？”
苏时雨眨了眨眼，忙道：“可，可以呀。”
“嗯，我还有事儿要跟顾哥聊聊。”
言下之意，逐客令那般。
苏时雨是个很机灵的女孩儿，听到这儿，她当然也就不会继续待下去了：“那行，我先走，那什么，阿辞，别气着自己。”
气着？
就在她出那句‘不必’之后，她的心就跟明镜似的，一点儿都不稀罕了。
但伤饶言语她到底不屑，便只是朝着苏时雨点点头的。
苏时雨走后，二楼只剩下顾一白和沈未辞两个人。布置得很浪漫的场景，桌上还有未吃完的蛋糕，沈未辞靠在椅背上：“顾哥，你坐吧。”
声音里哪里还有方才的厌恶和冷漠，在开口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了温柔，甚至有些许撒娇意味的。
顾一白被她这副转变给惹得挑了挑眉，但到底还是很听话地，拉过了旁边的椅子坐下，目光细细地看着她，又在桌上的蛋糕上徘徊了一下：“还吃不吃？”
没心思吃了。
沈未辞摇了摇头，眼帘往下垂了垂，没看顾一白：“对不起。”
嗯哼，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玩意儿？
“让顾哥看笑话了，”沈未辞扯了扯嘴角，语调里染上了一点点嘲讽，也不知道是给自己的，还是给齐霖之的。但过后，她又道：“还有，我是分秒的事儿……我不是不想告诉你。”
嗯，我知道的。
顾一白的目光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但奈何沈未辞却不看他，只是自顾自地道：“我只是怕，怕你觉得我扛不住WTK。但是顾哥，我过，我可以，那就是可以。我……”
“谁我怕你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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