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钱上下打量着黄毛。
他一肚子坏水可不比黄毛少。
假装单纯的道：“好啊，哥，那就麻烦你了。”
惊讶之色一闪而过，还不用自己花言巧语，鱼就上钩了？
“既然你叫我哥，以后我就罩着你。走吧，我领你见我哥。”
郑钱假装为难的道：“哥，我也想跟你走，可坐火车上滴水未进，饿了两了，腿实在迈不动。”
黄毛愣了一下。
“那我领你吃点面条？”
“那烤地瓜就不错。”
郑钱着，自顾自得走到霖瓜摊跟前。
“老板给我挑两个大个的，我哥给我付钱。”
老板看了黄毛一眼，摆了摆手。
郑钱又眼巴巴的看着黄毛。
“你个老东西，你是怕我拿不出钱是吗？”
黄毛着，从兜里拿出了十块钱。
两个热腾腾的地瓜拿在手里，看着老板要找零，郑钱赶忙道：“不找了，你再给我拿一个吧。”
“我靠，那是我的钱。”
黄毛气急败坏的想上去抢，老板已经快速的把钱放在兜里，拿了一个地瓜塞到郑钱手里。
“你吃吗？”
看着郑钱递过来的地瓜，黄毛眼珠子快瞪出来了。
素面条子一块钱一碗，那十块钱可是虎哥给他的饵，全抛这一条鱼身上了。
“既然你哥那么有钱，应该不饿，那我就吃了。”
郑钱把剩下的两个地瓜放在口袋里，大口嚼了起来。
黄毛站在凌乱的冷风里，等着郑钱把地瓜吃完，开口催促道：“现在你也填饱肚子了，有力气跟我走了吧。”
“行，走吧，哥。”
可两人刚出火车站，没走几步，郑钱又突然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不是，大哥，你又咋的了？”
“地瓜吃的胀气，我想拉屎！”
黄毛不耐烦的指着远处。
“公厕就在那儿，我领着你去！”
“大号一块，号五毛。”
老头坐在屋子里，看着报纸，推着眼镜。
“他的。”
黄毛刚从兜里拿五毛钱，郑钱嚷嚷道：“不是的，我要大的啊！”
老头也不接那五毛钱，一动不动的盯着黄毛。
黄毛暗骂一句，又从兜里拿出五毛钱。
“你快点拉！”
郑钱若有似无的看了黄毛的口袋一眼，钻进了男厕所里。
这里只有一个窗，他是钻不出去的。
郑钱撒么了一圈，拿起放在旁边的马桶搋子，钻进了厕所的格子里。
等了十几分钟还不出来，黄毛在外面喊了两声，厕所里面也没有应答的。
他要进去，又被老头拦住了。
“我看我兄弟是不是掉茅坑里去了，你拦着我干嘛？”
老头鼻子一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白嫖，的五毛，大的一块。不拿钱，我不可能让你进去！”
黄毛又等了几分钟，只能拿出五毛钱，拍在老头面前。
老头嘟囔道：“这五毛可是的，你要是大的的话，出来得另收费！”
黄毛钻进男卫生间里，这里除了几个便池，只有四个格子。
他挨个推开，在推最后一个的时候，突然一个红色的马桶搋朝着脸上呼来。
黄毛反应不及，被推倒在地上。
郑钱骑在黄毛身上，在老头家干了三年活，力气大的很。
本来坐在黄毛胸口上，就呼吸不畅，口鼻又被马桶搋狠狠的堵着，不一会儿就失去了知觉。
“也是一个穷光蛋，装什么大款。”
从黄毛兜里摸出几十块钱，郑钱揣在兜里，扬长而去。
等了约么十分钟，老头从值班室里出来，一边往男厕所里钻，一边气哼哼的嘟囔道：“你个逼崽子，还不是大号，那么久都不出来，你在里面尿血呢啊！”
“你给我出来！”
他一边着，一边推格子的门。
“你还挡着！把门打开！”
再推到最后一个的时候，老头发现推不动。
一看黄毛就是在这里。
他使劲儿用身子一撞，却撞开一条缝。
“你再给我五毛钱，不然不许在里面拉屎！”
老头透过门缝，朝里呵斥道。
可见里面黄毛哪里是蹲着，明明是斜斜的躺在里面，老头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抢了黄毛的钱，郑钱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到了晚上，也没找到合适的落脚地。
巷子里，台球室的牌子上不停闪烁着灯。
郑钱抬头看去，二楼的窗子上不停映照着打台球的人影。
他鬼使神差的朝着二楼走去。
黄毛蹲在案子边上，张着嘴巴，哆哆嗦嗦的求饶道：“虎哥，求你饶了我吧，我肯定给你多骗几个人回来。”
“饵没了。”
虎哥擦着台球杆，慢条斯理的着：“二赖子，我感觉你不太适合干咱们这一行，还是拿你换钱吧！”
“哥，再不还看着那个乞丐！”
“他比你上道，张嘴！”
眼看台球朝着脸飞了过来，黄毛吓得把头缩到了案板下。
“你还敢躲啊。”
虎哥朝着黄毛走去。
一手薅住黄毛衣领，一手攥起一个台球。
“乖，张开嘴巴！”
这黄毛还缩着脖子，虎哥瞪圆了眼睛，厉声呵斥道：“我他妈让你张开嘴巴！”
走到二楼台球室，郑钱愣了一下。
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哥，咱这还招人吗。”
“招你妈人……”
虎哥正训斥着弟，哪里姑上到嘴的肥羊。
黄毛听到声音，抬起脑袋。
看了郑钱一眼，挣脱虎哥束缚从地上跳了起来，嘴里大声嚷嚷道：“虎哥，就是他！就是这个王鞍，把我弄晕了，又把我的钱抢跑了！”
郑钱也听到了黄毛的声音，慌忙想跑。
身后却已经被几个青年堵住了去路。
“今就是你祸害我兄弟了啊，你还自己送上门来了。”
虎哥一边摸着鼻子，一边摇摇晃晃的朝着郑钱走来。
“哥，我和那黄毛哥是误会。”
郑钱被左右束缚着，赶忙开口求饶。
“误会，听你给我兄弟吃皮搋子了？ 二赖子，把咱们卫生间那个皮搋子也拿过来，上面别忘了加点料。”
“好勒，虎哥。”
黄毛朝着卫生间跑去。
众人一阵哄笑。
等到黄毛拿着皮揣子走到跟前，虎哥让到一边，皱眉道：“你拉的什么玩意儿？真臭！你怼吧，屎别甩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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