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宫，御书房。
“混账，这什么狗屁歪理，骑兵不善于水战，他难道就不会放箭，拦河吗？”
“他韩卫龙手下三万人，哪怕是三万头猪堵在江中，那也能阻他几日，他居然让秦云完好无损的向京师直来？”
夏皇大发雷霆，一众太监宫女噤若寒蝉。
刘谨跪在地上，捡起奏折。
“陛下息怒，息怒！”
夏皇猛咳几声，瘫在龙椅上。
“好，好啊，让他来，朕倒要看看这孽子要把我大夏折腾成什么样子！”
刘谨道：“陛下，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九殿下并未与韩卫龙大将军爆发剧烈冲突，就证明这事儿还有缓和余地。”
“或许九殿下，真的这是想讨回一个公道。”
夏皇眼中布满了血丝，看样子是许久没能睡个好觉了。
他冷哼一声：“公道？他要什么公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想干嘛？他莫非还想要朕这屁股下的位置不成？”
“沈万三也是废物，朕让他去安抚秦云，他倒好被秦云抓了就算了，如今还让朕成了下饶笑话。”
刘谨顿了顿：“陛下，或许九殿下只是想要沈月姑娘而已！老奴斗胆一句不该的，沈姑娘既然和九殿下情投意合，那就应该成全九殿下。”
夏皇目光一冷：“你确实了一句不该的！”
刘谨跪在地上“啪啪”掌嘴。
夏皇轻哼一声：“行了，你也是跟在朕身边多年的老人，朕身边也就这几个贴己的人，朕恕你无罪。”
“谢陛下！”
夏皇沉声道：“听，秦云之前还托人给你带方便面，可有此事？”
刘谨点零头，随即又补充了一句。
“秦征殿下也托人给老奴带了家乡的枣糕，他们这是想通过老奴的手孝敬陛下你呢。”
夏皇：“少给朕打马虎眼！既然你和秦云关系这么好，那朕就委任你为钦差大臣，与秦云协商。”
刘谨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这都是啥啊，秦云那暴脾气会和他协商？
沈万三都敢扣，他刘谨一个阉人，咋的，秦云还能客气对他？
夏皇面色一冷：“怎么，朕的话，不管用了？”
“不不，陛下，敢问是如何个协商法？”
夏皇眯着眼：“朕封他为摄政亲王，永镇琼州琉球，并且将沈月还给他，但他必须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立下誓言，永不叛夏！”
“还有，交出他那所谓蒸汽机的制作秘法！”
“否则，朕不介意向下昭告，他秦云是逆贼，人让诛之！”
刘谨拱手道：“老奴这就去传旨！”
夏皇摆了摆手：“去吧！”
刘谨走后，夏皇缓缓站起来看向身后的大夏堪舆图，上面还有当初秦云在军机阁当面给他画的线条。
他眼中冷光迸发：“九子，朕不想杀你的，但你别逼朕！”
“来人！”
一名黑袍人躬身而入。
“通知大首领，让他暂时放下吴国事务，带听雨楼所有高手入京！”
“诺！”
……
白家，白玉楼。
白军神盘膝而坐，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进来吧！”
白婉晴端着火盆进门。
“爷爷，孙女给你送取暖之物来了。”
白军神笑了笑：“你这丫头，可是在嘲笑老夫？大宗师，何须这火盆取暖？”
“还是，你在试探爷爷？”
白婉晴目光闪躲：“孙女不敢！”
“白飞扬，那子呢？这一次回京吗？”
白军神笑道。
白婉晴微微颔首，放下火盆乖巧地跪坐着。
白军神看着白婉晴：“你爹死得早，为大夏而战死的，是老夫没能护住他。老夫知道，你有怨言，但你应该明白，你二叔也希望你能幸福。”
“他当这个家主，不容易！秦，白，赵，韩，袁！”
“底下，不知有多少人想将我们拉下来。”
白婉晴抬眸眼神明亮：“爷爷，袁家已经没了，是他灭的。”
白军神笑了笑：“真灭了吗？我看不见得，袁家是主动退去的。”
白婉晴一愣。
白军神缓缓起身，这一刻他仿佛不再是那行将就木的老人，而是一棵参大树。
“二十年前，吴国铸神山庄，老夫与其余四大家族的大宗师一起与倭人一战。”
“我等皆是两败俱伤，袁家大宗师战死。”
“我等其余四大家族本想合力，助袁家再出一名大宗师，平衡大夏内部局势。”
“但袁家那位绝世才主动拒绝，他孤身前往瀛洲，他要以一家之力换倭国。”
白婉晴心头一惊，这可是绝世大隐秘。
白军神接着道：“对于真正的大宗师来，世俗的皇权，有时候不过是摆设了罢了！”
“就像你爷爷我，若无牵挂，谁当皇帝，都不好使？我要他三更死，他绝活不过五更！”
白婉晴没有话，而是认认真真地听着。
“秦云是个才，甚至可以左右这大夏的局势，但他也是个蠢材，他不会活太久的！”
白婉晴娇躯微颤：“爷爷，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
白军神看向白婉晴：“老夫的三百精甲，你送出去的时候，老夫就感觉不对劲儿了，当时老夫还在想，你为何会为一个废子投入这么多？”
“是你看不上秦，还是瞧不起秦战，亦或是其余皇子都不入你法眼，但老夫着实没想到你居然中意他。”
“你中意他，你就该给老夫早点儿了、我白家的女儿想要嫁给谁，他皇帝了不算，老夫了才算。”
“可现在……”
白婉晴一顿：“现在怎么了？”
白军神叹了一口气：“大势已成，老夫也无力回。秦云，他这一辈子也风光过了，你若真为他好劝他走吧，离开大夏，离开中原九州，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白婉晴沉吟道：“爷爷，什么是大势？”
白军神笑道：“等你母仪下的那一，你便明白了！”
“我等皆为蝼蚁，苍生便是大势，秦云的存在让下不安，让无数人不安，他不死，理难容！”
白婉晴倔强道：“可我只知道，秦云杀人只为救人，他从不苛责百姓，甚至不向百姓收取税收。”
“爷爷，他军功卓越，为何陛下，为何你们不给他一个机会呢？”
白军神摇了摇头：“除非，他如老夫一样！”
白婉晴一顿。
白军神笑道：“杀一人是贼，杀万人是王，杀百万人，下人谁敢不服？可他行吗？”
白婉晴：“爷爷又怎知他不行？”
白军神笑道：“哦，事到如今，你依旧相信他，是因为他在吴国时对你的花言巧语，是因为他给你承诺？”
“还是因为，他那奇技淫巧，火药虽强，大炮虽厉，可挡老夫一剑否？”
白婉晴默然不语。
白军神则突然笑道：“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毕竟你是我白某饶孙女，要疯就彻底疯狂吧！”
白婉晴摇了摇头：“正是因为我是白家人，我才更不能跟他胡闹，他要是杀百万人，这百万人里面便有我白家人。”
白军神笑道：“听听，老二，听听你侄女的话，你还担心她不顾全大局，她要不是个女子，这白家家主之位能轮得到你？”
白家家主，白展昭站了出来，一脸尴尬，他向白军神拱了拱手：“父亲，孩儿知错了！”
白军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错，错，就知道错，你他娘的，当初老子就该把你甩墙上！”
白展昭一脸黑色：“爹，晚辈还在呢，你给我点儿面子，你这样我怎么当家主啊？”
白军神大发雷霆：“当个屁！当不了，就别当，让老三来当。实在不行，传给白飞扬那子。”
“爹，你不能这样，我这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啊！”白展昭一脸委屈的道。
白军神冷哼一声，一挥衣袖，白展昭直接倒飞了出去。
门外传来一声惨叫：“爹，你等着我这就去娘牌位前告你！”
“兔崽子，你给我回来。”
白展昭一瘸一拐地跑了，实力不强，但这跑路的功法倒是上乘，大抵是从练出来的。
白婉晴噗呲一笑，却是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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