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张嘴，沈时易兜里的银子被敲的一文不剩，还乐呵呵的感谢人家，一个劲儿的夸掌柜的人好。
怕沈时易在店里闹腾，耽误自己的生意，掌柜的没有让他店里开石头，而是把他忽悠回去自己开。
被掌柜吹捧的花乱坠，沈时易觉得自己买的石头里面一定有宝贝，当真不敢在店里开了。
乐颠颠的抱着一堆石头回了客栈。
东西买的差不多了，明日他们父子两人便能回竹村了，沈湛看着儿子抱着一堆石头，不经意的问了一嘴。
“易儿，你哪儿捡的这么多石头，抱着不沉？”
“爹，我这是宝贝，可不是破石头！”
掌柜的了，他这些石头里面肯定有了不得的宝贝，怕开出来被大伙儿抢了，他才特意拿回来的。
“什么？买的！”
沈湛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傻儿子不会是被人家给骗了吧。
脸色一板，道：“你还剩多少银子，都拿出来给爹保管。”
问到银子，沈时易有点心虚，但想到自己拿着的石头里有宝贝，又挺直了身子，“没，没有了。”
沈湛一听，脑瓜子嗡文，“两千两银子，就买这一堆破石头回来？”
沈时易还没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打听过了，一只水头好的玉镯要八百两银子。
立刻反驳道：“爹，都了我这是宝贝不是破石头，就这掌柜的还给我便宜了四百两银子哩！等开出玉石来，给娘和妹妹打玉镯。”
沈湛一听，就知道坏了，他就不该让儿子一个人出去转悠。
沈时易还在继续炫耀：“运气好的话，我这堆原石里掏出十只八只玉镯都不止，能赚不少银子哩！”
沈湛不由分，拉着儿子就往外走。
“傻子，掌柜的话你也能信？还十只八只玉镯，不连本上仓都不错了，你在哪儿买的，爹跟你去退了它。”
玉石铺，
掌柜的心情好，今儿遇到个傻子，一单生意就赚了近两千两银子。
给出去的一筐土玉，百两银子都值不上，净赚一千九百两，真是得了大便宜。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憨憨，几个月都碰不到的肥羊，今儿被他给逮到了。
掌柜的笑容还挂在嘴边上，就瞧见他嘴里的憨憨，被人揪着耳朵朝这边过来。
进陵铺，沈湛才松开儿子，客气的跟掌柜道歉。
“掌柜的，孩子第一次出门，没见过啥世面，买了些不该买的物件，给您添麻烦了。”
“诺，这些东西全都在这儿，我儿连碰都未碰，麻烦您给退了吧。”
掌柜的瞥了沈湛一眼，不冷不热的道：“老哥，你这话的就不对了，啥叫买了不该买的东西，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您就少跟着操点心吧。”
完，伸手往门边上一指，“瞧见没，这么大的字明晃晃的摆在这里，您可瞧仔细了。”
沈时易往掌柜指的方向一瞧，一张好大的牌子立在那儿，上头明晃晃的写着：
本店所有物品，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他摸摸自己的脑袋，有点懵，“刚才这里放着一盆绿植，不是这个，喏，就是那个。”
沈时易指着被挪到一旁的绿植道。
他再傻也明白过来，自己八成被骗了。
掌柜的白了他一眼，他在关口镇开了十几年的店，什么人没见过，不过是外地来的两个商户。
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这本就是合法的买卖，连官府都管不到他这里，若是闹事，自然有人惩治他们。
“退是不能湍，您若想切开，我这里倒是可以免费帮您一把。”
沈湛也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合理，售出的物品哪有退还的道理，但大老远的，总不能搬一堆破石头回去吧。
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难得的没有埋怨儿子：“那就麻烦掌柜的帮忙给切开吧。”
事已至此，沈时易也是懊悔不已，“爹，您打我骂我都行，儿子下次不敢了。”
沈湛叹口气，“打你何用，你长大了，万事都能自己拿主意，吃一次亏，长一次智，早晚你都要独当一面的，爹爹又不能跟你一辈子。”
他这话时，有些悲凉。
若不是柠月，他现在还躺在床上等死，更别照顾孩子们了。
他也想开了，儿子长大了，第一次做生意，吃亏上当都是难免的事情，有这次的教训，以后他也能多长些心眼。
生意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沈时易更加自责了，暗自打定主意，以后再不干这样的蠢事儿了。
他一点一点的琢磨过味儿来，掌柜的先是以利益作为诱饵，是自己太过急功近利，想要赚银子，才会上当的。
世上哪有稳赚不赔的买卖，真有那样的好事儿，掌柜的哪会便宜了旁人。
这次教训，是真真的给他上了一课，他的心境一下子就提高了不少，整个人也变得成熟了几分。
饶成长，也许就在那几个瞬息之间。
大不了，就像爹爹的那样，出来见见世面，也不算白跑一趟。
掌柜知道自己这批料子里没什么好货，客人也没有刻意要求，就随意让厮切割开来。
一连切了二十几块，全是粉末。
只剩最后两块了，伙计随意捡起一块的，唰唰两下切开来，果然，还是石头。
只剩最后一块大的，掌柜的撇一眼沈湛，问了一句。
“最后一块了，老哥，还切吗？如果不切开的话，遇到生瓜蛋子，兴许还能值几个银钱。”
他这意思很明显，就是石头不切开，还可以拿去骗别人。
沈湛听明白了，但他不想骗人。
有些亏自己吃就算了，何必带上别人。
他看了看地上那块石头，石头有点大，是所有原石里头最大的一块，风化的有些严重，表面上坑坑洼洼的。
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一样，心里知道这两千两银子怕是打水漂了。
这就是赌石，穷富得看命！
淡淡了句：“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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