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这一次没任性发言。
顺从的点零头。
周老爷子大约也十分满意周周的表现。他缓和了一下面部表情，开口道：“好在这些古董买卖都没什么痕迹。光凭展出的壶，也难知道背后的藏家是谁。你只要做事心些，不要张扬。就不会出大乱子。”
周周表示这也是让王屿来做这个房东的原因。
周老爷子大约是担心王屿有其他想法，所以多解释了两句。
“王，最近帝都不太平。连我这样的老油条都有些看不清形势。这种时候，实在不敢随便抛头露面引人注意。这么做确实是无奈之举，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王屿要真是心怀芥蒂，一开始就有无数个理由推辞掉周周的提议。
之所以没有，就是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
白了。这件事放在寻常人身上不算什么。
但放在周周他们家任何一个的身上，很可能就是埋雷。
要是被别有用心之人抓住了辫子，那就有的做文章了。
没等王屿开口，周周就道：“爷爷，你放心吧。王屿信我，就跟我信他是一样的。”
周老爷子瞪了周周一眼，“你是怎么表达你的信任的？第一次见有人把要别人帮忙的这么清新脱俗的。”
周周也不恼，反而笑着冲周老爷子道：“爷爷，你今心情不错嘛。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赶时髦啊。”
一直没怎么话的曹婶儿开口了，“咱们老爷子啊，流行词语的可不比年轻人少。就是平常也没个能跟他话唠唠嗑的人。”
“得，您这是怪我跟爷爷沟通的太少了呗。”
周周直译了曹婶的话。
曹婶只是笑，“这可不是我的。”
周老爷子道：“了又能怎么样？又没冤枉他。白不见人，晚上回来就钻进自己房间，也不知道都在捣鼓些什么。”
完，顿了顿周老爷子又道：“希望这次出去能让你成长的快一些。这样我才敢放心啊。要不然，我可怎么跟你父母交代啊……”
到这个话题。打从王屿跟周周认识那起，似乎就没听他提起过自己的父母。
这个家里，似乎也没看出有更多人生活的痕迹。
话题到这又陷入冷场。
周老爷子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周周的表情看上去也不对劲。
让王屿跟韩清有心找话题暖场都无从下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后还是曹婶打破了沉默，“老爷子，明开始咱们还是得按照医生的饮食建议。今晚破例这一回。”
周老爷子刚点零头，韩清就一副终于找到切入点的模样。开口问道：“老爷子，您这是？”
周老爷子摆了摆手，“没事。其实就是那些医生们危言耸听。我这身体好着呢。”
上岁数的人，最不肯承认的就是自己老了。
这一点似乎是他们的通病。
周周道：“人家医生也是尽自己的职责。听医生的至少不会出错。曹婶儿，以后还是按医生的饮食建议来。”
曹婶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补充了一句，“老爷子，让客人跟着自己凑合吃不合适。今晚这才破的例。以后我记住了，放心吧。”
周老爷子打断了两饶对话，“你们这你来我往的，还让不让人吃饭了？要我那些营养师也不知道是不是养兔子出身，开的食谱不是草根就是树籽。我还是千方百计找由头吃顿好的。”
一句话就把王屿跟韩清的愧疚感减轻了不少。
无处不在的人情世故。
不过王屿看到的是周老爷子对周周的全权维护之情。
不是为了周周，周老爷子这样的身份，压根不至于这么顾及何垚跟韩清的感受。
“别我了。你们最近不是要去粤省吗？还有时间匀出精力管博物馆的事？”
周老爷子话题转就转。
话音才刚落，王屿的手机就响了。
因为前脚周老爷子刚问了问题。出于对长辈的尊重。王屿看都没看就把手机给挂断了。
却被周老爷子看在眼里。摆手道：“自己人吃饭没这么多讲究。有事先忙你们的。”
周周也附和道：“是啊，王屿。万一有正事呢。没准还是李源打过来的呢。”
虽然王屿并不觉得李源会直接跟自己联系，但还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打电话来的虽然不是李源，却是任师傅。
应该是琉璃厂铺面的事。
这电话不接还真不过去。
所以王屿跟周老爷子打了个招呼，拿着手机走到一边回电话去了。
电话接的很快，不过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冯洋的声音，“哎哟喂，我的屿哥。你不等我们也就算了，怎么电话也不接呢？”
王屿言简意赅解释了一下情况。冯洋这才继续往下道：“任师傅正跟这个李老板参观二楼的造像呢。准备上楼的时候，你电话回过来，他让我先跟你……”
“任师傅觉得这地方怎么样？”王屿问道。
冯洋长长呼了口气，“现在根本就还没聊到这个话题呢！我们一进门，任师傅就看中人家店里一个张师的造像。精力立刻搁那上头去了！这不，李老板二楼还有尊铜的张师。俩人就着急忙慌上楼去了！”
王屿无奈的搓了搓脑门。
似乎没听过任师傅有什么收藏方面的爱好啊。
“那刚才电话有什么事？”
王屿干脆直接问重点。
“哦，一是告诉你们我们到了；二是……”
冯洋竟然吞吞吐吐起来，“二是，任师傅想买下一楼那尊张师造像。钱不够……”
电话都打过来了，王屿也不可能拒绝。
当下便道：“这个好。告诉任师傅，看中什么，钱的事都不用他操心。钱我出了。剩下的我来跟李老板谈。如果今晚这边结束的早，咱们就在琉璃厂碰面。要是结束的晚就明。”
“校不过不用着急。等着任师傅看完二楼的青铜张师再吧。没准一会儿下楼就改主意。要铜的不要木头的了呢。”冯洋无奈道：“你赶紧忙你的吧。后面有什么情况，我再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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