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冯光耀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之前的好时光一般，嘴角竟然还向上扬了扬，继续道“我其实根本没想着要那钱，但是潘利华非常诚恳的道歉，并邀请我，我便去了。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她表现的非常体贴，十分的善解人意。
让单身的我，再次体会到了被人关心的感觉。
从那以后她还经常约我一起出去，我也被她的热情感染，对她动了心。
我一开始还担心自己比她大那么多，怕她不能接受我。
可是她，她就喜欢我这个年龄段的，还她姐夫和我差不多大，她父母也不会反对的。
所以，我们便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她也成为了我第二任妻子。”
到这里冯光耀就闭上了嘴，不想再他二婚后的生活。
听完冯光耀的讲述，林牧忍不住转头看了眼身边的白淼，白淼也正好看向了他。
二饶眼里都充满了疑惑。
潘利华和冯光耀的故事，简直就是她姐姐和姐夫的翻版。
只不过，潘利华在这个故事里，充当了她姐夫的角色。
那么，潘利华和冯光耀的遇见，完全可能是她早就计划好的。
林牧看着坐在对面的人，还是避开了潘利华的死因，继续问道“那么冯先生，你能，你为什么会投资失败，导致破产的吗？”
冯光耀抬起了头，身子整个靠在椅背里，深深的探了口气，道“我之前是做外贸生意的。
3年前因为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外贸的生意非常难做。
我的营业额开始直线下滑，但是好在还有一些固定客源，勉勉强强也能维持一个温饱。
但是，我爱人却非常不满意，她我只知道待在自己的舒适圈里，一点都不懂得什么叫做突破和创新。
她就和我，她姐夫就是做房地产起家的，让我投资房地产。
可是，我对于这个行业完全不懂，根本不知道如何评估风险。
她却和我，是我太谨慎微，太瞻前顾后。
像我这种性格，一辈子都别想大富大贵。
后来，我被她刺激的没有办法，就投资了房地产。
可是我就那些流动资金，全投进去了也没打出一个水花。
而且，房地产的后期投入也很大。
没办法，我就只能把公司抵押出去贷款。
可是我投了全部的身家，没想到楼盘竟然烂尾了。
这下好了，我不光血本无归，还欠了好多外债。
没办法，我只能出去给人打工还债。”
到这里，冯光耀再次闭上了嘴。
但是他双拳紧握，很明显内心是非常愤怒的。
林牧和白淼又相互对视了一眼。
看来，冯光耀投资失败，潘利华在里面占了很重要的一部分。
如果不是她鼓吹冯光耀不顾风险的投资了房地产，也许冯光耀也能平安的度过艰难的时刻，这会儿也该重新盈利了。
总不会落到中年失利的下场。
林牧看着指关节已经握的泛白的冯光耀，再次问道“冯先生，你和潘利华之间的夫妻关系如何？”
冯光耀听见这个问题，突然松开了紧握的双拳。
然后看向林牧，想看看警察有没有看出来，自己刚才的失控表现。
这时，一旁的白淼突然开口，语气平缓的问道“冯先生，我刚才解剖了潘利华的尸体，发现她的风湿性心脏病确实很严重。
她这样的身体，还为你生了一个女儿，你们得感情一定很好吧。
让她不顾自己的病情，也要给你生个孩子。”
白淼清澈如水的声音，让冯光耀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他抬起手，摸了一把脸，然后道“刚结婚那会，我们的感情还是很好的。
潘利华对我很是照顾，不管我应酬回来的多晚，她都没有一句抱怨。
总会在我晚归的时候，给我倒一杯蜂蜜水，熬一碗醒酒汤。
然后在第二我醒酒之后，又温柔的告诉我下次少喝点。
那段时光，和我之前醉死在家都没人知道的日子，简直就是壤之别。
我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甚至超过了我第一段婚姻。
我觉得，我们两个饶日子，就让我无比满足。
对于孩子我是没有强求的。
而且，我和她结婚那会，她的家人就告诉我，她患有先性心脏病。
不能太劳累，也不能受刺激。
并且她的身体，也不适合生孩子。
因为她在生产的过程中，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也许会危及她的生命。
我便记住了这些叮嘱，尽可能的在生活上照顾她。
况且，我和前妻是有一个儿子的。
所以潘利华能不能给我生孩子，对我来并不是很重要。
我只需要有一个能陪伴我的人。
但是潘丽华却坚持要给我生一个孩子。
她有孩子，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庭。
而且，哪怕她知道生孩子可能对她的生命造成威胁，她也想为我生一个孩子。
实话，我是很感动的。
她怀孕那会，一开始是非常严重的孕吐，中期的时候脚肿的鞋都穿不上，到了后期她连睡觉都得坐着，根本躺不平。
看着她遭罪的样子，我心里也难受极了。
我曾不止一次劝她，要不就终止妊娠吧。
可她不同意，坚持着生下了孩子。
我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就发誓一定要对她们母子好的。”
到这里，冯光耀直接双手捂脸，呜呜呜的痛哭起来。
林牧和白淼，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个男人捂脸痛哭，没有话。
整个讯问室里，除了冯光耀的哭声再没有任何声音。
终于在冯光耀哭了一会儿后，白淼突然开口道“那你又为什么要打破了自己的誓言。”
这句话一出，就好像一颗石子，落入了平静的水面，激起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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