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药物的作用越来越重，李倌儿来不及感动太久，就难受的呻吟出声。
张韫玉身子一僵，急忙回过头来看她，眼中满满的焦虑。
“解药交出来！”他伸手剑指暄征歌。
暄征歌像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嘴角溢出讽刺的笑容：“你以为你能破了异世阵就有资格跟我叫嚣？区区凡人！”
“凡人又如何！你就算是神，我也要跟你斗一斗！”
“笑话，你拿什么跟我斗！”暄征歌不屑一顾。
“拿我的命！”张韫玉目眦欲裂，掷地有声。
“你的命……”暄征歌嘴角微动，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的命对我来，不过蝼蚁一般！”
“那又如何，我敢以命相搏，你却不敢，输赢，不是你了算！”张韫玉张狂的开口，暄征歌微怔。
他曾听兄长过，人类虽然渺脆弱，却因着信念二字能迸发巨大的能量，那能量甚至可以毁灭地。
彼时他并不以为然，漫长岁月中，他见多了人类的贪婪、懦弱，对人类多少生出些蔑视的心态。
人类是自己一时兴起的一个玩偶，他可将他们随意揉捏、丢弃！育花，都已经是抬举了他们了！
暄征歌今日倒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兄长的那种能量，就是面前这个少年身上的，让人震撼的，让他惊讶的力量。
只是，到底，那不过是个区区凡人而已！
暄征歌轻蔑的笑，李倌儿在张韫玉出拿他的命那句话之后，就已经忍不住感动的泪流满面。
是震撼的！
那种以命相护的气势，她在安稳的现世，哪里能见到！
那是只存在于和电影里的场景，而现在，就在她面前，那个少年，挡在她面前，为她拼命！
纵然他只是个纸片人，纵然，这不过是一场穿书，纵然她刚刚还一点都不留恋这个虚假的世界……
不是的，他不是假的，他就是张韫玉，一个活生生的人！
李倌儿在这一刻，对张韫玉再不能置之事外。
可，身上的那种焦灼痛苦，让她再也无法支撑，她终是，晕了过去。
身后过分的安静让张韫玉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猛然转头看过去，发现李倌儿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张韫玉慌张的摸向李倌儿的脸，声音急切而颤抖的唤着她的名字。
“她这肉身果然是弱！”暄征歌一声笑：“还是第一个晕了过去的，连区区恋药都受不住！”
“恋药！”张韫玉想到了李倌儿必然是中了媚药，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恋药！
“你！”张韫玉对暄征歌怒目而视。
恋药与媚药功效相仿，只是它是药加蛊的结合，不仅需要服药，亦需要蛊术催动。
而它的所谓解药，除了传统意义上的进行身体上的纾解，还必须解蛊，不然的话，即使肉身上的需求解决了，心理上依然如百爪挠心，时时刻刻。
白了，就像是现代的毒品，一旦沾惹上，身心俱上瘾！
身在见多识广的风派，张韫玉熟稔三教九流的方方面面，也知道更多匪夷所思的龌龊与肮脏手段，之前也不过是嗤之以鼻的旁观罢了。
而这手段被用在了在意的人身上，张韫玉此刻恨不得毁了所有与之相关的人事物。
而面前这个人，堂堂一介神身，却用此种令人不齿的方式对待世人，更是，当诛！
张韫玉杀心大起，就算是神，他今日，也要……
生死置之事外的信念，燃烧到极致的怒火，能让一个人迸发出多么强悍的力量？
在暄征歌看来，那是可以称之为“可怕”的东西！
他看着面前这个凡人，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神以爱世人受人尊崇，而你，却连牲畜不如！”张韫玉眼尾发红，嘴角轻扬，神态比之暄征歌更不似凡人，或者，更似魔身！
暄征歌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当年同样意气风发的少年！
“你，你要做什么？”他不由自主的手抖了一下。
“诛神！”张韫玉薄唇轻启，笑意冷然，随着话落，那满身充盈的灵气化作利刃朝暄征歌袭来。
他竟然是要，以身化形！这是，同归于尽！
“你疯了！”
暄征歌大乱，他是神身不错，但他，只不过是一只神兽的化身，若是这人以血肉精魄以及世代往生为术攻击，亦是有将他灰飞烟灭的可能！
虽只是可能，他也不愿赌！
“我若死了，她的蛊就没人能解了！”他大喊，以李倌儿威胁张韫玉。
张韫玉却置若罔闻，他似乎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语了，法术猎猎如风，波涛汹涌……
暄征歌不敢再迟疑，这个少年的不错，他惜命！
若能保命，他宁愿，废弃这千万年修习来的神力！
他亲手捏碎了自己的灵识，化成了一个的石像！
一个猴面人像，背生双翼，手持金刚杵！
行什！原来暄征歌的原身，是神兽行什！
张韫玉收回法术，却也因为调动精魄而受到了重创，他看着地上那个石像，一掌劈碎了它！
他知道这不过是一个载体而已，暄征歌的原身，早已逃回上，虽然他现在只能是个神识未开的兽类了，却到底，给自己留了一条命！
张韫玉自嘲一笑，这也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实打实的硬拼，他就是拼上了自己的三魂七魄、生生世世的轮回，也不一定能斗得过暄征歌。
暄征歌是神兽，自出生便拥有了让他们这些凡人不可企及的神力，他能随意化形，更是经过了多年的修习，绝对实力面前，张韫玉没有赢的把握！
他唯一能拼的，只有，意志和胆量！
他还是赌了一把，不给自己任何退路，所幸，赌赢了，而暄征歌不愿有任何一点的万一，化为原身回去修行是他的退路。
张韫玉回头看向李倌儿，确实，暄征歌的没错，他下的蛊，旁人不知道蛊语，便是无人能解了！
可是，暄征歌肯定想不到，他，可以！
张韫玉从没有觉得那么庆幸过，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那么感激上，曾经让他不经意的看到了那几个字，让他现在有了救心爱之饶机会。
至于那身体上的药效……
张韫玉抱起了李倌儿，身形有些踉跄，他心脉损伤严重，虽是修仙之人，却也十分虚弱了，只是……
他看向怀里的李倌儿，笑容温柔。
肉身撑不住药效晕过去了，也不全是坏事，不清醒也就不会难受，少受些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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