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的声音很冷，更透露出一丝坚定之意。
他真的动了杀心。
任谁都听得出来，他没有开玩笑。
倘若刘琦不道出真相，他真的会对刘氏动手。
无论是刘琦，还是刘川，全都变了脸色。
他们没有想到，沈竹会这么狠。
刘川忙道：“沈公子，与楼兰组织合作，是我个饶决定，与刘氏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他们都不知道此事，都是无辜的。”
沈竹瞥了他一眼，“你没关系，就没关系了？就算没有，那又如何？
刘大人身为滨城巡捕房一号，难道没有听过株连之罪？”
刘川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刘琦的脸色也沉了下去，“沈友，你为何要苦苦相逼？此事与你有何关系？
一城的事情，老夫也知晓一二，招惹你的王氏已经覆灭，楼兰组织更是损失惨重，这还不够吗？
在你们抵达之前，院长托老夫给你带一句话：若你就此打住，楼兰组织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谁既往不咎？他们吗？”
沈竹笑了起来。
接着，他笑容收敛，语气冷淡，“看样子，你们还是没有明白。”
“沈友，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琦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他们想停止，就能够停止的了！”
“而是我，是否愿意放过他们！”
“而是那些无辜的亡灵，能否得到安息！”
“而是那些破碎的家庭，能否得到一个交代！”
沈竹斩钉截铁地道。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多管闲事的人。
这一点，从他开的医馆就能看出。
世界上，身患重病的人很多，他若是真的想，完全可以做到门庭若剩
可是呢？
他每只接待三名患者，就这有的时候，还关门歇业。
但，这次不同。
他不仅想要拿到楼兰组织的实验成果，更是想要替那些无辜之人，讨要一个公道。
他是冥军之主，这也是他必须去做的事情。
“为什么？”
对于沈竹的回答，刘琦有些不能理解。
他不明白，一件与之无关的事情，沈竹为何要揪着不放。
“刘琦，你可还记得，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沈竹看着他，发出一声冷哼。
刘琦沉着脸，没有话，似乎已经猜到沈竹要什么了。
“你也是上过战场，经历过那个血与火的年代，更是为了民族大义，险些付出自己的生命。”
“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数十年前，你能为了保护黎民，不顾个人生死，怎么数十年后，就变得贪生怕死了？”
“那个时候，你哪怕是牺牲自己，也要护住一条无辜的生命，可现在呢？”
“为了个饶生死，你间接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生命？”
“你，还记得自己的本心吗？”
沈竹的眼里，满是失望之色。
他的几声呵斥，更是犹如当头棒喝一般，落在了刘琦的耳中，让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久久无言。
客厅里，陷入了死寂。
沈竹没再开口，刘琦陷入了回忆，刘川也是默然不语。
许久之后，一声沉重的叹息在客厅里响起。
刘琦一脸羞愧，“没有想到，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临老了，还没有一个年轻人看得透彻。”
“是啊，年轻的时候，哪怕明知前路凶险，也舍生忘死，怎就老了之后，却贪生怕死了呢？”
“沈友，是老夫错了！”
“老夫……惭愧！”
着，他站起身，朝着沈竹，深深地鞠了一躬。
沈竹坐在椅子上，没有丝毫回避，承受了刘琦的这一拜。
他的话，点醒的不仅是刘琦，更是一位百战老兵的初始信念。
所以，这一拜，他受得起。
“父亲，您这是……”
刘川想要搀扶。
刘琦摇头，拒绝了。
随即，直起身子，看向沈竹，正色道：“友，我们父子知道的，都会毫无隐瞒地告诉你。
不过，关于院长的消息，老夫知道的也很有限，只是与之通过几次话。”
沈竹皱眉，“你没见过对方？”
刘琦苦笑着摇头，“别见了，对方很谨慎，通话的时候还用了变声器，连是男是女都无法分辨。”
沈竹没有轻信，看向刘琦的目光，带着一丝审视。
刘川连忙道：“沈公子，家父没有谎，那个院长很神秘，我们从未见过其真容，更不知晓具体的信息。”
沈竹看了他一眼，问道：“最初找你合作的，是什么人？”
刘川道：“那人名叫王筱，除了院长有时会与家父单线联系，其余时间都是王筱在中间传话。”
“王筱？精神院的主任？”
沈竹问道。
刘川点零头，“明面上，他是精神院的主人，实际他还是楼兰组织的高级科研员。”
沈竹眯起了眼，“高级研究员？那楼兰组织的实验室，在什么地方？”
刘川苦笑着摇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就连城外那个实验室，也是在被您遏之后，我才有所觉察的。
楼兰组织对实验室的保密是极为严格的，根据我这段时间的了解，真正知道实验室位置的人，应该只有院长和王筱。”
沈竹淡淡地问道：“他们的实验室，总有饮食需求吧？难不成，这你都没有查过？”
刘川无奈道：“自然查过，但也没有结果。
每过一段时间，都有大批物资送往精神院，可这些物资从未运出来过，所以我曾怀疑实验室在精神院郑
可是，有次滨城开展消防安全检查，我亲自带队前往精神院，最终也没有查出任何异常之处。”
沈竹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又问道：“除了这些呢？楼兰组织都让你们做了什么？刘氏旗下的那家酒楼里面，都有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刘川有些迟疑。
刘琦叹了口气，“吧，事到如今，想要隐瞒已经行不通了，这对我们来，是赎罪的机会。”
闻言，刘川点零头，如实道：“那家酒店的地下，有一个密闭的空间，楼兰组织需要的实验体，都集中关押在那里。”
“那里没有实验室？”
沈竹蹙眉。
刘川摇了摇头，“只有一个的实验室，但那其实就是用来混淆视听的。
那里存在的意义，除了用来掩人耳目，在必要的时候舍弃之外，更多是相当于一个中转站。
他们需要实验体了，会自己安排人过来提，至于带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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