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旭低头问：“哦？多少钱？”
“两千三百五。”女人抬头，看了看我，怪里怪气的问，“潘总，今又是谁付呀？”
我怎么听出了弦外音？
但我不会轻举妄动。
潘旭一手摸向裤兜，一边：“我付我付，当然是我付。”
我怀疑他在等着我拿钱出来。
但我没证据。
我静静的看着他。
他慢腾腾的在裤兜里摸，仿佛那裤兜是个深井，怎么都够不着。
刚刚在麻将包间里，我可是亲眼看到他把麻将机盒里红花花的钞票收走聊。
现在他摸不出来，我不太相信。
他还在等，等我主动拿钱出来。
潘旭把我当成兄弟没有我不知道，但他把我看成傻逼倒是真的。
我刚刚在麻将房里估算了一下，从他这里赚的钱，大概有一万八。
上次我给他付了日本料理和娱乐项目的钱就去掉好几千。
但这钱不是上掉下来的，是我辛苦在电脑面前，在现场用脑子和汗水换来的。
明明电话里能的事，他非要把我叫到这里来。
目的不言而喻。
我把手机拿了出来，争着：“我来吧，潘总。”
潘旭还在虚伪的推辞，“真不用，我可不是叫你来付钱的，钱我有的是。”
我解锁手机，正向前台的收银员伸过去，铃声就突然就响了起来。
潘旭看了看我。
“朋友电话。”我瞟了一眼屏幕，解释道。
潘旭没动声色，摆了摆手，“没事，你……你去接你的。”
他明显语无伦次了。
让他失望了。
是我的错，我手机不该这个时候响。
我走到旁边，离他远一点的地方，把手机贴到耳边，起话来。
他可能不知道，在楼上的时候，我就已经把手机调到设置铃声的画面，随时可以让手机响。
潘旭反正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我的手机铃声。
我可不想再当个包谷猪了，钱没赚他多少，倒还花钱请他享受。
况且他每次承诺的，都是一个个大饼。
装模作样打了对着手机讲了几分钟，余光瞥见潘旭已经付完钱后，我才收了手机，朝他走了过去。
“潘总，我来付。”
我快步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机晃了晃。
要虚伪大家一起虚伪。
潘旭大度道：“唉呀，怎么能让你付？我已经付了啊，兄弟，你的好意我领了。”
我笑了笑，很遗憾：“本来该我付的，那只能下次了，下次我再请潘总。”
“都是兄弟，不用这种话。”
潘旭又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像一条老狐狸一般，虚伪奸诈。
我没跟潘旭去喝什么卵酒。
直接打车回家。
思索一番，车上，我还是拨通了萧柔的电话。
萧柔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
我清了清喉咙，“萧姐，你的事我听了。”
萧柔情绪不明朗，倒是很淡然：“是潘旭跟你的吧？”
“是，他你现在已经不管线材厂那边的事了。”
萧柔轻轻的笑：“是啊，潘旭为这事是不是还你什么了？南工，其实我没想把你拉进来，但我老板很聪明，他一猜到就是你，我这两心情不太好，也没跟你打电话声抱歉。”
光听她语气，就能感受到，萧柔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萧姐，这个事对我来只是事，没必要放在心上。”
“那你还去那边干活吗？”
“干，今潘旭跟我继续把这单做完。”
萧柔“嘶”的吸了口气，“那我猜，他肯定没有把以后兼职的订单给你。”
我默了半晌，笑道：“萧姐，其实我知道，潘总他一直没想把后面的单给我做。”
“明白就好，就怕你不明白，他把你卖了，还给他数钞票呢。
潘旭的名堂不是二般的多，接触久了，你就知道，他这个人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重情重义。”
顿了顿，她又加了三个字：“他重钱。”
我表示赞同。
“那萧姐你打算怎么办？”
萧柔自嘲：“我还能怎么办？老板又不愿意把我甩了，反正就给我租个房住着，这段时间可能会给我整一份工作，一步一步来吧。”
我想些什么，但始终还是没开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同样是三儿，周倩倩选择及时退出。
萧柔选择继续这样的生活，她自然有她的依据。
她果然聪明，已经猜测到我的想法。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还非要跟着我老板？”
我不回答，算是默认。
“各取所需。”萧柔很坦然，“他馋的是我的身体，我想要的是他的钱。”
萧柔甚至没有半点遮掩。
而她的话，就是大部分当三的心态。
“我之前真是有强烈的愿望，想要和他白头偕老的。
可这次的事后，我觉得我真是高估了自己，这两我也看淡了，他既然离不开我的身体，要拴着我不走，那我就趁这机会多捞点。
不捞白不捞，有了钱，以后还怕找不到男人？”
萧柔吹了一口气，大概又在抽烟。
我突然觉得，她抽烟的原因，也许是因为男人。
因为日夜被这所谓的情所折磨，让她产生了想要上位的想法。
这种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疯长，但她胆子，不敢直接去闹，去找男饶妻子，只能躲在暗处，做这些动作让对方的老婆被动发现。
可她这种算盘太明显了，男人没有一个蠢的。
就算在女人面前，也很少有冲昏了头脑的。
我没有否定她的法，“这年头钱确实受用，穷已经成为了一种病。”
“南工，我还真没想到能和你聊这么多，可能还是因为你这个人比较老实，稳重，跟你吐吐苦水倒也没什么大碍。”
话锋一转，又跟我起晾理，“不过在这里，你还是得心狠一点，像你这样，是赚不到大钱的。”
我看她苦水也吐了，时机也差不多了。
见她没了什么动静，探道：“萧姐，你眼光真毒，所以我也想通了，赚钱才是最主要的。”
萧柔顿时明白了什么，笑问：“南工，你跟我打电话，可不是光是安慰我，听我倒苦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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