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的话很不讲道理，但是放在同样不讲道理的武术家身上，倒也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而这段对话也带给了马恩很珍贵的信息，那就是神拳性格的基本轮廓。
首先他是位注定会跟妖干上的家伙，而且按照妖的法，神拳所学的武术也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他的道路，或者这件事也可能是反过来的。
只有怀着某种觉悟，具备某种性格特质的武者，才能达到这种程度。
而这也意味着，如果有谁了解神拳的武术，那就自然有可能知晓神拳面对各种情况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妖很可能可以完全解答他的疑问，但显然对方并不会轻易这么做，在自己问道神拳是不是所谓的好人时，他也刻意用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而对方现在愿意这么多，完全是因为兴致来了，如果自己真的在追问下去，暴露了自己的需求和想法，很可能就会引起对方的反应了。
他很可能会回到最开始的状态，询问自己能为了这个秘密付出什么代价。
又或者，他可能会单纯地为了满足恶趣味戏耍自己。
毕竟被困在这种地方那么久，他心理肯定多少会有点扭曲。
他没有立刻提出自己对神拳的疑问：
“听起来真的蛮讽刺的，遇到这样的家伙，你当时不管做什么样的反抗，似乎都显得有点徒劳。”
妖倒是没那么悲观：
“其他武者也没法像是我这样预感到危险，如果是他们根本不会有反抗神拳的机会，我的情况还算是比较好的了，而且我也不是真的没可能活下来。
“如果我能再预料到神拳更多的情况，那么我的确有可能知道该怎么活，只要我彻底改变自己的性格，不再是那种会被他看不爽的家伙就行了。
“当然，得简单，你就算真的给我机会重来……
“我也只会试着在更准确的时机杀了他。
“我在自己的武道已经走得太远，事到如今回头也来不及了。”
听着这话，马恩也能意识到恐怕对妖来也是同样——他的性格和武术恐怕也是相互决定的，他所走的这条道路，就注定了他会被神拳看不爽。
而他不可能放弃自己的武道，哪怕要为此冒着生命危险也在所不惜。
马恩露出了然的神色：
“所以你们的战斗本质上是不同武道的必然结果。”
妖点零头：
“但别误会了，这不是什么宿命决定的，我们武道所谓的注定，不是有个什么武道命运在决定，而是我们自己本身注定我们走到自己的道路上。
“我们的赋，我们的经历，我们的喜好，而我们会相互撞上……
“也不过只是个‘巧合’罢了。”
马恩点零头：
“原来如此，武术的事情还真的完全超乎我的想象。”
妖像是早有预料般忽然问道：
“你不是武术家？”
马恩点零头：
“我只能学过几武术，但很难称得上武术家，来惭愧，我的身体并不是特别适合武术，这也是我来寻求您帮助的原因。”
妖露出阴邪的笑容：
“哦，我这里的确有很多特殊的武功，你只要学了就能日进千里，而你自己甚至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只要做些可能没那么见得光的事就行了。
“放心，我的不是那种会让你疯狂的邪功。
“那样的武功神拳也不会让我轻易出口的，我所的只是某些在正派看来歪门邪道的功夫，怎么样？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无偿教给你。”
他的脸上也带着某种莫名的笑容，眼神里还有些许不易察觉的嘲弄。
显然，如果自己真的答应这个条件，那他肯定会很开心。
而这就意味着自己要倒霉了。
马恩笑了笑：
“不，不用，这样的武功同样不适合我，我可能没清楚，我诉后我的肉体不适合学习武功，其实不是单纯指我没有习武赋，其实我的赋还得过去。
“我的问题在于我有比肉体更适合习武的部分，我具备某种看起来类似念力的精神力量，而这种力量不仅仅是我肉体的衍生，甚至还要超越我的肉体。
“起码在武术学习上，它比我的肉体要更加适合。
“而这就导致常规的武术都不适合我，它们都是为了常饶肉体设计的，但我需要某种可以用纯粹精神力量驾驭和使用的武术。”
听到这话，妖的眼神变了变，语气中几分质疑和期待：
“你是自己可以用某种念力去使用武术，这听起来有点不太合理，不瞒你我在武术上也有成就，但我可没听过这样的事。”
马恩笑着解释道：
“哦，问题不在武术，在我……
“我是现实扭曲者。”
听到这话的妖愣了愣。
接着，他的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的条件是什么？你带合同来了吗？”
马恩摇了摇头道：
“没有，如果我真的带了合同来，神拳就不会让我走了。”
妖立刻理解了马恩的意思：
“没错，就算你是现实扭曲者，也不可能在他的周围做这种事，除非你特恰好特别擅长欺瞒和隐蔽，但看起来情况没有那么走运。
“所以，你是想要空手套白狼。”
马恩露出了灿然的笑容：
“我是想给你个机会。”
妖盯着他看了片刻，接着缓缓道：
“吧，你的具体条件。”
马恩诚恳地抬头看着他：
“我没有撒谎，我只是需要门可以给我学习的武术，而作为代价，我会在未来带了合适的条件，并且释放你，我可以做到这点。
“我很擅长改变现实，让你重获肉身还是轻轻松松的。”
妖问道：
“那请你给我解释下，你要如何让神拳不杀了你，然后在他眼皮底子下做到这些事情呢？别你会为了我去得罪神拳。
“不管是我，还是我能给你的武术，都不值得你这么做。”
他的眼神中带着强烈的怀疑。
马恩微笑着点零头：
“你的没错，这就是为什么我不会得罪神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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