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盯着那套完整的锻造秘籍，恨不得将眼珠子都黏在上面。
半个时辰后。
正乾帝问：“能建出来吗？”
工部尚书道：“应该可以。”
正乾帝不悦：“什么叫应该？”
工部尚书忐忑又激动道：“这还得修建高温炉窑，不知道那炉窑的温度，是否可以达到要求。”
正乾帝点头：“得在理。先修建一个试试。”
工部尚书连忙拱手道：“遵旨！”
正乾帝道：“即刻去办事。”
工部尚书连连点头，却是迟疑着又道：“皇上，修建窑炉不算难事，只是这锻造琉璃的原材料……”
正乾帝道：“朕已经吩咐人去采办。”
工部尚书道：“户部？”
正乾帝简短道：“亲信。”
罢，正乾帝沉声警告道：
“锻造琉璃一事，乃我大齐之机密。朕许你知道其中十之八九，已经是对你莫大的信任。若是你胆敢泄露……”
听到此处，工部尚书连忙跪地磕头，信誓旦旦表忠心道：
“陛下，臣誓死效忠大齐，绝对不会泄露分毫！
但凡有只言片语，从臣嘴里泄露，臣愿意立刻以死谢罪，绝无怨言。”
正乾帝满意颔首：“记住你今日承诺。否则，朕灭你三族。”
工部尚书赶忙道：“臣必守口如瓶，绝不泄露。”
赵珠珠突然张嘴啊吧啊吧：“细作……细作……”
工部尚书疑惑抬头，随即又赶忙道：“公主殿下放心，臣必然心敌国细作。”
赵珠珠舌头有些不听使唤，但还是尽力调动着舌头，艰难发音道：“你府上……细作！”
工部尚书还不知道赵珠珠百晓生的本事，只微微仰头，略有些骄傲道：
“公主殿下放心，微臣府上铁板一块，几十年来，从未出过什么细作。
而且府上得用的奴才，都是家生子。即便有细作混入府内，也得不到什么有用情报。”
赵珠珠舌头都有些打卷，想要一口气再多几个字，还真是费力。
“宝贝闺女莫慌。”正乾帝立刻递来一只笔，安抚道，“什么细作，你写下来便是。”
于是正乾帝又将赵珠珠放在了书案上。
赵珠珠便趴在书案上，略微撅起屁股，提笔开始在空白纸张上，“唰唰”一阵写。
第一次看到婴儿写字的工部尚书，无疑再次受到重大冲击。
但受到冲击的次数过多，多冲击几次，就能很快镇定下来。
此时的工部尚书，双眼直勾勾盯着赵珠珠肉嘟嘟的侧颜，两只眼睛里，只剩下狂热兴奋的膜拜。
有神女如此，何愁他大齐不兴！
赵珠珠“唰唰”一阵写，又把写好的东西，推到工部尚书跟前。
工部尚书这才回过神，收起泛滥成灾的膜拜，又低头往纸上看。
“啊，我家那姜姨娘，竟然是虞国细作？”
工部尚书懵了。
那姜姨娘，是他当年外放出京时，看上的一个渔家女。
啧啧，当年那渔家女皮肤黑是黑了些，但俏得叻……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万里挑一。
他可以保证，姜姨娘往上三代，都是本本份份的渔民，怎么可能是虞国的奸细。
工部尚书又难以置信地眼神，望向了赵珠珠，仿佛在求教道：“怎么可能？”
正乾帝冷哼一声，怎么不可能！
他家宝贝闺女是，那就一定是。
想想那已死的丞相廖显煜，藏得有多深。
赵珠珠就知道工部尚书不信，于是又在纸上，“唰唰”一阵狂写。
工部尚书赶忙伸长脖子去看。
原来是虞国，特意打探了工部尚书对女子的喜好，特意安排了一个尤物身材的美女，还特意让那美女晒黑了几个度，再在工部尚书主持修建桥梁时，安排的偶遇。
想想那场景。
春风和煦，杨柳拂堤。
一群大老爷们，正在岸边马不停蹄地忙碌。
一个俏生生的渔家女，哼着空灵清幽的曲儿，缓缓撑杆而来。
只一个照面，工部尚书就被俏丽无双的渔家女，狠狠击中了心巴。
然后，工部尚书便派人，将那渔家女的家世打探一番，确认了没问题，再几次三番献殷勤，再给渔家女爹娘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银钱，自然就成功抱得美人归。
工部尚书家的几个姨娘和通房，都是母亲或正妻做主，为他纳的。
只有这个姜姨娘，是他凭自己本事拿下的，所以这么些年，自然就对姜姨娘，格外不同了些。
但姜姨娘也不争宠，甚至因为体寒未能生儿育女，工部尚书也从未薄待过她半分。
“啊，竟是如此！”
工部尚书浑身剧颤，大为震惊。
没想到后宅里，最老实本分的那一个，其实是藏得最深。
本来他跟姜姨娘，也是多年情份，不会轻易听人造谣。
但造谣的人，可是神女公主啊！
而神女公主，怎么可能无缘无故，造谣一个无关紧要的姨娘。
所以，在姜姨娘与赵珠珠之间，工部尚书几乎立刻选择相信了赵珠珠。
选择相信过后，工部尚书又是浑身冷汗。
这么一个敌国奸细啊，潜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究竟是为什么啊？”工部尚书颤声向赵珠珠求教。
正乾帝白工部尚书一眼，冷声道：“当然是在关键时刻启用，偷我大齐机密！”
工部尚书腿一软，立刻跪地道：“圣上，老臣……老臣可以向发誓，绝对没有主动…….主动向那奸细透露大齐机密……”
赵珠珠又飞快提笔写字：“那是人家没瞧上你现有掌握的那些东西，但这琉璃锻造术一出，你那姜姨娘必定坐不住。”
工部尚书为了自己，也为了全家老的脑袋，握拳恨声道：
“臣这就回府，让那奸细死无葬身之地。”
赵珠珠摆摆手，脸上一派高深莫测：“不必……大可不必。”
工部尚书一拱手，诚惶诚恐道：“还请公主殿下示下。”
正乾帝不参言，只是骄傲挺胸，洗耳恭听。
赵珠珠又是“唰唰”一阵写，居然写出一个假的琉璃制作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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