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青迦迦对此不为所动，只是紧抿嘴唇怒视着他。
“下跪，换不回来那个女孩的原谅。”
“她也不可能原谅你，她喜欢的只是那个保护她的好学长！好哥哥！而不是编出谎言一走了之的负心汉！”
叶舟原本挺直的背一下子弯了下去，整个人姿态放得很卑微。
“我，我怀着愧疚的心度过了这五年，一直都没有忘记芊芊，只是没想到她......”他突然收声。
“所以我接受我该有的死法，你现在就可以处决我，你想怎么杀怎么泄愤都可以，我不会有任何怨言。”
“打啊，打我！”
着他就一膝一膝靠了过来，抓起她的手自己脸上扇，很用力的那种。
青迦迦却忽然暴怒抬腿踢开他，使其后仰撞倒在墙上，不慎一手掀翻了旁边的垃圾桶，里面满筐的卫生纸团撒了出来。
旁边的李然见态势不对想要阻拦，叶舟却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插手。
“叶舟！我很讨厌你这个样子，你知道吗！为什么五年前为了你的私心，丢下我那么狠心的离去，现在又装出一副可怜可悲的样子？”
青迦迦抬起脚狠狠踩在他的右肩上，哪怕穿的是短裙也毫不在意。
她不等叶舟回答，声嘶底里地咆哮道：“我真的真的有一种很想杀死你的冲动，但现在又没有那耐心了，你现在滚出去！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我不想看见你！！！”
“那只是我一念之间作出的唯一错误的选择，难道还不能有弥补你的机会吗？”他感受着肩上不断增大的力道，惨然苦笑道。
“你根本不配！”青迦迦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你要弥补的是画芊芊，而不是我青迦迦！她，已经死在你抛弃她的那个晚上了。”
“但是，你不知道吧？直到死亡降临前的最后一刻，她都睁大眼睛看着你离开的方向，合上的手心里也是你给她扎头发用的皮筋，抓得很紧...很紧......”
一语落下，众心结霜。
毛妍和董翘两个女孩已是感同身受，在不断用手背擦拭眼睛，虽然她们暂时感受不到叶舟的狠，但能从青迦迦的话中深切体会到画芊芊的可怜。
董厂犹豫了片刻，走过去揽住妹妹的肩膀轻晃了一下，低声了两句什么。
李然自己则没有太多反应，在很多时候，友善的沉默就是解开谜题的最佳态度。
“如果...如果你！”青迦迦竭力忍住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将右手心摊开放到叶舟面前，“你没有这个，没有她吞下耻辱所牺牲的这个，你会在这里？啊......”
叶舟看着她手心的东西，转而抬起手慢慢推掉她的脚，直起身子重新跪在地上忏悔。
“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也不会想着逃走，还是那句话，你想怎么杀我都可以，我全部都接受。”
很快，他抬头痴痴地对上青迦迦的目光，拳头慢慢握紧。
“五年前我残忍丢下芊芊一个人在那里，我知道自己真的很该死！但是......但是芊芊那时候还太了，我们现实世界的家人总要有人照顾，不是吗？”
“在只能有一个人出去还无法改变的情况下，我只能这么做，实在找不到对她更好的答案了。”他到这里没忍住掩面而泣，话里掺杂着颤颤的哭音，“我答应了做她异父异母的哥哥，却没尽到一直保护她的责任，五年来没有一不自责的！”
“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在我眼里，你们始终就是一个人。”
青迦迦蹲下身子，红着眼圈仰头吸了一口气：“叶舟，我爸妈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千万别告诉我他们被鬼害死了，我不希望听到这个。”
“不，他们过得很好，直至去年年底，我每个月都会带些食物饮品去探望他们，再加上上面发放下来的抚恤金，也是衣食无忧的。”
叶舟实话实，但不敢看她的眼睛。
砰砰！
眼看两人之间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李然抓起桌子上的水瓶敲了敲，随口问道：“迦迦，画芊芊是怎么死的？五年前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的片段你没有给我放完。”
她闻言又从手心召唤出那个八音盒，于空中停留片刻后稳稳落下，中间的魔术师人偶也开始慢慢旋转，于灯光下也不折射反光。
但没有音乐伴奏。
“也好，如果这个故事能让更多人所记住，也比永远消失了要更好。”她唇角罕见的微微上扬，但多少也含着些许悲伤凄美。
“噢？这八音盒做工好漂亮，可给我一种很危险很奇特的怪感，应该不是普通的八音盒吧？”
毛妍眼前一亮。
董氏兄妹凝视了一会儿后也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看法。
“经过我的初步断定，虽然不能保证完全准确啊。”李然上前一步，举起一根手指，“但这似乎是来自某个禁区的物品，甚至是出自于煜修罗之手。”
“煜修罗？！不能吧？”青迦迦唇角拉平，脸上浮现一抹震惊之色。
李然摸着下巴，“对，你之前过，这是一个好心人送给你的，但我后来忘记问你这方面的了。”
“看你样子应该对这八音盒很熟悉啊，为什么不知道它可能是煜修罗的物品？或者那位好心人没告诉你吗？”
他一边着，一边将跪在地上的叶舟拉起来，其手臂力量之大令对方不容抗拒。
叶舟则神色复杂的望向青迦迦，但她压根儿没看他一眼，连身子都是向着李然的。
“在我的记忆中，那应该是一位道行通彻地的人类大能，但外表上看就是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话很亲切很温柔。”青迦迦眸光流转，低声回忆道。
“那时，我可能已经死在那个无尽黑暗的空间里面了，身体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实体感，又过了很久很久，我眼前的空间突然裂开一条巨大的金光裂缝。”
“一只大手从裂缝里伸了进来，将我整个包裹住，再后来......我在火堆旁醒来时就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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