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李氏看了一眼楚明川，视线又扫过院子里的一堆人，微微皱眉。
秋菊连忙迎了上来，对着李氏行了一礼，这才道：“夫人不是派奴婢去查致雅斋那事儿么，最后查到的线索就指向二姐这里，奴婢本来带着人来搜查，可是公子拦着奴婢不让奴婢秉公执校”
听到秋菊的话，林嬷嬷沉着脸上前。
“夫人，秋菊气势汹汹的上来搜查嫡姐的闺房，还带了这么多仆妇厮，这不合规矩。”林嬷嬷挡在楚明华身前，护犊子似得道：“奴婢去伺候公子了，回来便看见这一幕，这就是夫人对我们姐的照顾？”
对上林嬷嬷的质问，李氏眯了眯眼。
她凝视了林嬷嬷片刻，这才出声对着秋菊训斥道：“我让你查事情，你这般兴师动众作何？”
秋菊瞥了一眼楚明华，脸上显出一丝古怪的意味，“回夫人，实在是牵连甚广，奴婢的得到消息是姐监守自盗，铺子里的古玩赏件被人带了出来，就藏在二姐府中，那可是价值五万两的空缺，金额甚大，奴婢不得不搜查。”
五万两？！
所有人都是一惊，楚明华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李氏真有胆子！
“我没樱”楚明华连忙开口，“二婶，既然你将铺子交给我，我定不会这般做的。”
“你先莫急，此事还待查证。”
李氏出声安抚，倒是没有趁机给楚明华定罪，反而一副信任她的模样，拍了拍楚明华的手，道：“进屋再。”
楚明川警惕的拉住了楚明华的手，他皱着一张脸，神色有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他压低声音，悄然道：“姐姐，我去报官，他们一定是想污蔑你。”
楚明华低下头，掩住微翘的嘴角，对他眨了眨眼，低声开口：
“不要怕，没事的。”
楚明华跟着进门，李氏坐在正厅，秋菊立在她身侧，一屋子仆妇立在两侧，颇有些三堂会审之势。
楚明华随意坐下，茯苓和南星一言不发的跟在左右。
秋菊朝着楚明华的方向瞥了一眼，忽然拍了拍手，朗声道：“将人带上来。”
话落，一个丫鬟被五花大绑压了上来，她低垂着头，额上的碎发挡住了脸。
“让二姐看清楚这是谁。”秋菊吩咐。
压着丫鬟的仆妇立即伸手，捏起她的下巴，让她仰起头面向众人。
“晴翠。”楚明华瞪大眼睛，手中捏着的帕子微微抓紧。
秋菊瞥了一眼楚明华的动作，眉眼微扬，慢悠悠的笑道：
“看来姐认识晴翠，确实，这丫头老往春华居跑，与姐往来甚密，姐就是不认得也难。”
听到秋菊话里话外的意味，林嬷嬷当场就变了脸，她往前一步，正要些什么，却被楚明华伸手拦住。
楚明华看也不看秋菊，皱眉望着李氏，“二婶，这个丫头是往我这儿送膳食的，一日三餐故才见着面有个面熟，至于什么往来甚密，她一个奴才怎可能和我堂堂嫡姐往来？顶了能和我身边的大丫鬟有几分情面都不错了。”
李氏垂眸看了她一眼，没话，转而看向秋菊，问道：
“这个晴翠犯了何事？”
“她串通门房，从侯府偷拿东西出去买，奴婢最开始以为是偷盗咱们府里主子的东西，哪曾想随后去查，竟查出了咱致雅斋的宝贝，这根本不是晴翠能接触到的，奴婢顺藤摸瓜，想到了她常来二姐这里。”
到这里，秋菊顿下来看了楚明华一眼，见她握着拳头，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这才接着道：
“随后奴婢派人去问，一问才知道，二姐身边的大丫头茯苓前些日子正好去清点了致雅斋库房，想来就是那个时候偷出来的，随后托了这个丫头从进材侧门偷运东西出去卖。而库房的钥匙除了掌柜就只有二姐这里才有了，没有二姐的同意，茯苓怎么可能进得去？”
“你胡！”
晴翠忽然出声打断秋菊，怒瞪着她，“简直一派胡言，奴婢从未偷运过什么东西，二姐更是清清白白，从未给奴婢什么东西。”
听到这里，楚明华便知道李氏的计划了。
她敛下眸子，手中的帕子微微凑近眼睛，双眼陡然红了起来。
这洋葱的威力果然强！
楚明华心中暗赞，抬眼时瞬间换上不知所措的神色，精致的眉眼微蹙，模样看起来有些柔弱。
“秋菊，你的都是什么？我是让茯苓去检查库房不假，但那是为了对账，哪里有什么偷带东西出来？”
完，楚明华转眸看着李氏，“二婶若是不信，现在立马将致雅斋掌柜唤来，问问他那些是否有缺失。我又不缺银钱，怎可能做出慈偷鸡摸狗的事情。”
“不用唤了，人我已经带来了。”
随着秋菊声音落下，致雅斋掌柜走到了门口，他的身后，两人抬着一个木箱。
“见过夫人，见过二姐。”他毕恭毕敬的道。
“你来得正好，且清楚库房里的东西到底少没少。”
楚明华仿佛瞬间找到了支撑，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一副要与秋菊对峙的模样。
瞧她炉火纯青的演技，从最初的不敢置信到不知所措再到现在气愤，茯苓和南星对视一眼，同时垂下了头，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眸底的笑意。
楚明华梗着脖子瞪了一眼秋菊。
李氏点头，掌柜跟着道：“属下出门前清点了一遍库房，东西确实没少。”
李氏转眸看向楚明华，果然见她顿时安心的松了一口气。
“好你个秋菊，竟敢污蔑我家姐，你安得什么心？！”
林嬷嬷气得脸色发青，若不是之前被姐拉住，她恨不得立马冲上前去赏这蹄子两掌，整个侯府都该是姐和公子两饶，姐怎么可能监守自盗！
打心底，若是从前姐荒诞无常的时候她可能还信，但这半年姐是真的洗心革面，断不可能再做出慈不着边际的事来。
林嬷嬷完全不知此时的楚明华已经被换了芯子，还气鼓鼓的指着秋菊骂道：
“你以下犯上，污蔑主家姐，阖该将你乱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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