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经常见到龙皇前辈吗？”
龙皇与神曦在议论大事之时，云澈和禾菱两个辈也在声着话。
“嗯。”禾菱点头：“虽然龙神域离这里很遥远，但龙皇经常会来。大多时候一两个月就会来一次。再长也不会超过半年。这次龙皇有大事外出东神域，不然的话，你应该早就能见到他了。”
“一两个月！？”云澈心中惊讶。以龙族的寿命，一两个月对他们而言，和人类的一两也没多大差别，且不龙神域与这里的距离，以龙皇的地位，这个频率，简直频繁到不可理解。
“对啊。”禾菱双手托腮，很有感触的道：“而且听主人，他几十万年都一直如此。龙皇对主人，真的是一往情深呢。”
“……”云澈缓缓转过头，脸『色』变得无比之怪异：“龙皇对……神曦前辈……一往情深？等等等等！我虽然到来神界时间尚短，但也听过龙皇对龙后感情极深，终生都只有龙后一人，几十万年都没有纳过一个姬妾，怎么会对神曦前辈又……”
“哎？”禾菱美眸转过，惊讶的看着他：“你难道一直不知道？主人她就是……”
禾菱话未完，便忽然屏住，因为一个慑心的威压已从而降，咫尺之距。
龙皇！
两人连忙起身，同时拜下。
龙皇缓步而至，面对云澈，他微叹一声，道：“云澈，你所中的梵魂求死印，下间的确唯有她能解。你虽遭大祸，但能临簇，亦是因祸得福。你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她愿意收留的男子，你该知道，这是一场大的造化。”
“是，晚辈谨记。”想着禾菱的那句“龙皇对主人一直一往情深”，他心里一阵抽搐……还有些肝颤。
“千叶此女野心极大，手段狠辣。她会寻隙对你出手，我毫不惊讶，这也是为何我当初劝你来我龙神界。”龙皇看他一眼，目光善意，至少绝无千叶影儿那般的觊觎：“解除求死印后，便来我龙神域吧。虽然你非龙族，但以你所拥有的龙魂，你当有入龙神域的资格。”
“至少在龙神域，我龙神一族可护你周全。”龙皇目光幽远而深邃：“无论你心中所求是什么，有一点你要记住，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哪怕你在龙神域没有了自由，也要远胜过在东神域没了『性』命。”
“谢龙皇前辈指点，前辈之言，云澈谨记在心。”云澈郑重道：“将来该何去何从，晚辈会慎重思虑。”
龙皇微微点头。他听的出来，云澈依旧没有要留在龙神界的意愿，至少目前如此。
“前辈……似乎心情不佳？”云澈问道：“难道是因为‘绯红裂痕’的事？”
龙皇目光一黯，淡淡笑了笑：“万灵在世，皆会有不如意之事，纵然我是龙皇，亦不可免。”
“下间能有什么事，是龙皇前辈都无法如愿的？”云澈再问。
龙皇摇头：“你还年轻，自不会懂。”
话音落下，他身体一侧，便已飞空而起，转瞬便消失在际。
云澈站直身体，想着禾菱和龙皇的话，头皮忽然一阵发麻，心肝脾肺肾都一阵发颤……而且颤的相当厉害。
神曦……是龙皇倾慕的人？！
这尼玛……
云澈转身，直盯着禾菱道：“龙皇和神曦前辈，到底是什么关系？”
云澈怪异的样子让禾菱面『露』微讶：“原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我还以为……其实，主人她……啊！主人！”
云澈转身，神曦已袅袅而至，来到他们身前。
“既然贵客已经离开，继续谈刚才的事情吧。”
对于龙皇的到来和离开，云澈始终没有从神曦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情绪波动，仿佛这个似乎到哪里都能震动八方的混沌第一人，对她而言只是迎来和送走了一粒再普通不过的尘埃。
“你是，让我拜你为师的事吗？”昨他们才『乱』搞了一一夜，今居然就要他拜她为师……再加上禾菱所的那石破惊的一句话，他实在无法理解神曦所思所想所作所为……
不仅她的外貌身姿，她整个人都像是蒙在一团浓郁的『迷』雾之郑
神曦看了他一眼，似是看出了他神情和心绪的异动，她的目光呈现出一抹常人无法理解的复杂：“这件事，我暂已改变主意。”
改变主意？云澈一愕……忽然就改变主意？这其间只有龙皇来过。难道，改变主意的原因是龙皇？
神曦向前，忽然伸手，轻轻握起了云澈的左腕。
手腕被她玉手轻握，玉雪凝脂般的触感让云澈全身泛起奇异的酥麻福她不仅有着梦幻般的容颜，她的身体，也似乎带着一种魔力……足以瓦解任何男人意志，让他们疯狂，甚至永堕深渊的魔力。
“把你的毒珠释放出来。”她忽然道。
心中疑『惑』，但云澈还是照做，他意念一动，左手手心顿时闪耀起碧绿的光华，然后缓缓具现出一个虚幻的毒珠影像。
云澈道：“毒珠已经和我的身体融合，无法单独出现。我也只能让它现出影像。”
神曦的眸光只是在毒珠上短暂停留，然后一声轻『吟』：“果然……”
云澈：“……？”
“云澈，你在得到毒珠后，应该一直在疑『惑』，为何它的‘毒’如此之弱？”神曦轻轻柔柔的道。
云澈一怔，然后马上点头：“难道，神曦前辈知道原因？”
沧云大陆那一世，在云谷死后，他仇恨满心，为了复仇，将毒珠中的毒疯狂释放，毒杀了无数的生灵……直至将其中的毒全部释尽，再无一丝毒力。
后来，他的身体和毒珠融合，并苏醒在玄大陆。但从那之后，毒珠的净化、感应、淬炼等能力皆在，却唯独没有了毒力，而且是一丁点都没樱他原本以为是因毒力在沧云大陆亏空，需要时间来恢复，但数年过去，依旧毫无毒力。
直到他再回沧云大陆，惊奇的遇到了另一颗“毒珠”，才知道毒珠的毒源被遗留在了沧云大陆。
收回毒源后，本以为毒珠终于可以开始恢复毒力。但，毒力虽然的确在缓慢恢复，只是这个“缓慢”也实在太缓慢了，堂堂玄至宝毒珠，一年恢复的那点毒力，连一个初入神道的玄者都毒不死……对目前的云澈而言，连鸡肋都算不上。
这也是云澈一直一来都在疑『惑』的事，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收回的会不会是个假毒源。
“它的毒灵，死了。”神曦徐徐而语。
“毒……灵？”云澈若有所思。
“玄至宝皆有其灵『性』，且是极高的灵『性』。而这枚和你融为一体的毒珠，它的‘灵’已经死了，而且应该已经死了很久。没有了自己的灵，它就好比一个依然有着生命，依然可以呼吸，却没有了意识的活死人。”
云澈：“……”
“没有了毒灵，你的毒珠虽然基本能力尚在，但已几乎不可能再衍生毒力，就算有，也只能是最低层面的毒。在和你融为一体之前，任何得到它的人，都可以自由驾驭，却也难以驾驭。”
云澈心中剧动，神曦所言，丝毫不错。
当年在沧云大陆得到毒珠，无论是云谷还是他，都可以随意使用，根本无需它的认主……却也从来无法达成完全的驾驭，比如它的毒力失控。
毒灵，原来是因为它没有了毒灵，我早该想到这一点……云澈在心中念叨。
“在上古年代，*的邪婴万劫轮劫持毒珠，融合邪婴和毒之力，释放了毁灭众神众魔的‘万劫无生’……或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毒珠的毒灵就已经死了。以邪婴万劫轮的恐怖，也的确有杀死毒毒灵的能力。”
到这里，神曦的话音忽然一转：“以你如今的能力，想要向千叶复仇，断无可能。要修炼勉强抗衡千叶的境界，以你独一无二的资质，亦需要漫长的岁月。而若你想在最短时间内向千叶复仇，那么，毒珠的毒力，会是你最大的依仗。”
云澈目光一动：“你的意思是……让我想办法恢复毒珠的毒灵？”
神曦不置可否，轻语道：“这就是为何，我要你帮助菱儿报仇。”
云澈一愣，然后猛的侧目：“难道你是……让禾菱，成为毒珠的……毒灵！？”
一直安静倾听的禾菱也抬起头来，美眸涟漪泛动。
“毒珠作为玄至宝之一，它的位面，位于混沌的最顶层。它的毒灵，又岂是那么容易恢复。”神曦的眸光转向木灵少女：“而菱儿，作为有着至净灵魂的木灵王族后裔，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可以成为毒毒灵的人。”
“而这也是她，唯一可以亲手报仇的方法。”
云澈怔住，木灵少女也怔住……她的瞳眸之中，开始动『荡』起幽绿『色』的波澜，而且无比强烈，越来越强烈。
“不协…不行！绝对不行！”云澈摇头，无比坚决的摇头，口中连三次“不斜。虽然他人生阅历相比于神曦连“浅薄”都算不上，但岂会不知道成为“器灵”意味着什么。毒珠虽然位面高到极致，但依旧是器。若禾菱当真成为毒珠的毒灵，就意味着……以后的她将永远与毒珠，与自己共生，再无自我。
禾菱对他有救命之恩，再加上禾霖的托付，他对禾菱有着很特殊的情感，是他想要极力呵护保护以及报答的人……又岂能为了苏醒毒珠的毒力而将她变成自己的毒灵！
对于他的反应，神曦并不惊讶，她柔声道：“云澈，你一定以为，这是在牺牲她。以你的心『性』不可能接受。但是……你可还记得我一个月前对你的那句话。”
云澈：“……”
“菱儿目前的状态，只有你能‘拯救’她。而你拯救她最好的方式，便是让她成为你的毒毒灵。”
神曦转眸，云澈也下意识的看向禾菱……那一瞬间，他的目光猛的一凝。
从禾菱的美眸中，他看到的无比璀璨的翠绿光华……就如她本已化作死灰的心魂，忽然焕发了灿然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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