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出言不逊，许诗婉冷了脸色，“好狗不挡道。”
玉清宁闻言睁圆了眼睛，声音也高了几分，“你骂我是狗？”
“是。”许诗婉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竟敢如此羞辱我。”玉清宁气急，扬起巴掌就要往许诗婉脸上打去。
许诗婉截住她的手臂，眼底生寒，“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
把她的手臂甩回去，许诗婉低头整理袖口，“我与秦离的婚事是陛下所赐，你我朝秦暮楚，莫不是对陛下的决定有微词？”
玉清宁神色一凛，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非议陛下，这个许诗婉竟敢污蔑自己。
看她咬牙切齿却什么也不出，许诗婉淡声道：“既然没那个胆子，就不要再那样的话，若是哪日传到陛下耳中，恐怕你就无法毫发无韶站在这里嘲讽我了。”
话毕，许诗婉绕开她，继续向前走去。
没走几步，身后的玉清宁便突然大喊：“许诗婉！你对得起徐喻之吗？你知道他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与秦离恩恩爱爱，缠绵悱恻之际，难道不会心痛，不会愧疚吗？”
许诗婉身形一顿，静默片刻，方涩然道：“你又知道什么呢？……管好自己吧。”
声音很轻，风一吹便散了。
但玉清宁还是听到了。
不知怎地，她鼻尖忽然一酸，哑声道：“许诗婉，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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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清得知许诗婉来看望自己，喜出望外。
“秦夫人大驾光临，真是令敝府蓬荜生辉呀。”秦翩然快步上前,拉住许诗婉的手，弯着眼睛调侃道。
“你就会打趣我。”许诗婉佯怒。
近距离观察，玉清清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儿，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道：“婉儿可是生病了，为何脸色发白，手也冰凉呢？”
“许是昨夜着凉了，没什么大碍。”许诗婉拍拍她的手，宽慰道。
玉清清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低落，又看着一旁的丫鬟欲言又止的模样，冷声道：“你，怎么回事？”
丫鬟见状便将许诗婉路遇玉清宁一事和盘托出。
玉清清听了眉头紧蹙，沉声道：“没规矩的东西，净给府中丢脸。”
接着又缓了脸色，对许诗婉道：“她嘴碎，我之后定会教训她。
婉儿，你莫要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你心里的苦，我知道的。”
许诗婉见她袒护自己，心下温暖。
她摇摇头，道：“我们不这个了，你马上就要成亲，我今日是来向你道喜，而非添堵的。”
微微抬手，红槿便识趣地捧上许诗婉给玉清清带来的礼物。
是一个鎏金并蒂莲梳匣。
檀木为匣，通体鎏金，匣盖雕并蒂双莲，一绽一含，花蕊嵌明珠，光晕流转如月华。
“‘莫道画眉深浅时，菱花镜里两心知’。清清，望你能与慕容景举案齐眉，白首同心。”
玉清清听了，眼眶微热，她上前拥住许诗婉，闷声道：“婉儿，我自幼丧母，在这世上，对我好的人不过寥寥，你是其中之一。
遇见你，是我此生之幸事。”
许诗婉先是一愣，随即抬头拍了拍玉清清的背，轻声道：“也是我之幸。”
过了片刻，玉清清放开许诗婉，吩咐丫鬟道：“去拿婉儿喜欢的绿豆糕和茉莉花茶来。”
”是。”丫鬟看着两人姐妹情深的模样，也欢喜得很，当下便一路跑去了厨房。
两人寒暄一会儿，玉清清轻啜一口茶，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
“婉儿听了吗？近日褚洲城中来了一位绝色美人儿。”
许诗婉将咬了半口的绿豆糕放在白玉瓷盘中，摇了摇头，“不曾听闻。”
“你消息不够灵通哦，这位姑娘是大理寺卿之女，名为柳清寒，听样貌不在你之下呢。”
“大理寺卿之女……”许诗婉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时路上见到的女子。
“是她……”许诗婉轻声呢喃。
看她反应，玉清清狐疑道：“婉儿你……知道她？”
许诗婉点头，“来时路上碰巧遇见了。”
玉清清震惊万分，“这么巧？你的运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玉清清忍不住抱怨。
顿了顿，她兴致勃勃地问：“她长得美不美啊？果如传言般绝色么？“
许诗婉眼前浮现柳清寒那张妩媚艳丽的脸，轻轻点了下头。
玉清清兴致更浓，“和你相比呢？”
许诗婉汗颜，但还是答：“在我之上。”
玉清清挑眉，“真的吗？我不信。”
许诗婉哭笑不得，“是你问我的，我了你又不信，实在难伺候。”
“在我看来，婉儿是最美的，要不怎么引得这褚洲第一美男子对你动情呢？”玉清清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
许诗婉正色道：“其实相貌之事，我并不在意，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再美的皮囊，也不过是梦幻泡影。”
玉清清撇嘴，“我婉儿啊，你要知道这话从谁嘴里出来我都觉得没什么，唯独从你嘴里出来，实在剜心。
要不是咱俩这么熟了，我会觉得你在变相地跟我炫耀的。
所以你记住，这话在我面前就行了，万不可在别人面前起。”
然后她慢慢凑到许诗婉面前，压低了声音道：“会被打的。”
许诗婉见她郑重其事地出这么一句话，轻笑出声，屈指在她额间轻轻敲了下，道：“调皮。”
玉清清装模作样地捂住额头，委屈道：“很痛的哎……”
“要不要我给你呼呼。”许诗婉眼尾上扬，起了都弄她的心思。
玉清清忙把身子后移，“不必了。”然后突然想到什么，幽幽道：“婉儿，你变坏了，以前你不这样的。”
闻言，许诗婉一怔，眼前浮现秦离以往调戏她的模样，但她很快摇摇头，转移话题。
“那个柳姑娘，之前从未听过，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褚洲了。”
玉清清听她问起这个，便直了身子，将柳清寒的身世以及她回来后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许诗婉听后，沉吟道：“看来这柳姑娘，是个不简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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